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覺得很奇怪對吧?」陸詩瑤伸手撥弄耳側的碎發,歪著腦袋看過來。
帶著微妙的表情上下擺動頭顱,陳禹也沒有打算掩藏心中的不解:「確實不大能夠理解,但這也是好事吧?既然對方態度不是很差,那現場的氣氛應該還可以吧?」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
「也就是說實際情況是另一碼事?」
「沒錯。」擺出難以言喻的奇特表情靠倒在沙發上,妹妹合上雙眼嘆了口氣,「副會長那傢伙全程都是沉默寡言的。託了她的褔,這次談話根本沒取得什麼成果。」
聽得出她話語中的不滿,但陳禹也只能報以苦笑——這個時候再跟著她一起指摘副會長的過失也不會對話題有任何的推動作用。所以他清了清嗓子,開始轉移話題:「說起來,楚繪沒有搗亂吧?」
「沒有,會長壓根就沒有給她參與的機會。」妹妹擺擺手,似乎在她眼中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事,「她被安排在離我們不遠的單人座位上。因為隱蔽加上進行了些許變裝,倒也沒被人發現。」
「那就好。」相對於她這份輕描淡寫,陳禹的表情就要嚴肅得多。在聽到沒出狀況後,甚至露骨地拍打胸口長舒了一口氣。
「有這麼誇張嗎?」妹妹禁不住翻起了白眼。
「這可一點都不誇張,你也不是沒見過楚繪,她要是折騰起來,就算本來沒事都能攪得雞犬不寧,更何況現在還有緊張的大前提呢?」
輕輕挑眉吐氣,妹妹保持著半躺地姿勢望過來:「你的主觀色彩太多了吧?」
「絕對沒有,我都是從客觀的角度來評判的。」
「胡扯。」不屑地扯起嘴角,陸詩瑤伸出一根手指,「只從一個角度獲得的信息,就算再怎麼想客觀評價,也只會是充滿個人色彩的結論。」
「唔。」陳禹默然,不知該作何回應。
「嘛,不過我也不是說你的判斷就一無是處了。」不想把氣氛弄得太僵,陸詩瑤又一次嘆氣,「就像我說的一樣,單一我的視線來看,得出的結論也不會太客觀。」
聽到妹妹形式獨特的安慰,陳禹心情稍微好轉了一點:「那在你眼裡,楚繪是什麼樣的?」
「首先肯定是個麻煩的傢伙。」
這不是……
「你在想和你的看法差不多對不對?」
陳禹愕然,自己連想都還沒有想完,居然就被看穿了——妹妹把自己看得也太透徹了吧?下意識地把目光鎖定在對方臉上,他一時間想不出該作何表情。
「喂喂喂,這麼死盯著別人看很沒有禮貌知不知道啊?」陸詩瑤毫不客氣地把嫌棄甩在了他的臉上,「真是的,每次都要我提醒你別那麼噁心嗎?」
「唔,抱歉。」他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苦笑低頭了。
表達過不滿,妹妹撇了撇嘴也沒有深究:「剛才說到哪了……啊,是對楚繪的看法,我當然也覺得她是個讓人頭疼的存在,不過她還是能分清場合的,在關鍵的時候是不會出來攪局的。」
對此,陳禹表示持保留態度:「她還有這樣的時候,我覺得她可是標準的正經不過三秒。」
「大概在你面前是那樣吧。」態度隨意地聳了聳肩,妹妹伸手把玩起發梢,「但在我這,她別說三秒了,就連三分鐘都能保持過去。」
「可能是你比較特別吧?」猶豫了片刻,陳禹最終還是試探性地小聲說道,「或許是因為氣勢什麼的。」
「如果是這樣也好。」
「唉?」原以為被自己定義為地位特殊會讓她不滿,結果對方的反應是超出預想的平靜,這下陳禹反而無法淡定下來了。
注意到他無意識張大的嘴巴,陸詩瑤輕哼一聲:「雖然我也有那麼一點的不爽,但我更不希望原因是對你特殊。」
「這話什麼意思?」
「很難理解嗎麼?打個比方,比如說她覺得在你面前可以肆意妄為。」
「這算是瞧不起人的表現吧?」陳禹不由得揉動太陽穴。
然而陸詩瑤似乎完全不是這麼想的:「那可不一定,能夠毫無顧忌地暴露本性,那就是種信任的表現了。」
說著,她娟秀的眉毛逐漸靠近:「這麼說起來,我愈發覺得這裡面有問題了。」
陳禹連連擺手:「是你想多了。」
用審視的目光盯著他看了半晌,妹妹忽然放棄般垂下了肩膀:「我還真是暈了頭,和你討論這種東西能有什麼結果嘛。」
這麼說對自己而言不太合適吧?陳禹露出不敢領教的神情,不過妹妹願意主動結束話題,他也不會作死地上去糾纏。
「還是說說副會長那邊的事吧。」深吸氣調整好情緒,陸詩瑤的露出回憶的神情,「總之,這次見面是有些劍拔弩張,不過這全都是和歐陽一起過去的兩位學姐造成的。至於當事雙方——該怎麼說呢,就像是烏雲蔽日狂風怒號,結果只是下了陣毛毛雨一樣。」
「出乎意料沒必要說得那麼麻煩吧?」
「囉嗦,只是那麼簡單的四個字完全表達不出我這種有力使不上的心情好不好?」
「呃,抱歉。」很自然地就低頭了。
壓下眉毛擺出不爽的姿態,陸詩瑤伸手撩起肩頭的長髮:「本來我都做好交鋒的準備了,結果核心人物一直在那態度不明的曖昧糾纏,我都要鬱悶到離場了。」
「有這麼嚴重?」
「當然了。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麼,她們這種不痛不癢地對話我完全沒法加入啊。」
陳禹撓了撓臉頰:「那在一旁聽著也是可以的吧?」
「哈?那我是去做什麼的?」
「抱歉,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的狀況,是我的過失。」
「你現在道歉有什麼用?」妹妹毫不客氣地瞪了過來,隨即摸著下巴露出複雜的表情,「不過我倒是有些猜測——雖然聽起來不是很靠譜。」
「那你一副確信的表情?」
「因為我和楚繪商量過,她的想法也和我差不多。」
陳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動起來:「為什麼我有種不妙的預感?」
感謝「寂風無聲」的月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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