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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多好
陳宜寧提著裙子一口氣跑到了垂花門外,等停下腳步,才發現自己臉上已經全是淚水。覔璩淽傷
心中疼痛得厲害。疼痛,還有後悔。
為什麼?她要一次次給季淵傷害她的機會?
前世,他視她若草芥,在她羞怯的等在書房,為雨夜晚歸的他送上一碗熱湯時,他卻用那麼冷淡的眼神看著她,語氣是那麼的不耐煩:「我的書房,你以後不要隨便進來!」
可陳宜菡卻可以隨意出入他的書房,弄壞了他心愛的端硯,也沒見他如何動怒。
剛才,她為何不早點咬傷他的手?是貪戀那點溫柔,貪戀那點心動的甜蜜嗎?
可事實很快就狠狠給了她一巴掌!他若對她真有幾分真心,又怎會說出那種話?這與私相授受,私定終身有何區別!
在他眼中,她就如此不值得尊重,不值得以禮相待嗎?
如此孟浪的拉住她的胳膊,將她的閨譽置於何地!若被人看見了,他作為男子,最多落個風流的名聲,而她呢?她的一生,也許就全毀了!
陳宜寧又悔又恨,恨不得把自己的胳膊砍掉心裡才能舒服些。
剛擦了淚,就聽垂花門後有嘈雜的人聲和忙亂的腳步聲,似乎一大波人正朝這邊走來。
陳宜寧忙拿帕子又拭了拭眼睛,又抬手撫了撫鬢角,方朝垂花門走去。17OXk。
周氏和英山伯夫人以及其他一群夫人太太剛穿過垂花門,便看見陳宜寧紅著眼角正往這邊走來,忙上去拉了她的手道:「寧兒,你去哪裡了?怎的半天都不見回戲園子?你眼睛怎麼紅了?」
陳宜寧忙笑道:「不過是剛才看雀兒打架,迷了眼睛罷了。不妨的。母親,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周氏扭頭看了已經走到前面的英山伯夫人,低聲道:「府里出事了!英山伯的庶子,方才被人發現掉到塘里淹死了!」
陳宜寧大吃一驚:「就是三姨娘所出的六少爺罷?早上來的時候還跟我們行過禮,最是乖巧標緻了。六少爺有小廝跟著,好端端的怎會掉入塘中?」
周氏同情的點點頭:「正是他。說來也巧,小廝剛好肚痛,到淨房去了。另一個小廝被他派回屋裡拿釣竿去了。結果沒想到……」
周氏說著,眼裡也微微有些濕潤了:「他嫡姐柳明姝正好在亭子裡,親眼看到二姨娘所出的庶妹柳明荃把六少爺推進水裡。」
難怪剛才柳明婭急匆匆的跟著婆子跑了!原來是因為這件事。這庶妹柳明荃也太狠毒了些!
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垂花門後有個穿淺藍錦袍的人影正朝這邊走來,陳宜寧忙拉了周氏的手道:「母親,我們也去瞧瞧罷!」
說著,便慌忙拉著周氏從垂花門這一頭往前跑去,追上了英山伯夫人的大隊伍。
待到了荷塘邊,看到六少爺小小的身子穿著一件蛋青的單縐袍子,正躺在塘邊的草地上,英山伯夫人還好,只是臉色沉了下來,陳宜寧卻心中一痛。
前世,她的燁兒被人從荷塘里撈出來時,也如這般躺在草地上,一張小臉,也是冰冷蒼白得可怕。
陳宜寧的眼中湧起一陣水霧,她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身子不要顫抖,臉色卻一下子變得蒼白。
柳明姝正和柳明婭站在一起,她是柳家的嫡長女,頭上挽著兩個圓圓的蝴蝶鬏,插著紅珊瑚番蓮花嵌寶石赤金釵,一襲雲紋繡百蝶穿花曳地裙,容貌雖不如柳明婭,卻也楚楚動人,頗有幾分少女的甜美。
看見英山伯夫人來了,柳明姝忙撲上來哭道:「母親!六弟死的好慘!母親一定要為六弟做主啊!」
英山伯夫人掃一眼旁邊嚇的縮成一團的五小姐柳明荃,厲聲道:「荃兒,你為何將六弟推入池塘?」
柳明荃才七八歲的樣子,生的怯怯弱弱,巴掌大的瓜子臉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幾乎占了半張臉。
見英山伯夫人怒斥她,忙小聲道:「母親,六弟不是我推下池塘的。我方才過來時,六弟正在水面掙扎,我忙叫小桃去喊婆子過來救人,然後我拿了根樹枝想把六弟拉起來,結果大姐姐就過來了!」
柳明姝忙怒聲呵斥道:「一派胡言!我剛走到亭子旁,便聽見六弟拼命喊救命,我跑過來一看,你就站在岸邊對六弟冷笑呢!」
說著,她拉了自己身邊的一個丫鬟道:「蕪菁,你說,你是不是也親眼看見她把六弟推到池塘了?」
那丫頭怯怯的看柳明姝一眼,又看英山伯夫人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奴婢親眼看見五小姐推六少爺的!六少爺在水裡一邊掙扎一邊喊救命,五小姐卻理也不理!」
陳宜寧心中一動,眉尖微微蹙起。
人在落水時,是根本沒辦法大聲呼救的。上次在皇宮划船,她掉入水中後就是如此。只要一開口,便是一大股水流湧入喉中,只有拼命掙扎,根本不可能呼救!16640510
看樣子,柳明荃說的是真話,而柳明姝卻在說謊!
柳明姝為何一口咬定看到柳明荃將劉少爺推進荷塘?難道,她才是真正的兇手?
陳宜寧打了個寒顫,若真的是柳明姝為了陷害自己的庶妹,而生生將庶弟推入池塘,那她的心腸也太狠毒了!
正想著,柳明荃哭著跪了下來:「母親,她們在撒謊!荃兒真的沒有推六弟!」
英山伯夫人勃然大怒道:「明姝和蕪菁都看見是你推的,你還敢狡辯!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等老爺回來家法處置!」
柳明荃哭得撕心裂肺,拼命掙扎著不讓婆子帶走她,手指在地上胡亂抓著,指尖滲出殷紅的鮮血,把草葉都染綠了。
陳宜寧猶豫了片刻,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英山伯夫人面前。
她知道自己只是客人,這樣強出頭與禮不合。但她真的無法看到好人被冤枉,而真正的壞人卻逍遙在外!
這些孩子有什麼罪,為何要被人如此算計?看到躺在草地上的六少爺,她便無法克制的想起她的燁兒。
「夫人,宜寧有幾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陳宜寧恭恭敬敬對英山伯夫人行了個禮,輕聲說道。
英山伯夫人正為自家出了這麼大的事而心煩,聽陳宜寧這麼說,只淡淡道:「你說便是。」
陳宜寧知道她心中不悅,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指著地上的柳明荃道:「夫人,宜寧覺得此事頗有些蹊蹺,想分別問大小姐和五小姐幾個問題,可以嗎?」
眾目睽睽之下,英山伯夫人即便不悅,也不好當面拒絕。便道:「自然可以。」
陳宜寧走過去蹲在六少爺小小的屍首前,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方站起來輕聲對柳明姝和柳明荃道:「有一件事,你們一定還不知道。方才婆子跟夫人說,六少爺的手掌里,握著一枚金釵。捏的太緊取不出來,也不知是你們誰的。」
陳宜寧的話剛落音,柳明荃的目光便瞟向六少爺握得緊緊的掌心,同時下意識的朝自己頭上摸去。
陳宜寧看在眼裡,又見柳明荃只是呆呆盯著六少爺的掌心,心中便又多了幾分肯定。上前一步,冷聲對柳明姝道:「妹妹,你方才為何撫摸頭上的金釵?」
柳明姝心中一驚,忙朝陳宜寧看去,只見她眼底隱隱有冷厲之色,心中便起了幾分恐懼。
陳宜寧正要繼續問話,卻突然發現,季淵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此刻正不動聲色地站在了人群的最後。
季淵身材高大,便是站在人群的最後,也能輕易看到場中的情景。
見陳宜寧發現了他,他也抬起眸子朝她看過來。
他眸子裡的熾烈消失得一乾二淨,陽光將他濃眉的陰影投射在眼睛上,讓那雙眼睛幽暗不明,充滿了不可知的陰翳。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在陽光下,五官的輪廓鮮明得有些咄咄逼人,英俊得讓人無法正視。宜一要前腳。
陳宜寧心中微微一痛,忙調開眼睛不去看他。
見陳宜寧被火烙一般的調轉眼神,季淵心中自嘲的一笑:「她果然厭我,便是連多瞧一眼也不願意。」
季淵只覺得額角開始出汗,也分不清是左手的傷痕在疼痛,還是心口在疼痛。
他真想馬上拔腿就走,可又實在好奇陳宜寧接下來會做什麼。也許,就這樣在人群外,偷偷看看她的樣子的機會,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今日,算是她和他徹底翻了臉罷。
季淵心中黯然。又想起方才在花牆後遇見陳宜月的情景:他剛繞過花牆,迎面便撞上了陳宜月,陳宜月雙眼微紅,正站在花牆邊發呆。
見他來了,一雙眼睛含情帶羞的看向他,盈盈一拜道:「宜月見過季將軍。」
他心情不好,淡淡回了個禮便準備離開。沒想到陳宜月在背後叫住他道:「將軍,您的手怎麼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掌已是鮮血淋漓,血痕順著指尖滴到地上,可他竟渾然不覺!
陳宜月溫柔體貼的遞過自己的帕子讓他包紮傷口,輕聲提醒他不要讓傷口碰到水,要記得塗抹藥膏。
她那般細心溫柔,仿佛他不是個縱橫沙場殺人無數的將軍,而只是個需要被照顧被關心的嬰孩。
季淵煩躁的搖搖頭,將自己腦海中陳宜月的影子趕走。唉,如果說這些話的人是寧兒,而不是陳宜月,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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