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乙女流——猛虎落地式
吳喆發覺迷藥無效,迫不得已之下使出了猛虎落地式。
什麼叫猛虎落地式?
就是模仿老虎從絕壁落下時的痛苦姿勢。
這是美化說法,實際上,就是……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專門用來道歉、請求原諒的招數。
吳喆就差沒說出來這樣的話語了,但非常明顯對蒙面老者在表示明白自己錯了。
多年前吳喆看過一本叫作《亂馬1/2》的漫畫,其中包括的這等招數在此刻便用了出來。
可惜,宗主還是不吃這一套!
宗主瞧著她可憐地慢慢栽倒的樣子,心中稍一難受。
但很快,他又不斷暗自誡告自己,千萬別被她哄騙了。
扈雲傷等人想過來安慰吳喆,可惜身體麻木未消。
穆清雅也是受了拋甩,遠遠地躺在地上無法動。
宗主的玄氣瞬間衝擊她的身體,四肢麻木情況雖然較輕,但一時也起不來。
不過穆清雅目光中已有淚光閃動,雖然明知道吳喆情況可能只是暫時的,也許有救,但還是一陣陣傷心。
她為吳喆的雙腿傷心。
在場沒有誰比她更知道身體缺陷的難受。
當別人可以輕易做到,只有自己卻身體缺陷而不行的時候,這種近乎剜心的痛苦只能一個人扛。
蒙面老者瞧著吳喆,話音高調起來:「你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從剛才被你打倒的時候,我便知錯了。」吳喆由於腿部的失控,跌在地上,面孔朝天一副傷心欲絕、悔不當初的模樣。
再來!早乙女流——蛙軋死式!
靜悄悄,老頭還沒有搭理她。
居然不管用?吳喆心中暗叫早乙女流五禽戲怎麼會失靈?
只能另想他法。吳喆重新勉強直起上半身,忍著肩膀痛楚,略微低頭。
兩鬢角的髮絲垂下,擋住了她的大半面孔,令人看不到她什麼表情。
半天,她似乎在看著自己的雙腿。也不說一句話。
這丫頭,不會在哭吧?瞧著癱坐在地上半晌不吭聲的她,蒙面老者不禁心中發虛,生怕會聽到抽泣聲。
自己下手的確重。雖然是恨鐵不成鋼,帶有很大的教訓意圖。但令小姑娘哭出來這種情況,還是會令他心裡不舒服。
吳喆在地上,雙手扶住兩側青石磚地面,垂著頭好半晌才道:「我沒有什麼好說的,這雙腿就算被前輩你打瘸了。也是自己惹惱了得罪不起的強者的緣故。但,我就斗膽向您提一個請求……」
算你還能明白,蒙面老者微微哼了一聲,隨意問道:「你想請求什麼?承認錯了,便想讓我收回玄氣?想得倒美。」
「不,不是想請求這個。仔細想來,行事乖張任性的我,受到如此的教訓是應該的。」少女的聲音在月色揮灑的夜晚分外清泠。
夜風拂動她垂下的髮絲。凌亂中的一種悠悠蕩蕩的飄揚,帶著一點狼狽。
她仍不抬頭。只是幽幽說道:「但你懲罰我一個就可以了,不要波及我的隊友。他們可從來沒有得罪你。如今我受到了懲罰,便請你收回灌注在他們額內的潛伏玄氣。」
蒙面老者聽了這話倒是一愣。
宗主沒有想到,在剛發現自己雙腿癱瘓的不出半盞茶時間內,她還有心關注她的隊友?而且以自己的受罰為引子,請求解除夥伴的危機。
這令宗主有點回憶年輕時組隊的往事了。
「你不要管我們啊!」一旁扈雲傷怨道。
宗智聯嘆了口氣:「這丫頭。倒是為難你還惦記我們了。」
雖然平時總不拿我這個隊長當回事兒,想打就打想踹就踹。只是想不到她在緊要關頭,還能記得為隊友著想。
穆清雅在遠處眼睛發紅,想從地上爬起來卻無力。
「你這丫頭,總算是有良心的。若是當真能知道好歹。倒不枉我一番苦心。」蒙面老者昂然道:「實話便與你說了,老夫適才並未對你的三位夥伴種下玄氣,僅僅是嚇唬你。所以,你也不必為他們擔心了。」
「……那就好。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吳喆抬起頭來,瞧了瞧蒙面老者的眼睛,緩緩點頭。
穆清雅等人並沒有真的被埋入玄氣定時炸彈就好,吳喆心中略放寬心。
宗智聯等人聽了,雖然放下一些擔心,但還是更關注吳喆的雙腿殘廢傷勢。
不想吳喆又道:「幸虧前輩並沒有真的對我的隊友下毒手,若非如此,我就要殺你!」
「什麼?!」蒙面老者驚訝。
眾人也大驚。
「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以我的隊友脅迫於我。」吳喆仍不抬頭,只是語氣鄭重地說道:「若玄氣灌額是真的,除非也將我即刻殺死,否則總有一日我會殺了你以報今日之脅迫。」
蒙面老者一怔:「你能殺了老夫?」
吳喆低頭道:「此刻武技不在你之上,未來卻有殺你的把握。你偌大歲數,我雖然雙腿殘廢,但心智不損。學無止境,總有一日能超越於你。」
少女的嗓音叮噹動聽,在夜色中卻透著一股堅決之意。
蒙面老者也不插言地聽著。
幸好有面巾遮掩,否則眾人早瞧見他臉色不善。
同時,他也在心中琢磨,怎麼這種話好像在哪裡聽過?
宗主一時沒有記起,剛才像極了天龍八部中王語嫣在米坊為保段譽性命、而威脅化身西夏武士的慕容復的情景。
聽著老者沒有吭聲,吳喆低著頭又道:「便是退一萬步講。熬到了你油盡燈枯之時,拿一把簪子也能戳死了你。這樣,也算得我大仇得報、大恨得解。」
蒙面老者怒而轉笑:「哈哈,你敢如此說,就不怕老夫現在動手將你的三位隊友一一格斃?!」
吳喆自信道:「前輩手下留情。我都看在眼裡,知道你必然與宗門交情不淺。而且適才對我的教訓,大有淳淳誘導之心,所以我知道前輩必然不會惱怒殺人。」
這丫頭還真有膽子啊。蒙面老者哼了一聲。
但至少,吳喆認錯的態度不會令他懷疑了。
仗劍宗分舵眾人在旁身體仍僵硬麻木著旁觀,心中卻不禁暗暗叫好。
吳喆如此一番話。不卑不亢大有底氣。
雖然對老者認錯在先,但傲氣宣稱敢殺他在後,可謂不丟宗門半點面子。
「望你記得今日教訓,日後曉得好歹。」蒙面老者也不再多說,轉身就要離去。
哇!你別說走就走啊!吳喆心中大叫。
咱的戲尚未演完,還沒把你感動,怎麼好騙你解開腿上的玄氣啊?!
一旁齊雷供奉卻連忙過來,一抱拳道:「在下斗膽,請您解了這位姑娘腿上的玄氣禁錮。」
他剛才被打得玄氣翻湧。此刻終於已經平息。
發生的事情早已看在眼裡,雷供奉這時趕忙上前再度勸解。
「斗膽?哼,是好大的膽子。」蒙面老者哼了一聲。
雷供奉態度恭敬,但口氣卻堅決:「見諒,實為在下職責所在。身為齊都的城衛供奉,自己在場卻任由傷人者離開,萬萬不可。」
仗劍宗門與齊國息息相關,他作為齊都供奉。若是任由蒙面老者這個老頭離開,而袖手不加攔阻。絕對要擔受大責。
「那你便來試一試!」蒙面老者也不多言,縱身便往院外躍去。
「閣下留步!」雷供奉硬著頭皮追了上去。
他寧可自己受傷,也要作出行動。
嘭地一聲響,蒙面老者回身與他對了一拳。
雷供奉悶哼一聲,整個人被倒擊而回。嘭地落在青石地面上,跌落不起。
他竟然在僅僅一個對拳間。便被對方的玄氣打昏了。
蒙面老者躍起的身形也不見多少停頓,飄然落在院落牆頭。
「哎?」一個清脆的少女訝聲恰於此時響起。
一個小丫頭剛攀上牆頭,還沒等偷視,便正面見到蒙面老者過來。
老者似乎對她爬牆早有察覺,也不說話。在她頭上輕拍了一把打暈,繼而拎著脖領子提起,再次縱起身形離去。
在齊都城,若換作旁人高來高去地縱躍,只怕早有禁衛盯上。
可他的身法快捷如電,別說難以發現,就是看見了也追蹤不及。
吳喆目光銳利,一瞬間已瞧清楚了這攀上牆頭的少女面孔,隱約覺得面熟。
腦中搜索一下,頓時記起在巨茹鎮外山洞中見過,叫作蘇蘇的那小咪咪蘿莉。
那個死老頭把她抓走做啥?蘇蘇為何又出現在這裡?
吳喆不知道蘇蘇就是男貌太子的常態蘿莉版,還以為她是剛來。
呃,等等,先別管她了,反正那蒙面老頭雖然坑人,但不是貪色的惡徒。
吳喆環顧自己周圍。
躺了一地的人,能動彈的只有僅算得上半個人的自己。
因為下半身不能動……
宗智聯、扈雲傷和分舵眾武師,先前都被拍中大椎穴,至今仍渾身麻木不能行動。
穆清雅也差不多。
還有雷供奉這個笨蛋。吳喆恨恨地瞥了暈在地上的這位高手一眼。你就不會忍一忍?偷偷跟在那個死老頭身後也行啊。
瞧了瞧周圍,夜色清冷。
哎呀不行,這幫大老爺們無所謂,但怎麼能讓四肢麻木的穆清雅在地上躺著啊?
吳喆準備過去,試試看讓穆清雅早點恢復起來。
可雙腿不能動,咋辦……(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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