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擦去手心的汗水,陳禹的目光掃過對面的兩人,小心地咽下了口水。
目前可以確定的有兩點。
第一,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妹妹和會長的關係莫名的變好了,這可以說是件好事——如果沒有第二點的話。
現在的座位與之前的分配完全不同,他坐在唯一的獨座上,另外兩人正肩並肩坐在對面。
或許是因為另外兩人早到的關係吧……才怪呢,只要不是眼睛有問題,都能看出狀況很不妙。
先不提一直對自己態度堪憂的妹妹,如今會長看過來的眼神也有那麼幾分橫眉冷對的意思。
有沒有誰來告訴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是死刑也要知道理由吧?
感覺再不說點什麼就要被凝固的空氣壓垮了,陳禹嘗試著和妹妹搭話:「原來你今天早上出門是和會長見面啊。」
「是啊。」陸詩瑤毫無感情的回了一句,有點像獄警回應囚犯的問題。
果然自己的處境相當不妙。
對比她的冷淡,另外一位看守反常的脾氣更令他不安。
「原來你不知道啊?」會長十指交纏,微微揚起下巴意圖掩飾眼裡的不滿,然而怒氣還是不可避免的從言語中流露出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別人在放假期間要去哪裡都是個人的自由嘛。」
話是如此,但您這臉色為什麼這麼差呢?
「要是有人趁此私會,去別人家做客,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您臉上的表情完全就是不理解啊。
「真希望那些在周末出去約會的傢伙們收斂點,不要給我添麻煩啊。」她露出危險的笑容,「你怎麼看呢?陳禹。」
「是啊,要是出了什麼事,最好是少給會長找些麻煩,」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會盯住自己,但是這時候附和著說下去總是沒錯的吧?
然而對方完全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那麼你有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王浩和米欣蘭進行的絕對是健全的交往,絕對不會引起麻煩的,會長請不要為難他們。」陳禹把頭埋了下去。
「啊,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他給出了意料之外的回答,紀雪妍一時間慌了手腳,「我當然不會為難他們,你這麼為朋友著想我都有點……不對。」
「那就好。」陳禹拍著胸口鬆了口氣,「我還在想,要不要搬出雙方父母已經同意他們成年後就結婚這件事呢。」
「什麼?有這回事?可惡,真讓人……」
「咳咳。」陸詩瑤清了清嗓子,在一旁低聲提醒道:「會長,跑題了。」
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做到讓關係突飛猛進的?
「嗯啊。」在她的提醒下,紀雪妍重新找回了狀態,「對了,現在不是為這些分心的時候,陳禹,你知道的人裡面有沒有在休息日單獨和女生出去的。」
聽了會長的問題,陳禹苦惱地撓了撓頭,苦苦思索了半天,才搖著頭說道:「不,本來和我有深交的人就不算多,實在是想不出來。」
「切,在這種情況下還和那麼多女生關係密切嗎?」
好像妹妹在嘀咕些什麼,但是她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又讓人提不起詢問的念頭。
就在陳禹糾結要不要開口的時候,會長再次吐出危險的氣息:「陳禹,你再好好想想,你確定沒有遇見過類似的情況?」
苦思冥想也得不出結果,陳禹只好撓著頭苦笑道:「抱歉,會長,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或許是我遇到過卻沒放在心上吧。」
「沒放在心上麼?」她小聲重複了幾遍,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
這樣說就沒問題了嗎?會長你這判定標準到底是什麼啊,也太難理解了。
一旁的妹妹雖然面色不悅,卻也沒再說什麼。
不如說她今天的話出奇的少,平常應該是她先跳出來給自己施加壓力才對。當然自己也不是有奇怪嗜好的人,她能安穩地待在旁邊絕對是個好消息。
但是總覺得不對勁,這兩個人今天的表現都很奇怪。
還來不及想清異樣的來源,陳禹的注意力就被擊掌聲吸引過去。
雙掌上下合攏,陸詩瑤揚起黑色長髮,表情嚴肅起來:「看起來,這事也算告一段落。下面,該談點正事了。」
原來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批判自己嗎?還以為今天的任務就是受審呢。
隨著話題走向正規,在場的三人都作出嚴肅的表情。
「昨天晚上,我見到我們要找的目標了。」
「真的是……邪念獸嗎?」因為到過現場,紀雪妍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沒錯。」雪白的下巴上下擺動,「阿爾法把那人的外貌記錄下來了,一會兒再向你們展示。」
「等等,你是說,這次又是它附身人類?」陳禹微微張大了嘴巴,「這不應該是罕見的情況嗎?」
陸詩瑤臉色凝重:「這就是我接下來想說的,有人……準確來說也不能算是人,在中間搞鬼。這些附身的邪念獸九成是他們放出去的。」
「這麼確定?」會長在旁邊挑了挑眉。
「還記得蕭晨說的那個蠍尾辮的小女孩嗎?」
「當然。」
「就在昨天,我見到她了。阿爾法也把她的外貌記錄下來了。」
紀雪妍沉吟了片刻,語氣中還有幾分難以置信:「昨天晚上還真是豐收啊,那你還有什麼發現?」
「是條大魚。」陸詩瑤的嘴角勾勒出詭異的弧線。
等一下,為什麼忽然擺出一副捕食者的表情,還很像反派。
「那個,到底發生什麼了?」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陳禹試探著詢問緣由。
「那個小賤人。」幾乎能聽見妹妹牙齒摩擦的聲音,「竟然敢用那種方法挑釁我,絕對不能讓她好過。」
稍作停頓來平復心情,她緩和了一下語氣:「算了,這事等抓到她再說,阿爾法。」
「在。」拍打雙翼飛到半空,魔杖將兩張照片投影出來。
「等等,為什麼這個傢伙的圖像是模糊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拍下來就是這樣的,恐怕是她當時做了什麼手腳。」
陸詩瑤的糾結被旁邊傳來的一聲驚呼打斷了。
陳禹瞪大眼睛指著另一張圖像:「這個人,我很眼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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