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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池側著身子,剛好將青晨擋住。
青晨還奇怪這男人為什麼突然擋在自己面前了,在背後戳了戳他。
「好自為之吧。」辰池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抓住了青晨在背後戳她的手,牽著她回去原先的位置。
青晨不經意的扭頭看了一眼江碩,他看起來也沒有什麼情緒的變化,倒是很淡定。
「誒陸紀年怎麼還不下來?」青晨沒有再提江碩,轉移了話題。
辰池手心握緊了一些,沉吟道:「應該快下來了。」
而真如辰池所說,沒有過很久,陸紀年就出現在了樓梯口,他雙手插在口袋裡面,悠悠哉哉的走下來,目不斜視。
被一般人簇擁著的文曼用餘光瞄著陸紀年,見他不像是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和周圍的人暫時告辭,也上了樓。
和陸紀年擦肩而過的時候,陸紀年根本都沒有看她一眼。
這讓文曼心裡很是惱火,花了好大力氣才將心裏面的不滿情緒藏住,踩著高跟鞋蹬蹬蹬上了樓。
「說了什麼?」辰池見陸紀年走過來,也不客氣的問。
陸紀年先是看了一圈,沒有見到鄭諾的人影,便晦澀一笑,然後道:「他人呢?」
辰池勾一勾唇:「走了。」
「哦,走了啊。」陸紀年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又拿了一杯酒在手裡,悠閒的抿起來,絲毫不受被陸振宇叫上樓去的影響。
一旁的褚寧昭冷聲問:「挨罵了?」
「能罵我什麼?」陸紀年搖頭,滿不在乎,「不過就是用家產威脅我而已。」
褚寧昭一邊聽陸紀年說話,一邊在問服務生要了水,塞到容思手裡,也不管她的反應。
容思想要凝神不去在乎剛才褚寧昭對她說的那些話,明明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內容,但容思就是覺得這人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不過她想不出來罷了。
直到褚寧昭把水杯塞到她手裡,容思才稍微回過神來。
「老頭子還真是到現在都拎不清楚,我對他的家產,早就勢在必得了。」陸紀年說這些話的時候,眉目里的神采洋溢,有著篤定的光芒。
那種自信,並不是任何人都擁有的。
「行了,既然這樣,走了吧,還留下來做什麼?」辰池覺得今晚陸紀年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有給陸振宇和文曼面子,也算是將這場宴會本來的意義給毀掉。
「走。」陸紀年放下酒杯,毫不偶遇。
他很久都不住在這個家裡面,從上大學開始就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回來,不過他回不回來,陸振宇也根本都不在乎,陸振宇身邊永遠有不間斷的女人,他根本就不會在意陸紀年這個兒子在不在家裡面。
對於陸振宇來說,有女人就夠了,兒子並不重要。
一行人一起離開,周圍賓客看到他們離開,不由的交頭接耳,至於他們在說些什麼,不管是陸紀年還是他們中間的誰,都根本就不在乎。
在乎的人只有陸振宇和文曼而已,但文曼沒有資格去管陸紀年做了什麼,陸振宇對這個兒子,也早就沒有辦法了。
陸紀年喝了酒,目光在辰池和褚寧昭之間來回遊盪,表現的意思很明確,他當然要坐他們其中一個人的車離開。
青晨剛想說可以讓褚寧昭和他們一起走,辰池就已經將青晨攬進懷裡,毫不客氣的道:「今天青晨開的車太小了,坐不下你,去找褚寧昭吧。」
青晨皺眉,她的車坐下一個褚寧昭也不是問題,辰池這也拒絕的太明顯了。
褚寧昭則是更冷漠無情的拒絕了:「沒空送你。」
陸紀年:「……」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好在辰池給他提了個不錯的建議:「這種時候,你就應該找個人來接你。」
至於找誰來接,辰池的話不用說的太明白,陸紀年便能夠聽明白。
陸紀年眯著眼睛指一指辰池:「好兄弟。」
辰池嘴角勾一勾,帶著青晨坐上那倆在一水豪車中顯得突兀的奧迪。
兩輛車分別開走之後,陸紀年才晃悠著往別墅區外面走,邊走邊打電話:「你下班了沒有?我喝了酒,不能開車,你過來接我吧。」
電話那頭的冷栗子想都沒想的拒絕:「你自己打電話叫車。」
「哎,我這個地方太偏僻,都沒有司機願意過來。既然你不來,我還是開車算了,最多不過酒後駕駛出個車禍……」
陸紀年說的可伶巴巴,臉上的神情卻是格外玩味,耐心的等待著冷栗子上當。
果然,冷栗子一聽他說要酒後駕駛,立即語氣嚴肅的說:「你瘋了!」
「沒人來接我,我怎麼回家?」
「……你在哪兒。」
陸紀年壞笑著告訴了冷栗子自己的地址,本來因為和陸振宇爭吵的壞心情全部消失,變得無比愉悅了。
果然冷栗子就是他的情緒治療靈藥啊……
回去還是青晨開車,她一邊開車一邊說:「所以你剛才是叫陸紀年喊冷栗子去接他?」
「嗯。」辰池倒是不隱瞞。
「套路太深。」青晨吐槽一句。
辰池側過臉看著青晨,心裡不由的想,對待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方法,不過即使是套路,也都是建立在真情的基礎上。
青晨本來以為今晚參加了宴會,回去就可以不用再跑步了,沒想到最後還是被辰池威脅著站在跑步機上運動夠了時間,下來之後,青晨便開始叫囂:「我要吃宵夜!跑餓了!」
辰池拉著她的手往浴室去:「先去洗澡。」
青晨扒拉著浴室的門:「你去給我做宵夜。」
「不想減肥了?」辰池又一針見血的威脅。
青晨想著自己已經開始降下來的體重,試探道:「吃一點應該沒有關係的吧?」
辰池毫不猶豫的點頭:「行。」
青晨有些狐疑:「今兒這麼好說話。」
辰池摸摸她的臉:「我不會拒絕你的要求。」
青晨臉紅一下,又說:「那你別讓我繼續跑步了。」
「對你身體健康有益的除外。」辰池眯眼,「不去洗澡,是想等著我一起?」
青晨趕緊轉身,「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辰池失笑,轉身去廚房給青晨做宵夜。
這種宴會上都是沒有很多食物的,青晨今晚也就是吃了幾塊小點心,這時候自然餓了,所以辰池才沒有拒絕她的要求。
等青晨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之後,辰池的宵夜已經做好了。
他做了幾道並不油膩的小菜,盛好飯,坐在桌邊等著青晨。
餐廳里的燈光是暖黃色的,辰池脫下了外套,裡面的薄衣服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結實漂亮的手臂線條。
他坐在椅子上,表情沉靜如水,眼眸微垂在擺弄手機,屏幕上的光映照在他俊美絕倫的臉龐上,仿佛在頃刻間奪走了青晨的呼吸,讓她都不敢出聲來破壞這一剎那的美好。
還是辰池先抬頭看見她,勾了勾手:「過來吃飯。」
青晨便乖乖的走過去了,她頭髮還沒有完全擦乾,髮絲往下墜落著水珠,悄無聲息的滑過細膩的皮膚。
辰池見青晨的模樣,輕輕擰了擰眉:「頭髮也不吹乾。」
「我拍飯菜涼了嘛,沒事兒,一會兒就幹了。」青晨洗了頭經常都不會擦乾,通常做著其他的事情就忘記了吹頭髮,等到想起來,頭髮就已經快要幹了。
「先吃飯。」辰池站起身,讓青晨坐下,遞了筷子給她,然後轉身離去。
青晨這時候也只顧著眼前的食物,沒有注意辰池去做什麼了,拿著筷子就開始大快朵頤。
而等她吃了幾口飯之後,突然感覺身後有溫熱的氣息傳過來,發尾一沉。
微微扭過頭去,就看到辰池站在自己身後,手裡拿著毛巾,正包在她的發尾上,輕輕的擦拭。
辰池的動作很輕柔,目光認真的放在青晨的黑髮上,專心致志的給她擦頭髮,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青晨突然感覺自己的喉嚨都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說不出話來。
還是辰池見她扭頭看著自己,默默將她的腦袋轉過去:「快吃飯,不要看我。」
「誰看你了……」青晨嘀咕一句,「你不吃?」
辰池輕笑一聲:「等一下。」
青晨知道他的等一下是什麼意思,是要等他把自己頭髮擦乾之後才過來。
等到髮絲不再滴水了,辰池才將毛巾放回浴室回來,重新坐在餐桌旁邊。
青晨心裡漾起一片溫暖,還主動給辰池夾菜:「快吃快吃,你今晚也沒吃什麼東西吧,我就說這種宴會都忒無聊,全是酒,點心也沒有多少。」
辰池說:「以後儘量少帶你去參加那種宴會。」
青晨笑了:「如果是非去不可的的倒是無所謂。」
「也沒有多少非去不可的。」
辰池最近確實也減少了很多聚會和應酬,但也沒有什麼影響,本來他就很少出席那些場合,在各家子弟中間都是格外神秘的存在。
現在大家都知道辰池身邊有了人,雖然還有很多沒有見過青晨的真面目,但都聽說辰少爺對那女人寵的很,藏在家裡不願意帶出來。
今晚的宴會雖然也都是邀請的京中各大家族,但來的小輩很少,所以仍然沒有很多人見到過青晨。
而辰池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他巴不得青晨只有自己一個人看到,藏在只要自己才可以觸碰的地方。
不過辰池最近倒是開始想,要以哪一個正式的機會,讓京中各家都知道青晨和自己的關係,免得以後有人沒有見識的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也免得會有別人覬覦青晨。
「你說周末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就不能提前透露一下?」青晨這一天不時都在想這個事情,不知道辰池要帶自己去哪兒。
辰池很淡定的閉口不談:「去了就知道了。」
「誒,是又要給我驚喜嘛。」青晨眨巴眨巴眼,故意說,「如果是驚喜的話,最好要浪漫一點,不然我不喜歡的。」
辰池低頭淺笑:「好,保證讓你滿意。」
青晨嘴上說的輕鬆,其實心裏面還真的很期待,每次只要是辰池決定的事情,一定都是會給她驚喜的,毫無疑問。
……景襄被鄭諾拉走,她也不反抗,任由鄭諾拽著她的手,連後腦勺都露出了怒氣。
亦步亦趨的跟著鄭諾,景襄嘴角一直掛著笑容,直到兩個人走出了陸家,她才收起了笑容,板起了臉。
「鄭諾你放開我。」景襄終於開始掙扎,使勁兒的往後退,想要逃脫鄭諾的禁錮。
鄭諾手裡的勁兒加大了一些,不回頭,冷漠道:「你別想了。」
「鄭諾,之前和我說分開的人是你吧,你現在這又是在幹什麼?」
景襄的話像根刺一樣狠狠扎在鄭諾心頭,讓他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下墨來。
但是一直到將景襄帶到自己的身邊,將她塞進車裡位置,鄭諾都沒有說一句話。
因為他擔心自己這時候會忍不住自己的脾氣。
他不想對景襄發火。
關上車門,鄭諾直接將門鎖住,神情冰冷的盯著景襄,眼神里有著一絲隱藏的暴戾。
景襄看起來卻根本不害怕他,冷笑:「鄭諾,我一直以為你是可以好聚好散的人。」
「好聚好散?」鄭諾在嘴巴里反覆咀嚼著這個詞,眼神的溫度更加冰冷了。
「不然呢?既然說要和我分開,我也沒有纏著你,你現在又算什麼意思?」
鄭諾突然一把掐住景襄的下巴,逼視著她的眼睛:「景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
景襄淡定的反問:「我在做什麼?」
「你今天是故意和他出現在這裡的吧,怎麼調查到的我今天會來這裡?」鄭諾說著,有些嘲諷似的笑起來,「你不也一樣沒有辦法好聚好散。」
「你不要自戀了,我才不是為了你過來。」景襄倔強的說,「好吧,就算是為了你,我不過是想要存心噁心你一下,讓你知道,以前呆在你身邊的人,轉頭就可以跟著別人而已。」
鄭諾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愈發冷冽的目光。
景襄梗著脖子,也不管鄭諾的力度是不是把自己的下巴捏的生疼,繼續刺激他:「很顯然,我成功了不是嗎,你被我噁心到了。」
腦海里不由的浮現起剛才景襄在江碩身邊跳舞的性感撩人模樣,鄭諾心裡一陣又一陣的翻騰著怒火,他承認,並不想讓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看到景襄迷人的地方。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想要將景襄推的離自己遠一點。
然而有時候即使心裡是那樣想的,做出來的反應卻是截然相反,根本沒有辦法真正的做到按照心底的想法去做出決定。
他告訴過自己,到了景襄必須離開自己的時候了,她不能繼續呆在自己身邊。
鄭諾這輩子從來不怕任何事情,唯獨怕這一件。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脫離我?」鄭諾的語氣忽然平淡了下來。
景襄反問:「為什麼不說是你想要推開我?我知道炒緋聞是我的錯,但你毫不猶豫的就讓我離開,為什麼?」
鄭諾目光閃爍,根本沒有辦法回答景襄的這個問題。
他不可能將自己要推開景襄的原因告訴她,緋聞不過是他找來的一個藉口而已,即使沒有緋聞,他也遲早會開口讓景襄離開的。
景襄在他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也差不多足夠了。
景襄的聲音忽然變得哽咽:「我可以再也不炒緋聞了,我和江碩根本什麼關係都沒有,你想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不會再去故意找事兒,只要我可以再呆在你的身邊。」
這是第一次,景襄親口說出,她想要呆在鄭諾身邊的話。
以前的種種都好像只是兩個人的交易,景襄閉口不談自己的感情,將一切歸咎於金錢,然而她現在卻說,她不想要離開鄭諾。
鄭諾的瞳孔不由急劇收縮,有些不敢相信聽到了景襄說的這句話。
看著鄭諾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景襄的眼底不由浮現起一些失望,然後再開口時,就變成了另外一重意思。
「再怎麼說,我都呆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了,就算是冷血動物,也會習慣了吧?」景襄看著鄭諾,「而且我還想繼續紅下去,如果有你繼續當我的金主,那我就不用擔心任何事情了。」
鄭諾的臉部線條緊繃,像是在思考景襄說這句話的真實性。
「算了,不答應就算了吧,看來你確實已經想要放棄我了。也是,正因為我呆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肯定早就膩了我。我還是去找燦誼傳媒簽約好了,據說凌誼白很欣賞我。」景襄有些挑釁的看著鄭諾,說出來的話句句都在他的心裡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鄭諾閉了閉眼,冷聲道:「你最好不要和凌誼白有任何接觸。」
景襄勾唇笑的滿不在乎:「你管我?現在我們都分開了,我做什麼都和你沒有關係了。你還是我金主的時候,我還可以聽你的,現在你憑什麼不許我和凌誼白有任何接觸?」
「聽我的?聽我的你還和江碩炒緋聞?」鄭諾像是突然被刺激到了,加重語氣,狹長的眸子裡遍布戾氣。
「我以前也總是炒緋聞,你不也沒有說什麼?」
「以前你炒的那些緋聞什麼時候是你主動配合的?!你當我不知道這一次和江碩炒緋聞,還是你自己提出來的!」鄭諾有些暴虐的嗓音在景襄耳邊陡然間炸開,讓景襄聽了都不由有些心驚膽顫。
她確實不知道鄭諾竟然曉得這次緋聞,其實是她主動提出來要和江碩炒緋聞。
景襄便不由的心虛了:「我只是想要配合節目組而已……」
「只不過是一個真人秀節目而已,你還怕沒有人氣?沒有人氣又怎麼樣,好的資源什麼時候少了你!」鄭諾看著景襄的目光里,滿是複雜,讓她都有些看不懂了。
確實也像鄭諾說的那樣,所有好的資源,從來都不會少了景襄。
只要是她想要拍攝的電影,景襄最後都會在鄭諾的幫助下得到。
不過這一次,確實是她自己的私心,想要即使沒有了鄭諾的幫忙,也可以讓投資方看中自己的人氣繼而想要與自己合作。
景襄之所以想要趕緊提升人氣,就是不想要繼續都靠著鄭諾了,她這些年人氣雖然高,但其實有些虛高,很多都是公司花錢雇的水軍,而因為她一直走的高冷路線,讓很多人覺得她是高不可攀的,不敢來喜歡她。
甚至有很多人猜測她背後是有男友或者金主的。
景襄想要改變這樣的觀點,就必須通過真人秀節目轉型,而炒緋聞也是一個很好的方式。
可卻讓鄭諾有些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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