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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明知故問咯!」杜明心倚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算是吧。」軟玉溫香在懷,陳希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他口中輕輕地銜了杜明心的耳珠,卻不防她耳上戴的赤金葫蘆墜子勾了舌頭。
杜明心轉過頭來問道:「張開嘴我瞧瞧,疼不疼?可是流血了?」
「你給我親親就好了。」陳希摟著她笑道。
「青天白日的也沒個正經!」杜明心笑道,還是掰開他的嘴,看看沒有流血才放心了。「過兩日李凌必定借這個由頭請你,你可要去?」
「去唄,」陳希笑道,「他做得這樣明顯,我不去反倒辜負他一番美意了。」
「我是怕有人會藉此攻訐你結交朝臣……」杜明心有些擔憂。
陳希握了握她的手,笑道:「無礙的。我與李凌是實實在在的連襟,又不是別有用心認的乾親。」
「乾親?」杜明心想起了袁蓉認鄧文嬌的母親做乾娘這件事,便笑道,「你怎好說人家是別有用心?」
「我可沒冤枉他們,『別有用心』四個字是父皇說的。」陳希一面說,一面撩開車簾看了看外頭,「天色還早,要不要和我出城去看看?」
杜明心一聽便來了興致,她順著車簾看了看天光,又猶豫道:「天雖然還早,但這一去一回,怕是不能在城門關閉前回來呢。」
陳希撣了撣身上穿的玄色團龍錦袍,故作囂張地說道:「跟著你做親王的相公,還怕進不得城門?」
「因為私事叫開城門,你是嫌盯著你的人不夠多呀?」杜明心抿唇笑道。
陳希也笑道:「像我這種人,太過謹小慎微、愛惜羽毛,反倒會被人說是包藏禍心。倒不如囂張跋扈些,叫他們看著放心。」
杜明心想想,確實是這個理兒,便笑道:「那咱們便去吧!」
陳希撩開轎簾吩咐了一聲,侍從們便調轉馬頭,往城外的方向奔去。
*
深夜,杜明心迷迷糊糊地醒轉,看見枕畔陳希安靜地睡顏,想起下午兩個人的荒唐,臉不由得又燒起來。
「醒了?」陳希含糊地問了一句,翻過身來吻了吻她的髮絲,睜開了眼睛。
「覺得有些渴,想下去倒杯茶來。」杜明心自從成親,屋裡便不再留丫鬟值夜,只在外間留一個,預備傳遞東西進來,但幾乎也從來沒有使喚過。
她雖然知道各家行的都是屋裡留人的規矩,但因她與陳希情好,做「妒婦」的心就越發重了。所以她寧可夜裡凡事自己動手,也不願叫第三個人看見自己與陳希相處的種種。
「你別動了,」陳希按住了她,自己披衣下床,「鄉間莊子上夜裡比城裡涼些,如今又快入秋了,凍著了可是不值當。」
他從茶几上取了用溫水泡著的茶盅,又從溫桶里取了茶壺出來,斟了杯茶遞給杜明心。
「怎麼好勞煩王爺伺候妾身?」杜明心接過茶喝了一口,笑著打趣道。
「你伺候了我一下午,也該我效力了呀!」陳希就著她的茶盅也喝了一口。
杜明心紅了臉,嗔道:「以後我再伺候你洗澡,我就是……」
話還沒說完,嘴唇便被陳希堵上了。他一邊隨手將茶盅放在床邊的凳子上,一邊輕輕將杜明心攬在身下。
「這樣的賭咒可做不得……」陳希撐起身子,看著身下嬌羞的妻子,心中的邪火又燒了起來。
「如何做不得?」杜明心羞紅了臉。這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她卻偏偏如渾身的骨頭都被抽走了一般,動也動不得,只如一片將要融化的春雪,癱軟在陳希的懷中。
「人都說,食髓知味。我才剛剛知道了什麼叫做魚水之歡,你就賭咒發誓說不來了……娘子,做人不能這樣殘忍吶……」
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解開了杜明心的褻衣,叫她只覺得呼吸一滯,心便又跟著他亂跳起來……
次日,到了日上三竿,兩個人才睡醒過來。
陳希靠在床頭,笑著看杜明心坐在鏡前梳妝。「芙蓉不及美人妝,我看屋外那叢芍藥竟是無法與你相較分毫呢!」
杜明心橫了他一眼,卻不知這眼神里只帶了兩分嗔怒,餘下的全是瀲灩的春光。
陳希看得心旌搖曳,盤算著要在此處再住上一晚。
晉王府里雖然只有兩個主子,僕婢卻是眾多,杜明心在府里未免要顧及幾分兩個人的顏面,故而不肯十分與他胡鬧。
而在這處莊子上,除卻他們這次帶來的人,平日只有十餘人守著,可是要自在上許多。
「上次我聽徐姑娘說你不會騎馬,不如我今日教你學騎馬吧?」陳希走到杜明心身畔,從妝奩盒子裡挑了一朵金絲編的珠花,斜斜地插到她的鬢邊。
杜明心奇道:「今日還不用回去麼?只怕皇上找你,抓不著人。」
「昨兒我就派人回府里了,若是有要事,他們自會過來稟報。」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杜明心笑嘻嘻地說道。
兩個人用罷早飯,一起到了莊子後頭的馬場。
莊頭見王爺帶著王妃過來了,親自鞍前馬後地伺候著。因怕杜明心覺得曬,莊頭又連忙叫人尋出來兩柄羅絹涼傘,叫人寸步不離地撐著給她遮陽。
陳希到馬廄牽了自己的玉驄馬出來,倒把杜明心嚇了一跳。「你這馬如此高大,我可騎不來!」
陳希理了理玉驄馬的鬃毛,對它說道:「這位便是我與你常說的杜姑娘,我今日要教她學騎馬,勞你生受了!」
那玉驄馬仿佛聽懂了一般,歡快地打了個響鼻,然後便穩穩地站住了。
陳希小心翼翼地扶著杜明心上了馬,自己也飛身上去坐在她的身後,一抖韁繩,玉驄馬便輕快地奔了出去。
杜明心坐在馬上,耳畔有清風掠過,身後是心念牽掛的情郎,心裡如同打翻了蜜罐一樣甜。
「你還跟你的馬提起我呢?」
「這匹馬跟我有些年頭了,」陳希在她耳畔笑道,「是打下西安府時,父皇從府衙的馬廄里親自給我挑的。」
「我那時時常想你,心事又不好與人訴說,只好日日騎馬、刷馬時與它說。日子久了,它也就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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