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一寸寸西移,漢州市迎賓館陸續迎來車輛,除了穿著制服的安保人員之外,可以看到院內隨處可見,穿著便衣的工作人員,他們衣服上掛著對講機,隨時關注著負責區域的一靜一動。
岐黃慈善拍賣會原本計劃定在5號樓舉辦,經過協調之後,改在了二號樓。這裡的會議廳占地面積更大,而且硬體設施最好,只要市內重大的會議都安排在這裡。
因為漢州市政府掛名主辦方之一,所以場地費也由市政府掏腰包,岐黃慈善也減少了一筆不菲的開銷。做慈善這行業,看上去資本雄厚,但每分錢都得精打細算,因為他們都是善款,對於那些急需救濟的人而言,等同於救命錢。
省下近十萬的場地費,可以幫助兩三個家庭,這是極有意義的事情。
原市委書記秘書,如今下面地方擔任縣長的杜平緩步走入會場,頓時有種欽佩之情,誰能想到當初那個年輕的神醫,如今已經是漢州家喻戶曉的名人,他不僅妙手回春,醫治百病,還熱心從事公益事業,讓這麼多全國各地的著名企業家慕名而來。
會場很大,布置得比較簡約清爽,沒有那種高端聚會的奢華,到處充滿了溫情與平和。右手邊擺放著岐黃慈善諸多公益計劃,同時還有一份最近在網上飽受關注的《慈善機構倡議書》,無處不透露著岐黃慈善的真誠與細膩。
呂詩淼擔任本次慈善拍賣會的司儀,正在舞台的右側,表情凝重地熟讀稿子,等下拍賣會開始之後,她得脫稿來主持。
至於蘇韜則被一群人圍著,從其他人的表情看來,對蘇韜的態度極其友善。
杜平暗嘆了一口氣,自己雖說是個正處級幹部,但在這個慈善拍賣會上卻有種冷落之感,畢竟這些企業家都是見慣了高官的人物,對一個正處級幹部還不至於太過上心。
「杜縣長!」蘇韜遠遠地看到了杜平,笑著直接走了過來,與身邊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杜平,也是一名優秀的縣長,你們剛才不是說有想法來投資漢州嗎?我覺得可以跟杜縣長會後仔細聊聊,他比較熟悉漢州招商引資的流程,一定會給你們提供最好扶持政策。」
杜平沒想到蘇韜給自己穿針引線,連忙笑著取出了自己的名片,謙遜地遞給幾位企業家。企業家見杜平很年輕,和蘇韜的關係也很好,與杜平簡單的寒暄幾句,要奉上了自己的名片。
杜平拿著這些名片,心裡敞亮,等拍賣會結束之後,就得跟進好,繼續保持聯繫,偶爾還得厚臉皮。
只要這些企業家真願意在漢州投資,那麼就一定要讓他們在自己負責的縣落戶。
蘇韜的情商很高,當然知道借花獻佛的道理,對於市委書記章平而言,只要這些企業在漢州投資,無論在下面那個縣區,都無所謂。
蘇韜更希望跟自己關係不錯的杜平能享受到這些好處。對於政府官員而言,招商引資是衡量官員實力的重要指標,杜平如果真能抓住機會,自己的履歷上肯定會增添濃墨重彩的一筆。
當然,蘇韜對這些企業家是否在漢州投資,並不敢興趣,他更重要的是想募捐到善款,為更多的弱勢者帶來福音。
簡而言之,岐黃慈善乾的活兒,其實就是劫富濟貧的工作,只不過不是堂而皇之地進你家金庫掏錢,而是變著花樣,讓富人心甘情願從荷包里掏出真金白銀。
蘇韜看見越智淺香走了進來,微笑著迎了過去,站在她身邊的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島國風旅館老闆藺鯤。他這次學乖了,沒有主動伸手和蘇韜相握。他望著略顯得寒磣的場地,心中暗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是什麼聲勢浩大的拍賣會,就這種水平會議場景的布置,還比不上自己參加過的一些高端俱樂部聚會。
藺鯤很少看新聞,並不知道今天參加了一場全國都在關注的慈善拍賣會。
並非岐黃慈善不願意在場地布置上花費精力和錢物,而是覺得沒有必要,做公益慈善要回歸源頭,將每筆錢都花在刀刃上,而不是用於那些浮躁的地方。
「距離正式開始還有半個小時,淺香女士你稍微休息一下吧?」蘇韜微笑著與越智淺香道,這女人好歹也曾經捐助過數千萬給岐黃慈善,屬於大客戶,自然要好好接待。
藺鯤按理來說是沒有資格參加這個拍賣會,也是看在越智淺香的份上,才能進入其中。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越智淺香抿嘴淺笑,昨天小泉冶平打電話給自己,他人在國內,也聽到了拍賣會的消息,足見此次拍賣會的影響力有多大。
越智淺香自從踏入會場,就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
她的動人之處,在於姣好的面容中藏著一個無辜之感,含有一種脈脈之情,仿佛天生就得讓人心生漣漪,清澈的眸光如同流水,白色的皮膚光滑若凝脂,身材不算特別高挑,但一米六五踩上十多公分的高跟鞋,在眾人之中依然顯得鶴立雞群。
越智淺香最令人迷醉的是酒窩藏著的淺笑,讓人能迅速引起好感,只覺得女性的溫婉甜美,全在那一顰一笑之中。
等蘇韜離開,去招呼其他客人的說話,藺鯤發現越智淺香的目光始終鎖定著蘇韜,心中頓時覺得有點不高興,淡淡道:「我怎麼覺得這個慈善拍賣會,沒有什麼意思。在我的印象中,這種拍賣會都是走個形式,所有的流程全部都是設定好的。比如哪件拍賣品讓誰購買,以什麼價格購買,都是事先演練過很多遍,至於我們只是觀眾而已。」
越智淺香搖頭,微笑道:「那也是其他拍賣會而已,今天這個拍賣會不一樣!」
藺鯤不屑地笑道:「我看還是一樣吧!」
越智淺香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頭髮禿頂的男子,笑著問道:「那個男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藺鯤困惑地望著越智淺香,好奇她為何突然問自己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他是金海集團的董事長宮海。」越智淺香嘆了口氣,耐心地說明,「論財力,金海集團和富士財團屬於不相上下的企業,只不過宮海為人比較低調,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資產具體是多少,屬於在胡潤和福布斯榜單之外的隱豪。」
富士財團對於藺鯤不陌生,畢竟他在島國留學多年,很多產業都與富士財團有關。
藺鯤有點意外,沒想到環境這麼寒磣、簡陋的拍賣會,竟然能邀請到這麼重要的客人。
「可能跟我們一樣,都是走個過場!」藺鯤不自然地解釋道。
越智淺香瞟了藺鯤一眼,輕鬆地笑道:「我可不是走個過場,等會要參加拍賣的。不過,從現場這情況來看,富豪的數量太多,我似乎不占優勢。」
藺鯤見越智淺香有意下場拍賣,笑著拍著胸脯,承諾道:「你看中了什麼,我到時候幫你拍下,送給你就好了。」
越智淺香見藺鯤說得挺真誠,笑道:「謝謝你,但不用了。」
藺鯤暗下決心,等會越智淺香有任何想要拍下的東西,自己絕對要傾其所有搶先拍下,這對於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是絕佳的時機,他要讓越智淺香知道,自己可以為她傾其所有。
藺鯤和越智淺香相識多年,當初越智淺香出人意料地嫁給小泉冶平,讓他一度痛不欲生,也一直沒有走出這段感情,雖然回到了華夏,但他內心深處還是牽掛著這個島國甜美的女子。
從島國朋友口中得知,小泉冶平似乎得了重病,而且時日無多,藺鯤內心從未熄滅的火苗瞬間如同遇到了汽油,燃燒了起來。
藺鯤現在已經不是昔年在島國依靠家裡救濟的青年,擁有一家旅館的他,在同學和朋友中小有成就,更重要的是,他的父母在漢州地方有權有勢,只要越智淺香願意,可以遠嫁華夏,忘掉之前那段不算愉快的婚姻,重新開始一段精彩的人生。
藺鯤的腦海里已經開始描繪出一幅和諧美滿的未來,只等何時與越智淺香表白,說出內心真實想法。
他想大聲地告訴越智淺香,他一點都不在乎她曾經擁有過一段婚姻,只要她願意重新選擇自己,可以為她付出一切。
在越智淺香看來,她這次來到漢州,一則為了公務,二則肯定是為了見自己一面,所以不僅心花怒放。
不過,蘇韜讓藺鯤感覺到了敵意,總覺得越智淺香投向他的眼神,總是多了一抹難以辨別的情緒,這讓藺鯤感覺到了壓力。
藺鯤潛意識裡覺得,越智淺香對蘇韜的態度不一樣,因為越智淺香一直是個挺高冷的女人,她的異性朋友屈指可數,至於自己是厚著臉皮相處許久,才能和她這麼近距離接觸,在比較開放的島國,像越智淺香這樣自律、自愛的女人,實屬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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