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廈的喉結在攢動,低沉的嗓音從燕歸晚的頭頂傳下來,說是央浼,更像是種威迫。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一刻,他等了多少年?他不要再等下去,他現在就要占有她,完完全全地征服她。
燕歸晚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你……」只說了這麼一個字,楊廈的吻已轟然覆蓋下來,盛氣凌人,粗暴地堵住她的唇齒,不容她再發出一言片語。
她是他的盤中餐,如同禿鷲爪下的羔羊,蟒蛇口中的小兔。一旦咬住,不吃抹乾淨,絕不會鬆口。
她的唇很涼薄,隱約透著一絲甜膩。他想要的更多,按住她臂腕的手,一寸一寸挪了下來,轉而捧起她的臉頰。
是他常握彎刀的那隻手,掌心裡布滿老繭,刮在她的肌膚上,令原本已紅到發燙的臉,更加灼熱不堪。終於撬開了她的唇齒,向更深處侵略過去。他的腹下次第盪開漣漪,愈來愈強烈,愈來愈想釋放。
燕歸晚卻沒有回應他,本能地抗拒著,像是在堅守那虛無渺茫的底線。她在心裡自嘲,還假正經什麼呢?楊廈沒有逼迫她,是她自己堅持跟來。怎麼到了動真格的時刻,卻要反悔了?那她豈不是那個……也要當,牌坊也要立麼?
楊廈的確失望了,懷中人猶如木偶,她一定是在想著那個人。她既跟了他,就絕對不再允許!
他猝然停下索吻,近乎命令道:「燕歸晚,你看著我。」
她沒有理會他的話,依舊微闔著雙眼,密實的睫毛不住地顫動。見狀,他發了些狠,用力鉗住她的肩膀,「是要我,對你不客氣麼?」
燕歸晚大驚失色,猛地睜開眼眸。頭頂的束髮帶也在這時被楊廈一把扯下,長長青絲頓時披散開來,散發出陣陣芬芳。她欲伸手去撫,卻又被他牢牢地挽住雙手。
她艱難地迎上他的目光,那裡面有熊熊火焰,她感知得到,那火焰要將她燃燒、融化、湮滅。只那一瞬的對視,她已招架不住,忽地收回目色,小鹿亂撞般望向別處。
「算了。」楊廈搖了搖頭,不期待燕歸晚能回應自己。他長臂一攬,再次將她鎖在懷中。接下來的那一吻,持久且無章法。從鎖骨一路吻上去,與其說吻,倒不如說是啃。他要她疼,疼才會有反應。脖頸、下頜直到雙唇,片片灼紅,熱辣辣的。
她忍得住疼痛,卻被他那持續不斷地吻,給憋得喘不過氣起來。身子被他箍的太緊了,她的頭顱不由自主地向後仰去。
一滴淚就這樣毫無徵兆地落到楊廈的指腹上,她哭了?
他心頭一顫,極度克制地停下動作。見她微微張著嘴,呼呼地喘氣,乾嘔了幾聲,還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潮濕。
須臾,驀地轉過身去,背脊對著楊廈。仿佛有話要說,欲言又止幾次,到底什麼也沒說出口。他見到的,只有她不住戰慄的肩膀。
他不打算就此罷休,就著她的背脊,伸出雙臂,從身後緊緊圈住她的腰肢。
竟然這麼瘦?他意外,肩頭硌人,身上也這麼消瘦?他暗暗想著,一定要給她養胖些。
從牆壁一隅拖至回裡間,再一路拖回床榻之上,沒費多少力氣。只要她一回頭,他便吻住她的唇,兩三次之後,也到了地方。
「楊廈……」
他佯裝沒有聽到,手腕用力一拽,她的腰帶已斷開。袍服「嘩啦」滑落到臂彎處,裡面的肌膚若隱若現。胸口處的條條傷疤,也清晰可見。她一時慌了神,竟想要向床尾躲去。
正好合了楊廈的意,從身後捏住她的一隻腳,將履鞋扯下來,然後是袍服外衫。就算人跑到了床尾,外衫還是留在了他的手中。他忍不住壞笑,將履鞋和外衫全部丟到床下去。
楊廈坐在床邊,不徐不疾,先退掉自己的長靴、外衣,最後將暖紅色的帳幔緩緩拉下來。
逼仄的空間裡,她再也沒地方可逃。
他像是故意想讓她放鬆警惕,懶懶地半躺在一側,手指敲敲身邊的空處,「你過來。」
「不是這樣的。」燕歸晚依偎在床尾,戚戚然。
「哦?」
她還是搖頭,喃喃自語道:「不是這樣的。」
楊廈的耐心快要用完,「我會比徐墨卿更好,你過來,試試我。」
燕歸晚被「徐墨卿」三個字戳醒,一直混沌的意識開始逐漸清晰。她是來還債的,不能被他迷亂了心智。
她再次凝望楊廈時,神色終於平靜許多,「你躺下。」
楊廈只覺這一瞬,五雷轟頂,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接連兩次重複問道:「你說什麼?」
燕歸晚堅定無比地回道:「我說,你躺下。這事,得我說的算。」
「我是男人!」
「不,按我的規矩來,我是女君,是你為我侍寢。」
「笑話!」他說著已出手,將她強行拉倒自己身側,「徐墨卿是這麼取悅你的?」
被他這麼一問,面上的桃紅又重了幾分,「不許你再提他!」霍然間抬起手,一記響亮的巴掌打在他的腰股之下。
楊廈徹底僵住,這他媽什麼情況?到底是誰要征服誰?她這是警告還是撩撥?
燕歸晚已把他抵在身下,剛剛失去的氣勢全部找回來。她俯看身下還沒緩過神來的楊廈,不可置否道:「你想要,就這樣!」
「有意思。」楊廈放棄反抗,笑問道:「接下來,你想怎樣?」
「我會對你好的。」
她附身去吻向他的嘴角,繼而去拆他的辮子馬尾,一面拆一面道:「你這個頭髮梳起來,應該很費時吧?」
楊廈仰面注視著她,有些地方,已經一覽無餘。他觸碰那些傷疤,「還疼麼?」
「嗯?」燕歸晚搖頭,「早就不疼了。」她頓了頓,「楊廈,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
話落,她將楊廈的裡衣退去,古銅色的肌膚上,同樣有著大大小小多處傷疤,是九死一生的人。正欲退掉自己的褻衣時,意外卻發生了……
楊廈的手掌里忽然覺得有點異感,抬手一瞧,竟是斑斑血跡。他忽地起身,將燕歸晚推到一側,兩個人瞬間都傻了眼。
「你為何不說?你把我想成什麼人?我若這麼做了,你還有命麼?」楊廈身上的青筋爆出,他實在是太生氣,那一團火焰該怎麼澆滅?!
燕歸晚看著整床錦褥上的滴滴血痕,登時羞愧至極,只能用雙手捂住臉。
「我,記混了日子,對不起,我……」
月信的突然降臨,將這場勢在必行的戰役,中途截斷,戛然而止。
他一怒沖天,氣得調頭跳下床榻,赤腳就要往外走。可只有兩步,又折了回來。
「燕歸晚!」他大喝一聲,將她狠狠地按倒在床榻上,在她的脖頸後方的背脊上,一口一口地咬下去。
是真的用了力氣,恨不得將她咬得粉碎。第一口第二口,她都隱忍著,兩隻手攥住錦褥,疼痛布滿全身。待到第三口,她終於控制不住,失聲喚道:「疼……」
「疼?」他強壓住她的背脊,咬下第四口,咬的太深太深,徹底流出血,她也真的哭了。
她把頭埋在錦褥里低抵的嗚咽,楊廈坐在床邊,恢復了理智,萬般不甘心,也只能這麼收場。
待著屋中狼狽的景象,被下人徹底收拾過後,燕歸晚也清理好自己,重新出現在楊廈的面前。
「對不起。」他想對她說,他沒想過要傷害她,但是剛剛卻那麼做了。
可這話他還沒有說出口,她卻開口道:「對不起。」
三個字後,便是沉默。對不起什麼呢?折騰了大半夜,他不願再去想,有點累了。
從燕歸晚踏進西洲的國土,他好像就沒有再睡過一個安穩覺,不是在尋她的路上,就是在救她的過程里。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多事?他真是賤的,明知她這麼多事,還是願意不厭其煩的幫她。
「睡吧,很晚了。」他從床榻上站起來,給她讓出位置。
她點了點頭,徐徐地走了上去。她側躺在床榻上,以為楊廈會吹滅燈盞,走出長河洲。
可過了一會,屋中漆黑下來,卻沒有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他在她的身後躺了下來,一隻厚實的手掌撫在她的腰身上,「對不起……」良久,「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知道。」她低聲道。
他從身後抱緊了她,「我不想離開。」
她沒再回應,默許了。
如此痛苦,該怎麼辦呢?她難過的流淚,又怕他感知到,極力地偽裝著。
徐墨卿從不會讓她這樣,墨卿捨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任何事情上都是。可是墨卿再也不在了,墨卿被她固執地推走,休掉了。或許他會留在西洲,過些年重新娶妻生子,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或許他會回到東梁,總歸還是個王爵,在女皇那裡要一塊封地,也可樂得個逍遙自在。
總之,他的生命里,再也不會有她。他們不再是妻郎,夫妻,什麼都不是了。
像一場大夢,不知歸處,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和墨卿有過孩子。她想了很久,可能真的是受傷的次數太多,身子徹底不中用了。那些郎中或許沒有騙她。
餘生都要在身後的男子懷中度過嗎?他很好,恨不得剜心給她,只是……
她睡著了,不停地做夢,夢見很多以前的事,總離不開徐墨卿的身影。他說要湯藥太苦,要她想想法子;他說手上有傷,不能自己動箸;他還說,我徐墨卿要助你燕歸晚襲爵、封將、重振燕門。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再次醒來,楊廈還是緊緊的摟著她,徹夜沒有鬆開過一下。她的半個身子麻木不仁,卻很怕那麼一動,再把他給他吵醒。對於楊廈,她還是要多見外就有多見外,禮貌的不能再禮貌。
起初還能聽到他微微的鼾聲,後來便是沉沉的呼吸,他還是醒了。
「晚兒,你太瘦了,硌得慌。」
「嗯。」
「我還是不想起來。」
「那就再睡一會。」
「後背還疼麼?」
燕歸晚曼聲道:「疼,楊廈,你是狗麼?」
「除此之外,我還能打你不成?」楊廈說的很無奈,把頭埋在她的肩骨上,「把你咬死了,我也就不會再惦記。」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s 3.588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