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右手食指舉過頭頂,紀雪妍身邊雪花飛舞。
「別想跑。」她低喝一聲,以迅猛之姿揮動手臂向前,半空中的冰錐朝著遠處的身影狠狠刺了過去。
看到她殺氣滿滿地攻勢,黑袍不敢停歇,拼命奔跑起來。不過顯然冰錐的速度要快他不止一籌,兩人間的距離肉眼可見地急速縮短。
在冰錐加身的前一刻,他突然撲倒在地,做出翻滾規避的動作。
然而,他雖然躲開大部分的殺器,卻還是被其中幾根劃出了傷口,甚至還有一根穿透小臂而出。
一擊得手,紀雪妍臉上沒有絲毫輕鬆的跡象,反而變得越發冰冷。她反轉右手掌心向上,半空中又是一排冰錐迅速凝結成型。
「雖然我個人不喜歡這麼做,」她臉上浮現出些許掙扎,隨即被痛恨之色壓制下來,「但是你先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就不能怪我了。」
她咬緊嘴唇,狠下心說:「在你的身上也開幾個洞吧。」
「嘖,總算是趕上了。」
就在紀雪妍準備動手之前,一道略帶喘息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以及從陰險角度遞過來的匕首。
「鐺」雖然不知道對方用什麼手段摸到了身邊,但是突然暴起的攻擊還是沒能奏效——在出聲之前,剔透的冰盾就已經擋在了匕首前進的軌跡上。
紀雪妍揮動手掌,剛剛凝結出的冰錐當頭扎了下來。
因為周身氣溫過低,紀雪妍附近的地面已經變成了一片雪白,在這輪攻勢下,冰晶、雪花還有塵土都被揚到了半空,大大降低了可見度。
「不好。」紀雪妍心中一驚,雙手舞動凝結出一道道冰刃,繞著她和陳禹飛快地旋轉,帶起的陣風很快驅散了周圍的煙霧。
等到視野中再無阻隔,她連忙向著黑袍的方向忘了過去。
剛才偷襲她的女孩架著受傷的身影飛快地逃向遠方,蠍尾辮在空中拉得筆直。
「開什麼玩笑?」紀雪妍怒氣勃發,雙臂平舉,數量比剛才更為誇張的冰錐在空中飛速凝結起來。
似乎是有所感覺,蠍尾辮的幼女轉過頭,扯開嗓子大喊:「我們現在趕時間,以後有機會再好好打一場吧。」
說罷她伸手打了個響指。
天空中突然想起一聲聲難聽的鳴叫,一朵巨大的黑雲朝著紀雪妍迅速逼近。等到離近了,她才看清這是一隻只毛色漆黑的巨大怪鳥。
它們從高空下墜,前赴後繼又悍不畏死地俯衝下來。
紀雪妍渾身一震,這些怪鳥的目標不只是自己,更多的是把目標鎖定在……她身後的陳禹身上。
意識到這點,她也顧不得追擊逃竄的兩人,將半空中的冰錐揮灑向鳥群。一隻只怪鳥被冰錐穿透,在掉落的途中化為黑煙消散。然而從整體上來說,黑雲的體積並沒有減少。
擔心高速移動會讓凍結中的陳禹收到致命的傷害。紀雪妍放棄了躲開的想法,深吸一口氣,半蹲下來伸手按在地面上。
半球形的厚重冰層將兩人罩在裡面,在冰層不斷加厚的同時,它像是刺蝟一樣長出了一聲鋒利的尖刺。
怪鳥的衝擊浪潮終於到來了。
在尖刺的殺傷下,前排衝鋒的怪鳥瞬間死了八成,然而它們的身體消散終歸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屍體依舊帶著巨大的動能,砸在了冰層上,折斷了冰刺。
冰層內部,陸詩瑤五指用力抓緊地面,青色的血管不斷跳動著。巨響和晃動讓她的心始終揪著。
但是慢慢地她就放下心來,因為外面的破壞速度甚至還趕不上她加厚冰層的速度,而且隨著罩子越來越厚重,搖動的感覺也在不斷減輕。她放鬆肌肉,減緩了加厚的速度。
一輪衝擊過後,一息尚存的怪鳥又扑打翅膀重新向空中飛去,為再次衝擊做起準備——即使已經十去七八的它們肯定沒有建功的可能。
掏出身上攜帶的觀察設備才看清現場的狀況,蠍尾辮的小女孩露出肉痛的表情:「好不容易積攢了一些底牌,這下子都賠進去了。」
「反正這些東西在正面衝突里也派不上用場。」將開始融化的冰錐拔出來,黑袍一邊止血一邊冷哼,「關鍵是你,搞了這麼大聲勢,到底有沒有收穫?」
「嘿嘿,這點你可以放心,那個猜測已經證實了。」幼女的眼睛彎成月牙,「那傢伙果然是個突破口,還好你沒把他玩死。」
「按照計劃,就算不能抓回來也不能讓他喪命。」黑袍的語氣冰冷,「我只是按要求行事而已。」
「話說回來,你還真是命硬,別人打成半死還能在這和我頂嘴。」
「要不要你試試和我調換一下任務?你九成會比我更狼狽。」
「那可不一定。」蠍尾辮的笑容顯露出幾分陰森,「不過,我倒是有可能失手把那傢伙的腦袋揪下來。」
「我果然還是討厭你這傢伙。」
「呵呵,你還有閒心管我?」伸出猩紅的舌頭舔過嘴唇,她歪著腦袋開口:「被那傢伙打了幾槍,你現在肯定不好受吧?」
「用不著你來操心。」
「哎呀,我倒是很想知道,那個東西和你之間產生裂痕到底是怎樣的體驗?」
黑袍抖動了一下,正要開口回擊,嬌媚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這次不是躲在附近,而是從黑袍的衣內。
「你們先回來,有什麼事之後再說。」
「看起來通訊裝置還挺好用的嘛。」
黑袍朝摸著下巴發出驚嘆的蠍尾辮瞪了過去:「這不是你拿回來的嗎?」
「好了好了。」聽到兩人又開始了爭執,依然沒有露面的女性發出一聲長嘆,「你們兩個怎麼說上兩句就能吵起來啊?」
「我再重複一遍,趕快回來,對方現在可是恨不得挖地三尺把你們找出來。」頓了一下,她語氣中的嚴肅減少了一些,「受了傷的話就好好靜養,在需要你動手之前,就老老實實當個普通人。」
「知道了。」
「那我呢?」在旁邊無聊地踢了一會兒石子,小女孩開口問道。
「當然是到這來,我要聽你當面說說觀察的成果。」
「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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