然而這一掌如中革石,出一聲奇怪的聲響,張乾只是悶哼一聲,居然沒有被打飛,反而像塊沉重的石頭般,加下落。
宋雨軒一驚,才覺張乾手中靈符化開,卻並沒有法術攻擊自己,難道那張符是他給自己用的?
的確沒錯,張乾化開的是一張「剛體符」,這種靈符能讓使用者全身肌肉如鐵,具有很大的抗擊打能力。當初張乾就是用這種符,以凡人之軀和練氣中階的鄭修對打,硬是重傷了對方。
靠剛體符硬扛宋雨軒一擊,張乾落地,就像塊石頭般,砸得地面泥土紛飛。緊跟著,他埋身向宋雨軒一撲,竟是想靠蠻力把宋雨軒推出圈子。
宋雨軒雖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怎麼可能讓張乾如願。他低哼一聲,身形錯動,想再靠那種詭異的身法躲開。
哪知張乾右手往身後一擺,手指掠過身體的同時,已夾了一張靈符在手,隨即靈符化開。就聽一聲爆響,地面似乎被什麼轟擊了一下,揚起大片塵土,張乾被其一推,驟然加,整個人橫飛而起。
他居然以自己的身體為武器,撞向宋雨軒。若是在別的情況下,宋雨軒有無數方法可以避開,但在這三尺圓圈中,一個人的身體幾乎填滿了大半空間,根本沒有躲避的餘地。
宋雨軒再是厲害,終究也是個凡人,面對張乾接二連三出人意料的舉動,他終於難以再避,連跳起都來不及,無奈下只能雙手一檔。
兩人相撞,張乾被宋雨軒在腰間一推,又再飛起,摔到數米開外,而宋雨軒也在這道衝擊下,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也就是這一步,宋雨軒表情一滯,跟著嘆了口氣。
因為他知道,自己一隻腳已經踏到圈子外了。
那一邊,摔在地上的張乾呲牙咧嘴的爬起身,已是滿臉喜色。
「嘿嘿,師父,這下我合格了吧?」
一時間,宋雨軒也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只能搖頭苦笑:「你這小子,花樣還真多。不過,是你贏了。」
「啊哈!」張乾歡呼一聲,跳了起來,跟著又哎喲一聲慘叫,疼得整張臉都扭曲起來。雖然有剛體符護身,但連挨宋雨軒兩掌,也遭受不住。
看著張乾,宋雨軒欣慰的同時,也是心下感慨。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張乾能把自己推出這個圈子,張乾雖然是修行中人,但只有煉體中階的修為,對宋雨軒而言,和普通人並沒什麼兩樣,他有絕對的信心,能穩守其中。
宋雨軒的打算是,等張乾用盡方法,都無法讓自己離開這個圈子時,他再指出張乾修為上的不足,人只有在經歷過失敗後,才能牢記教訓。
哪知這小子居然真的得逞了,尤其是張乾把這一個多月的暗器修煉,很好的融入到了自己的戰法中,最後那一刻,張乾以法術作為推力,硬是把宋雨軒撞出圈子,就連宋雨軒也沒覺,他是什麼時候摸出那張靈符的。
可以想見,張乾今後的敵人,面對他這種神出鬼沒的手法,可有得頭疼了。
這邊,張乾拿出愈傷符,治好了自己的傷。宋雨軒道:「好了,我已經沒什麼可教你的了,明天是輸是贏,就要看你的隨機應變了。」
說著,他拿出一本薄薄的書冊遞給張乾:「這是我在暗器上的一些心得,有些特別的技巧和手法,我都寫上在面了。現在交給你,回去後你可以自行修煉。」
張乾接過書冊,心下大為感動。當初他拜宋雨軒為師,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明天的決鬥,兩人名為師徒,但相處時間也不過一個多月。
然而宋雨軒毫不藏私,不僅傾囊相授,最後還留了這本秘籍給自己,師徒之情可見一斑。
想到這裡,張乾跪下,真心實意的給宋雨軒磕了一個頭:「多謝師父,沒想到您還給我留了這麼有用的東西,我絕不會忘記您的恩情。」
宋雨軒笑道:「傻小子,這是什麼話,我既然答應收你為徒,自然要全力教你,否則明天的決鬥輸了,不也是砸我的招牌麼。」
「只可惜時間太短,我沒辦法全部教會你,若是再給我三個月,我必定能包你贏他。」
張乾嘿嘿一笑:「放心,您的招牌保證砸不了。」
頓了頓,他又道:「師母的病,我也一定會想辦法,儘早把她治好。」
這才是宋雨軒最關心的事,見張乾主動提起,他欣慰的連連點頭:「那就好,以後有空,也別忘了多來看看她。」
「好了,去吧。」
張乾答應一聲,隨後與宋雨軒拱手作別,轉身大步離開。
***************
張乾回到學宮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走進丁班的宿舍區,一路上看到他的同學,無不面露古怪之色。
「他居然還敢回來,半個月沒見人,我還以為他早就跑了呢。」
「不是說他已經瘋了嗎?怎麼看起來挺正常的樣子。」
「那明天還打不打了?」
「笨蛋,當然要打了,虧我還用全部身家買他贏,這次肯定要虧死了。」
…….
眾人的議論傳進張乾耳朵里,讓他哭笑不得。看來自己離開的這半個月,不知生出了多少古怪的謠言。
可惡,要不是那個臭婆娘,非要拍下自己最糗的樣子,哪會生出這麼多事來。
這時,任飛等人聽到消息,也跑了出來。
「張乾,你終於回來了。」
「你小子究竟跑什麼地方去了?」
「明天就是決鬥之期,你該不會什麼都忘了吧?」
幾個人見到他,就一連聲的責怪道,可見這半個月他們有多心急。
張乾無奈道:「當然沒忘,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這時,葉武走了過來,圍著他轉了一圈,目光在他身上掃來掃去。張乾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你幹什麼?」
葉武沒有回答,伸指敲了敲他的腦袋:「沒出毛病吧?」
「靠,你小子才有病,老子正常得很。」張乾一腳踢開他。
任飛問道:「話說回來,凌雲邸報那張圖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究竟在幹什麼?」
倪薇也道:「我們去問蔣老師,他也什麼都不肯說,還不准我們去清平鎮打聽你的事,這陣子我們都快擔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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