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三手是扒手首領的外號,意思是後背都長了第三隻手,既形容他盜竊身份,還表明連後背的位置都要掏一把,貪得無厭的心理。
他在北城土生土長多年行竊,甚至官道也能混上些關係,所以長久以來在當地有些道上的名號。
背三手認識許多齊都的達官貴人,知道哪些人可以下手哪些人不能下手。但吳喆這些人屬於齊都的暴發戶,之前半個月都沒有什麼名聲。
背三手萬萬沒想到,偏巧他們前段時間離開齊都幾天去老家走親戚,竟漏過了吳喆這樣一位新近崛起、炙手可熱的大人物。結果今天因緣巧合,人家剛要離開齊都的節骨眼兒,自己就找上門來尋麻煩了,居然想偷她們馬車上的東西。
「打得好!」扈雲嬌很快明白髮生了什麼,與兄長一起拍手稱快。
「別打的太兇了。」扈雲傷非常讚賞吳喆懲戒扒手的舉動,但也提醒別虐的太過分。
「兇殘嗎?那就更兇殘一些!」吳喆鞭子啪啪響,將幾個扒手抽的滿地亂滾,慘叫求饒。
「你別也跟著看啊,小心心肝嚇得發顫。」宗智聯是唯一沒有回頭看的,只將手中扇子在誘餌扒手腦袋上一敲:「不覺得這聲慘叫很耳熟嗎?」
別說,還真耳熟,聽著怎麼是自己聰明的老大的聲音?
剛想到這裡,他就覺得自己腦袋被硬硬的東西敲了一下,瞬間便嗡嗡直響。
是宗智聯手中的摺扇。
這可是兵器扇子啊,重十幾斤的鐵骨扇。
誘餌扒手被敲得腦袋嗡嗡作響,生疼生疼的,好像感覺腦門上瞬間就起了個大包。
「哎呀。你敢動手打人!」誘餌扒手剛開口,宗智聯將手中鐵扇橫著一瞧。
「嗚噗——」幾顆牙齒隨著宗智聯貌似不經意一扇子打出,血光迸現中被打飛了出來。
誘餌扒手也發出了一聲慘叫,只是語音不清,因為嘴巴被打爛了。
其實他受的傷。不比後面向馬車下手的同夥輕。
這誘餌扒手捂著淌血的嘴巴,見勢不妙也顧不得報仇什麼的,貓腰就要夾著尾巴跑。
「哎?既然來了,我可還沒有賠你醫藥費呢,怎麼能跑?」宗智聯笑呵呵地將扇子在他腰上一點。
誘餌扒手哎呀一聲滾跌在地上,半身發麻挪不動步子了。
宗智聯走了幾步。抬腳將他凌空踢了起來,噗通通與幾個同夥滾在一起。
結果五個扒手現在大團圓了。
扒手們被抽的哭爹喊娘,各個方向胡亂地抱頭鼠竄,可是卻被吳喆的鞭子籠罩在其中,怎麼都跑不掉。
街頭觀望的人群中有幾名玄氣武者,不禁挑起大拇指暗贊一聲好鞭法。
圍觀人越來越多。漸漸形成了人群,紛紛指指點點。
有攝於背三手往日威風不敢胡亂吭聲的,也有大喊痛快終於老天開眼讓賊人得到教訓的。
沒有人斥責吳喆等人的作為。
因為對於扒手,沒有人會抱有同情。
若不是背三手是本地小有名氣的扒手頭子,還與官府有點關係,只怕還會有人上前去踩上幾腳出氣。
「姑娘饒命啊!」扒手們知道碰上了硬茬子,顫抖著聲音胡亂翻滾著求饒。
「我買了這麼多東西。你想分一份兒啊?行!叫聲好聽的就成!」吳喆用扒手剛才的話語戲弄。
「叫什麼啊?」背三手聽到有點希望,趕忙問了一句。
「叫聲好聽的啊,你想叫什麼都行。」吳喆笑著將鞭子一揮,又讓背三手慘叫一聲。
「姑奶奶呀!」背三手慘叫著。
圍觀人群發出一陣鬨笑。
眼看著幾個扒手渾身被抽得見血了,差不多達到了懲戒的目的,吳喆準備收鞭走人。
「何人大膽在此喧譁?!」
「讓開當街道路!」
「閃開閃開!」
突然有幾聲兇悍叫喝在人群外響起,衝過來四名街頭官差。
圍觀人群驚呼著散開一條道。
只見四名官差中,其中一個是齊都維護市面安定的巡役,其餘三個是他的跟班衙役。
幾個官差兇狠狠地趕開人群一個缺口時,正看見吳喆鞭子一收。而五個大男人哇呀呀叫著在地上痛苦打滾。
「好生兇狠的悍婦,你竟敢當街行兇嗎!」一名跟班衙役手指吳喆怒罵。
其餘兩個衙役也高聲喝道:「速速報上名氏家承!」
吳喆微微皺眉。
她注意到地上的背三手等人與這幾個衙役有點眉眼交流,似乎雙方是認識的。
吳喆暗嘆:估計官匪一家啊。小偷若是沒有電官方背景,根本做不長久。
艾丫頭看吳喆不說話,趕忙叫道:「他們是扒手!想偷我們東西被抓了現行。你們快把這五個賊人押走吧!」
扈雲嬌也說道:「對對。這幾個都是扒手。剛才當街很多人都叫他們什麼背三手,顯然就是就有盜名的不良之徒……」
地上的幾個扒手來了主心骨,頓時一個個勉力爬起來叫道:「對呀對呀!你們平白無故地就打我們!」
嘴巴被打爛的誘餌盜賊口齒不清地叫著:「聽你們口音就是外地的,這是敢在齊都地頭欺負本地人啊!」
背三手也雙手扶著腰,呲牙咧嘴地嚷嚷:「衙役大哥莫要跟他們客氣,押回去審問,你看她們幾個年紀輕輕便買物事許多,足足裝了幾輛馬車。只怕銀兩來源不明,細細查究肯定會有大案子!」
扈雲傷已經反應過來,還讚嘆蕭若瑤反應真快,搶先攔下了幾個扒手,不然就有損失了。當然損失是小事兒,但影響了啟程回鄉的心情就不好了。
他踏前兩步怒道:「血口噴人!你們是前方訛錢後面盜物,當街百姓皆可作證!」
但當他看向周圍圍觀人眾時,卻發現沒有人敢吭聲。即便一兩個表情略有變化,似乎想要言語,但卻被身邊人拉住。
雖然吳喆沒有真憑實據地抓現行,可圍觀者幾乎都是本街本城的,自然知道背三手等人的情況。只是攝於這幾個扒手與官府有染,更怕事後找到報復,才無人敢出聲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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