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速的轉動目光,陳禹在挺直身體的過程中終於確認了將短劍打偏的源頭。在右側街道的石磚上,一個套著軍服的小木偶面前正擺著一門玩具大炮。迷你比例的洞口還向外冒出幾縷黑煙。
陳禹不由得不苦笑,這讓人聯想到古老火炮的不倫不類裝備算是怎麼回事啊?然而就算覺得再扯淡,再匪夷所思,剛才讓他攻擊偏轉的,都無疑是這門滑稽可笑的小小火炮。
居然這樣的遠程攻擊手段——冰冷的空氣大股大股地鑽進肺中,陳禹一顆心沉了下去。
這早就脫離前後夾擊的程度了,他現在面對的是遠近程多方位圍剿,逃脫的難度翻了何止數倍。
唯一能夠稱得上好消息的就是,遠程攻擊的火炮目前看來只有一門,但至於有沒有還藏在暗處的……他用力甩了甩頭,把消極的情緒從腦中驅趕出去。
絕對不能讓自己處於被動挨打的境地,所以,他能做的……只有繼續進攻。
踏入陷阱是自身的大意,然而就算再讓他選擇一次,面對這群傢伙,陳禹依然不會選擇退縮。敵人有一個也好,兩個也罷,只要將他們統統擊潰就好了。
仿佛要回應他心中燃起的鬥志一般,纏在刀鋒上的火焰激烈的翻騰起來。
要來了——在妖艷女子和挑染男受到氣氛影響冒出這樣念頭的下一個瞬間,陳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右面。哪怕在個人實力上趕不上,但作為近戰,女子的雙眼至少還能捕捉到他的動作。在陳禹揮刀砍下之前,她已經持棍頂了上去。
相較於之前勢大力沉的一刀,陳禹這一次追求的是更快的速度,因此力道上不及之前那樣恐怖。正是因為看穿了這點,女子才敢從正面迎擊。
低沉的撞擊聲以兩人為中心向外擴散。女子的目的依然是將長刀撞飛,然而預料到這點的陳禹並不準備讓她如願。手腕抖動之間,刀鋒轉過一個銳角,斜向撞上長棍。
兩人迅猛的揮擊演變成了力氣的對抗。
單純進行持久的力量對抗,那陳禹無疑是占據絕對的優勢。無論是勝過對方不止一籌的絕對實力,還是會沿著武器燒過去的火焰,都會讓對方吃很大的苦頭——如果是一對一的話。
砰。
炮彈發射,始終在防備這手的陳禹沒有放過這聲細小的雜音。短劍輕輕一揮,火焰沿著劍尖沖了出去,看起來就像是短劍突然變長了。不知道是何種材料的炮彈就像故意撞上去似的,被搶先擋在那裡的火焰劍刃一分為二。
遠程攻擊就此化解——本該是這樣的。
咯咯咯。
讓人心生寒意的無機質響聲從背後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幾乎要把骨頭撞斷的強勁衝擊。
陳禹悶哼一聲,手上的力道鬆了下來。
女子沒有放過這個瞬間,不知從哪又擠出了幾分力道,把長刀壓了回來。
在這樣僵持的局面下,身高的優勢也會成為左右天秤的砝碼,尤其是在直立的姿態被打破之後,更何況……
咯咯咯。
再次響起的聲音讓他神經猛地繃緊——再這樣僵持下去,只會讓劣勢不斷擴大。得出這樣的結論的同時,右肩又挨了狠狠的一下。
差點維持不住舉刀的動作,陳禹沒有了任何思考的時間,短劍回拉。為了躲避探出來的火焰劍刃,女子連忙後仰,長棍的壓制也因此露出了破綻。
抓住這個瞬間,他屏住呼吸腰肘同時發力把壓過來的長棍甩開。
「別以為自己能跑。」身後,男子陰冷的聲音響起。
同時,複數的無機質碰撞響起。
怕的就是你不攻過來。眼中爆發出意味深長的精光,沒有屈膝發力的動作,陳禹就像是被無形的手掌提起一般,毫無徵兆地躍上半空。
男子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儘可能地提高了攻擊的速度,隨之帶來的問題就是已經發動的攻擊無法轉變方向。本來這並不能算嚴重的問題,但在陳禹突然閃開之後,就成了致命的缺陷。
妖艷女子完全暴露在了攻擊下——而她還處於未能從後仰回歸站立的虛弱時刻。
哪怕陳禹再晚半秒閃開,不,哪怕提前有蓄力的動作,他也能及時做出應對。然而事情演變到這種地步,考慮那些假設已經是毫無意義的事了。深知這一點,他眼底划過堅定,一拳敲在自己胸口。
藉助阿爾法飛行的陳禹終於看到背後襲來的攻擊的真容。
那是將自身作為炮彈射過來的木偶人,之前混在木偶群中沒有注意到,它們沒有任何武器,型號也比其他的要小上許多。想來應該是為了降低質量以追求更快的速度。
不過這些猜測恐怕是沒有機會證實了,在男子用力拍打胸口以至於嘴角淌出鮮血後,那些作為炮彈的木偶開始顫抖,眨眼間就從微小變為異常猛烈。然後,自爆了。
連同衝鋒到半途的那兩個一起,所有的小型號木偶全部崩壞,最後變成一團團黑霧消失在空氣中。
「切。」將怒火與懊惱順著冷哼發泄出來,他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液,帶著怨毒成分的目光投向半空。
陳禹沒有看到他眼中的怒火,準確的說,是根本沒有把注意力放過來。在確認了對方的攻擊手段之後,他便迅速收回目光,五指捏住短劍。短暫的蓄力之後朝女子扔了過去。
情況發展的比預期的還要好。本來以為即使引導一人的姿態紊亂,對手也會更換位置讓有防備的人擋下。可眼下男子的狀態比她還要糟糕,女子應該只能自己硬挨了。
他的判斷基本沒有錯誤,只是變化實在不是人能夠準確把控的。
「你這該死的小鬼,居然讓老娘這麼狼狽。」粗暴的話語從牙縫流出,女子渾身驟然爆發出澎湃的黑色氣流。她像是被什麼從背後猛推了一把,整個人硬生生平移了十來公分。
短劍可以說是貼著她頭頂飛過去的。
被切斷的髮絲在空中飄蕩。
她直起身,在黑色氣流的推動下頭髮根根倒立:「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抱歉,因為出了點狀況,之前說的一千明天再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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