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燁靜靜地站在牆邊,深情地望著牆壁的畫像,痛苦的雙眸染滿了濕意。讀書都 www.dushudu.com
這幾年他都在深深的自責著,每天也都在想著她,幸虧兒子天天來看他,本來該是他照顧兒子的,卻反過來,兒子天天來找他談心,這讓他更加感到愧對她們母子。
「父皇,我來了!」一道聽去很興奮的童音,破『門』而入。
金宇燁收拾好心情,回身看向自己的兒子,嘴角揚起一絲淺笑,問道:「何事這麼開心。」
「你是不是又想媽媽了,你每次想她,你都要摘下斗篷與她說話。」凌兒也跑到畫像面前,回頭鄙夷的說道。
「臭小子,那是你媽,我想她怎麼了?你不想嗎?」金宇燁伸手在他頭頂輕輕的彈了一下,逾越的笑道。
「唉,我只要想到媽媽在另一個地方活的好好的,我便很開心了,至少知道媽媽沒有死,說不定哪天突然回來了呢?」凌兒小大人似的幻想著,說道。
「說說吧!何事這麼開心。」金宇燁把他抱起來,放在椅子問道。
「哈哈哈…何姨他們又有小孩了,剛才我在她們屋外聽到的!哈哈哈…。」說完,一臉的壞笑。
金宇燁知道他這個笑意,他絕不是為了何冰有了孩子而發笑。
「別忍著了,下面還有吧!快說!」金宇燁一副知子莫若父的表情看著他,問道。
「哈哈…我何姨說以後不讓我何叔叔碰她,我何叔叔摟著我何姨不鬆手,那個甜言蜜語哄著我何姨,最後何姨還把我何叔叔趕了出來,連棉被也一起扔了出來,說她又不是母豬,兩個孩子剛大了一點,又讓她生,所以很生氣。只是很不幸的,我被發現了,趁何叔叔還沒反應過來,我便跑到你這來了,估計何叔叔滿院子找我呢?」凌兒見縫不見眼的笑道。
「記得,只給我說說便可以了,出了『門』不能再『亂』說,你何叔叔何姨都很疼你的,以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都要有個數,知道嗎?」金宇燁『摸』著他的小腦袋,笑著教育著他。
「我知道,只有你知道而已,我不會給外人說的,放心吧!你兒子聰明著呢!」凌兒自誇的笑道。
「知道便好,過兩天是你的生辰,想要什麼禮物,父皇給你『弄』來。」金宇燁寵溺的問道。
「我什麼也不要,只要我們倆開開心心的,父皇,你不要總對著我媽媽的畫像發呆了,實話說,你畫的我媽媽好醜。」凌兒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盯著金宇燁,無情的打擊著他的畫技。
「臭小子,皮癢了是吧!敢說你媽丑,看我不揍你小屁股。」金宇燁聞言,俊朗的臉呈一抹紅暈,他是被自己的兒子打擊到自尊心了。
「哈哈…來啊!你追不到我。」話還沒說完,一雙小『腿』兒便跑了出去。
金宇燁看著他惹了禍,便跑出去的小身影,不由升起一抹暖意涌心間。
回頭看了看納蘭菲兒的畫像,暗道:「丑嗎?我怎麼沒看出來?」
十一月初九,華燈初,太子府『門』口,『門』庭若市人員涌動,各個達官貴人攜著家眷,拎著貴重禮品前來道賀。
在『門』外迎賓的是林宇軒,現在他已經是朝一品大員,金宇燁點名讓他來做迎賓送往的管事,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了,還好,自己的臉皮一向厚,做這點小事,還是能應付的來的。
剛把一個官讓進府里,轉身便看到一襲紅衣『女』子,頭髮只是簡單的梳了一個松松垮垮的麻『花』辮,絕美的容顏並沒有施任何胭脂水粉,卻那些『精』心打扮的千金小姐還美。
「姑娘,你的請柬?」林宇軒拱手客氣的問道。
「我沒有,你可以向你們太子稟告一聲,說我是他恩人便可以了!」納蘭菲兒簡單的說道。
「這…好吧!稍等。」說著,在自己的手下耳邊低語了兩句。
納蘭菲兒也不急,在『門』口慢慢的等著,這是她想了兩天才想到的,只有這樣才可以順利的進入太子府。
不一會兒,那手下便回來了,後面還跟著何必。
「是誰找我家太子?」何必前問林宇軒。
「我。」納蘭菲兒不等林宇軒回話,自己走了過來,淡然的說道。
何必一怔,下打量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隨我來。」說完,便轉身向前帶路。
納蘭菲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跟了去,留下一臉納悶的林宇軒。
何必領著納蘭菲兒拐了幾個走廊,來到了書房停了下來。
「姑娘,請進。」何必說完,把『門』給她打開,讓她進去。
納蘭菲兒此時的內心相當緊張,披風下面的小手,也忍不住在顫抖,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的慌『亂』,走進了書房。
當看到站在桌前的人時,不由楞住了,只見那人一襲紫衣斗篷,從頭蓋到了腳,面戴著一塊紫『色』面巾,那面巾和斗篷的帽子是連為一體的,納蘭菲兒只能看到他的雙眼,連額頭也被帽子遮蓋的嚴嚴實實。
讓納蘭菲兒不解的是,他怎麼在自己的太子府,也是這身打扮。
「你怎麼知道本太子身份的?」金宇燁直接的問道。他一直是『蒙』著面的,她是如何知道的,而且還找『門』來。
「呃…達布峰說的。」納蘭菲兒壓下心的疑『惑』,腦子轉的飛快,說道。
她怎麼忘了這茬了,只能往達布峰身推了,達布峰應該知道他是誰吧!她這一胡說,還真讓她『蒙』對了。
「你不跟達布峰迴廣漠國,跑到鼎嶼國幹什麼?」金宇燁疑『惑』道。
「這哪能一樣,他是脅迫我的,我怎麼能跟他走,我是你的恩人,在鼎嶼國『混』日子一定廣漠國好『混』啊!」納蘭菲兒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
「是嗎?你可來的真巧?」金宇燁嘲『弄』的說道。
「是啊,正好趕你兒子的生辰,我也來湊一下熱鬧。」納蘭菲兒故作輕鬆的說道。
「達布峰這麼容易便放了你?」語氣還是有著疑問。
「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攔我。」納蘭菲兒隨意的說道。
金宇燁這次卻在仔細的打量著她,她那滿不在乎的表情,還有她那一臉的泰然處之的神情,為何會有菲兒的影子。
剛想到這兒,心下不由得一突,緩步走前,來到納蘭菲兒身前,低頭凝視著她,伸手輕輕的抬起她的白潤的小下巴,想要仔細端詳她的眼神。
「啪「,說話便說話,別動手動腳的。」納蘭菲兒用力的把他的手拍了下去,暗道:「古人怎麼這麼喜歡抬『女』人的下巴。」
金宇燁低頭看著被她拍紅的手背,眼眸里的『激』動微『波』流轉了好久,才沒有顯『露』出任何異樣,緩緩抬起頭,再次看向納蘭菲兒時,眸有了一絲柔情。
納蘭菲兒被他盯的,心裡『毛』『毛』的,後退了一步,乾笑道:「你師傅的傷如何了?」
「他很好,多謝你的救命之恩。」金宇燁嘴說著客套話,眼神卻沒有從她身離開一下下。
納蘭菲兒實在受不了他給自己的壓力,讓她心裡慌慌的,眼神也不知道往哪放了,不由得伸手撓了一下耳後,來分解一下自己此時的尷尬境地。
殊不知她的一個簡單的小動作,看在金宇燁的眼裡,心卻是驚濤駭『浪』般的翻湧,面巾下的金宇燁嘴『唇』顫抖的想說什麼,卻又沒敢說。
是她,要說剛才還有點兒不確定,再看到她這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小習慣時,金宇燁心確定了,他的菲兒回來了!
「我初來貴地,便趕你兒子的生辰,為了有棵大樹底下好乘涼,我特來道賀,給小王爺備了一份禮,還望王爺不要嫌棄。」納蘭菲兒眼神有些躲閃的說道,以往的鎮定自若,一在他面前便跑了個沒影兒。
「不會,多謝,你有心了!」金宇燁勉強吐出這幾個字,衣袍下的雙手攥成了拳頭,才克制自己不能去抱抱她。
「姑娘的芳名可否告知?」金宇燁故作鎮靜的問道。
「我叫藍雨墨,叫我雨墨也可以。」納蘭菲兒心虛的說道。
「好,我讓人領你去前廳赴宴,一會兒宴會便開始了。」金宇燁眼眸里有著柔情笑意,笑的納蘭菲兒有些莫名。
「來人。」金宇燁向『門』口喊道。
「太子,屬下在。」何宇這時走進書房,拱手說道。
「你親自領著藍姑娘去前廳,給她安排好座位。」金宇燁故作輕鬆的吩咐著。
何宇一怔,可也沒多言,便領著納蘭菲兒去了紫荊閣。
金宇燁看著她們走了出去,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激』動,淚水頃刻而出。
「菲兒,菲兒,我的好菲兒,你終於回來了,我為何沒有早發現是你,白白讓你我分隔了三個多月,你是不是還在恨著我。
「在鄲國皇宮你一定知道是我,卻裝作不認識我,害我差點兒殺了你,怪不得你會去綢緞莊,我那天為什麼沒有像今天這樣好好看看你呢?如果早知道是你,拼死我也不會讓你跟達布峰走的。」
「菲兒,我不管你怎麼恨我,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既然你不想讓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便依你,我不會再『逼』你做任何事情,直到你親自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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