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尹成林之後,我關上了房門,癱在沙發上。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在他面前的時候,我始終有說有笑的,還和他互損,一口一個「煞筆」、「殺馬特貴族」、「菜還玩遊戲」、「浪費網費」。
就好像很開朗很正常的樣子。
只是尹成林走之後,我連晚飯都沒有吃。
夜闌人靜的時候,一個人默默地難過,找不到堅強的理由。
我還在想,要怎麼從我爸那拿來戶口本。
渾渾噩噩地渡過周六,周日的時候我終於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我就跟父母說,因為我生育能力的問題,陳安琪家裡人不同意,決定要離婚了。
我爸媽雖然很惋惜,但最後同意了這點,還安慰了我很久。
可這個東西,只是我撒的一個謊。
我覺得很愧疚,聽到他們安慰的話語,心裡堵得很難受。
我爸說現在就去郵局,把戶口本寄給我。
掛斷電話後,我死死攥緊了拳頭。
坐到化妝檯前,我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發出「啪啪」的聲響。
生疼。
我原以為陳安琪是我的天,她走了,我的世界就坍塌了。
但尹成林和我的父母,都在無聲地告訴我——我還不能倒下!
我不僅不能頹廢,還得踏馬好好過下去。
到衛生間洗了把臉,將自己徹底捯飭得乾淨利落,我再次看向了鏡子中的自己。
神情冷漠,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去吃了早飯,抓緊一切時間練習江影殺伐術。
然後又吃午飯,甚至睡了段午時時間段的覺。
又是一下午的練習江影殺伐術,然後又按時做了頓豐盛的晚餐。
一切好像都很平靜,似乎陳安琪的離開,並不能再對我造成什麼傷害。
但也只是似乎。
在拿碗筷的時候,我拿了兩幅放在茶几上,然後愣著看了很久。
「只是習慣而已。」我告誡自己,但心裡卻並不這麼平靜。
吃過飯後,我將碗筷收拾好,剩菜撞在保鮮膜里放入冰箱。
隨後,我做了很多事情,累得有點腰酸。
就在我準備歇息一下的時候,門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我頓時收拾好情緒,罵了一聲:「尹成林,你踏馬還不回——」
我一邊罵一邊開門,看到門外的陳安琪,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她還是那麼漂亮,只是那雙好看的狐媚眼有些浮腫。
同樣的人,前幾天還如膠似漆,現在卻氣氛凝重到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晌,我打破了沉默,沉重道:「進來說吧。」
「謝謝。」陳安琪輕聲開口。
我如受重擊,卻只是「呵」了一聲。
曾經最親密的愛人,現在回自己的家,都要對我說聲「謝謝」。
莫大的諷刺。
她換了鞋,規規矩矩地坐到我身邊。
似乎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陳安琪又往旁邊不動聲色地挪了一下。
我覺得有點窒息。
陳安琪這次回家的每一個動作,甚至每一個語言,都像根刺一樣深深扎進我心臟,拔都拔不出來的疼。
她翻了下包,無聲地拿出一頁紙和一支中性筆,推到我我身前的茶几上。
「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顯得分外刺眼。
我告誡自己,現在我們關係已經不一樣了,再不能對她露出半分真實的情感。
如果她覺得我們是在互相折磨,那我就放她自由。
何況人心都是肉長的,陳安琪那種極端的不信任,簡直徹底摧毀了我最後一點幻想。
或許,我所能她最後做的兩件事情,其中一件就是離婚了。
我拿過簽字筆,臉色平靜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手一直在抖,手上的中性筆似乎重愈千鈞。
我猜想一定不是我猶豫和後悔了,只是這支筆太重。
一定是的。
「我已經讓家裡人把戶口本寄過來了,同省寄送,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到。」我輕聲開口,將協議書推還給了她。
陳安琪略帶驚訝地看了我一眼。
我是真的氣到發笑了,心都狠狠皺成了一團,卻只是問道:「怎麼?覺得以我的性格,應該哭著求著讓你不要走?」
「我不是那個意思!」陳安琪皺著眉頭,矢口否認。
一時間似乎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房子主要是你負擔的,歸你吧。」我再度打破沉默,覺得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乾脆著眼於正事。
「那你住哪?」陳安琪忍不住問道。
我眉頭微微一跳,她在擔心我?
隨後她似乎意識到有點表現出了什麼,又換作一臉平靜。
「隨便吧,租房子或者別的什麼都行。」我有點煩悶,很受不了我現在和她在一起的這種相處感覺。
「不行,房子給你。」陳安琪篤定道。
「都這當頭了,你還和我爭什麼?」我皺起了眉頭。
「你就當最後聽我一次話。」陳安琪依舊是那樣的作風,固執己見。
我看到她這幅模樣,就想到她同樣的固執己見,選擇相信韓恩賜都不信我,甚至把他當成和江藝一樣的人。
這是藝哥們兒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陳安琪,我以前聽你的話,不是因為你說得有多對。」
「確實,很多時候你都是對的。但像李雨欣那次,我就覺得你說得不完全正確。」
「但我還是聽你的,知道為什麼嗎?」
「不是我真的沒有自己的判斷力和主見,也不是怕你。」
「男人往往都不會怕自己老婆的,」我特平靜地說出這句話,覺得心裡都要輕鬆一些了,「能對她們言聽計從恨不得付出一切,只有一個原因。」
「所以才有你錯,我不肯對。」
具體是什麼原因,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已經不想說了。
心照不宣就行。
「但這一次,你真的錯了,我要對一次。」我笑了,想到了自己能為她做的第二件事。
陳安琪沉默了好一會,這才低聲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房子歸你,我走。」我嘆了口氣道。
「無理取鬧。」陳安琪說了一聲,徑直去到臥室,應該是要取她自己的東西。
但這一刻,她手中的包直接掉在了地上。
我想,是因為看到我先前在家做那些事留下的跡象。
我站起身來,開口道:
「所以這次我不會再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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