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詩瑤的干擾下,陳父的問話終究變成了一場水漂。
陳禹的目光從父親臉上掃過,在那短短的一秒內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來觀察表情——結果和預想的有些出入。
因為身份關係的緣故,陳父皺起眉頭卻沒法喝出聲來。在他臉上看到這份壓抑的怒火實屬正常,然而除此之外,陳禹還從他的五官中看到了「果然如此」的意味。
為什麼會是這個反應?
困惑不可遏制地湧上他心頭。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先一步回來的母親給了消息,但他可以確定坐在對面的父親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手機等通訊裝置的行為。
那就應該是猜到的。
可為什麼能猜到?
即使是共同生活了這麼久的自己,也根本沒有想到妹妹會做出這樣只能用惡劣來形容的作為——其實最重要的就是想不通她這樣做的理由。
難道說父親他了解什麼內幕,不,與其說是他了解,應該說是母親了解才更為妥當吧。
就這樣把疑惑帶了一路,直到被妹妹從身後推了一把,他才意識到已經到了家門口。
「你想什麼呢?」理所當然地注意到他的異狀,陸詩瑤皺起眉頭。
隨後,在向前瞄了一眼確認父親沒有關注這邊後,她又埋下頭探到陳禹耳邊:「喂,我說你注意力集中一點啊,一會兒還需要你幫忙補救呢。」
幾乎忘記自己還有這一職責的陳禹忍不住揉動眉心:「老實說我已經跟不上節奏了,我相當懷疑自己之後還能不能接住話茬。」
因為內心裝著滿滿的疑惑,陳禹的表情隨之變得微妙起來。他咬住下唇,正在琢磨如何開口,就發現父親重新把視線移了回來:「你們倆怎麼站的那麼遠?難道不想進家門了?」
「當然不是。」來不及為錯過機會而後悔,陳禹連忙高聲回應,「使我忽然感覺有點累,想停下來休息休息。」
這種理由的可信度著實不高,陳父清理之中的露出了懷疑的目光:「你在家到底都幹了些什麼?怎麼身體變得這麼差了?」
只可惜說出的內容和語氣都透著一股不正經的味道。
「什麼都沒做,每天過的都是正常的學生生活。」
「是嗎?」陳父不置可否,對著他上下打量一番,「我還以為你最近熱衷於什麼體育運動了呢。」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因為你很明顯比以前要壯實很多了。」
「隔著這麼厚的衣服還能看出來?」
陳父收回視線,以平淡的語調開口說道:「我可是你爸,當然能夠察覺到這些小事。」
「這是什麼毫無邏輯可言的理由啊。」雖然第一反應是無語,但他還是無意識地翹起了嘴角。
在這個年紀終究還是會因為長輩的用心而感到些許喜閱吧——尤其是在許久才能見面一次的情況下。
當然前提是別產生矛盾。
……
就像是要償還之前的隨意自由一樣,在父母回家後,妹妹似乎每時每刻都處在不知原因的煎熬中。
如今更是如坐針氈——在父母商量要不要把會長叫過來的情況下。
「既然和你們關係都不錯,我覺得應該叫人家過來好好答謝一番,正好我們還在家,也可以藉機看看她本人。」
「就是,我很好奇她到底長成什麼樣。」陸母講的義正言辭,可輪到身邊的人接口,話鋒一下子就轉換成了另外的風格。
「我知道你很感興趣,但能不能說點正經的?」她不禁按住額頭試圖緩解頭痛。
陳父滿臉無所謂地聳聳肩:「有什麼的,都是家裡人,就實話實說好了。」
「你的意思是我講的就不是實話嘍?」
「你誤會了,我想說的是,有你來說正經的部分,我就隨意補充……」
「那可以先閉嘴了。」陸母乾脆地下了封口令。
莫名其妙地看了一段小劇場,陳禹撓了撓頭開口道:「媽,你們為什麼這麼想見會長啊?」
「當然是因為她和你們走的近。」她緩緩吐氣,「雖然是學生會長,但這也不意味著她就百分百是個習慣優良的人。我們想要把把關,以防你們被帶上歧途。」
陳禹連忙帶著堅定的表情用力擺手:「放心,會長她的人品絕對有保證,說是完美無缺也不為過。」
陸詩瑤果斷拆台:「最近這種屬性的角色就算在做瓶中也已經很少出現了,就算是某個帶著眼鏡梳著麻花辮的超人班長也不是完美的——話說這也不是最近的事了。」
「還真是辛苦你講了那麼多特徵卻不說具體名字了。」
「不,我還沒說其他特徵呢,比如後來剪了頭髮,還打算畢業後去旅遊之類的。」
哪怕不知道她說的是誰,也能清楚妹妹已經講出了足夠有辨識度的特點,陳禹無奈地敲在眉心:「夠了,真的夠了,再說下去還不如直接報名字呢。」
在一旁靜靜觀望了一陣兄妹的互動,陸母帶著追憶的表情慨嘆出聲:「有點讓我想起你們兩個見面不久時的場景了。」
「很像嗎?」
「有一點不同,當時說這些我根本聽不懂的事的人是你。」
「還有這種事?」
「都多長時間了,這些回憶就讓它過去好了。」眼看話題走向出了問題,陸詩瑤趕緊拉回來。
「也是。」眯起雙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陸母倒是痛快地依她轉移掉話題:「那個叫紀雪妍的孩子,就交給你們來邀請了。」
「別啊。」陸詩瑤立刻發表了反對意見,「要我說還是別讓她過來了。一來會減少我們自己家人相聚的時間,二來現在就要春節了,人家也有很多事要忙呢。」
「沒必要擔心,不會花太長時間,而且我也絕對不會問不合適的問題。」
「果然還是要問。」
「只是對你們平時生活的側面了解。」陸母搖搖頭,「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先和你們會長通個話好了。你有她的號碼吧?」
「有。」收到詢問的眼神,陳禹下意識地點頭。
而後腳尖就被人狠狠碾了過去。
犯人是誰,連猜的必要都沒有。
抱歉,三千字的章節要留到明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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