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菊驚嚇得渾身不住向後退卻,不過她也伸出手指來,指向那個壯漢,溫柔的聲音在這時也有些沙啞,說道:「我家小姐她有傷在身,你這個時候過來,就是趁人之危。」
那個壯漢卻絲毫沒有顧忌,依然仰面大笑著,說道:「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遍了,李絲雨可是我們李大將軍的女兒,有其父必有其女嘛,所以絲雨姑娘,你的身體有些傷,也並無大礙的。我們比試的時候,我讓你一隻胳膊就是了,怎麼樣?」
李絲雨愕然,驚訝失色,不過自己盡力克制,這才使得自己沒有露怯,心裡想道:「這個人是誰?說話實在是太沖了,不行,我會吃虧的。」
那個壯漢見李絲雨一臉茫然的樣子,頓時變了臉色,陰沉著臉皮,問道:「怎麼?李絲雨,原來說過的話,你要收回去嗎?」
李絲雨驚訝,怎麼,自己之前說過這話嗎?
「李絲雨,你裝什麼蒜?君子一言,應該是駟馬難追的。你雖然不是君子,可是你也是巾幗英雄,這點信用都不守嗎?」
那個壯漢有點急躁,雙手握緊,成為雙拳,作勢就要動手了。
李絲雨心裡只能暗暗叫苦,想道:「這是怎麼回事?堂堂二阿哥的府上,人都哪裡去了?居然讓這樣一個大漢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嗎?」
寶菊也許能領會她的意思,也想到了這一點,當即衝著外面一指,旋即說道:「你快出去,二阿哥的府上,容不得你在這裡撒野。」
那個漢子很是不屑地擺擺頭,旋即說道:「我是大阿哥手下的得力幹將,誰人敢對我不敬?」
話音剛落,那漢子轉面就衝著李絲雨說道:「姓李的,我看你是個女人,所以才對你那麼禮讓。你出征之前我就與你說過幾次了,你都是推辭掉。現在我可不會再讓你了。」
李絲雨還準備要辯解一下,只見那個漢子揮舞著拳頭作勢就上前來了。
拳頭來得太快,李絲雨都沒能來得及躲開,便硬生生地受了那一拳。
「小姐。」
寶菊撕心裂肺地喊叫了一聲,旋即一下子就撲了過去。
李絲雨已經躺倒在床邊。
寶菊抱著她,眼淚頓時嘩嘩落下,哭泣著說道:「小姐,你怎麼樣?」
李絲雨此時腦海之間都是一片空白的,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
那個漢子對自己做了什麼?
「李絲雨,你不是能打敗六個人嗎?怎麼連我一拳也受不住?」
那個漢子沒有高興,反而更加急躁了。
半晌之後,李絲雨這才回過神來,突然發覺自己居然沒有事情。
重重承受眼前這樣一個壯漢一拳頭,自己居然沒有事情。
李絲雨在心裡暗暗驚嘆自己這個肉身的厲害,同時,她也見寶菊正趴在自己的身上哭泣著,很是感動啊。
什麼樣的朋友算作真正的朋友?就是像寶菊這樣的。
李絲雨內心甚慰,感覺自己身邊能有這樣的摯友,很是幸福。
心裡這麼想著,她在不經意間揚起笑容來。
「李絲雨,你在侮辱我嗎?」那個漢字徹底抓狂起來,雙手抱拳,作勢便要揮舞著過來。
看來自己果然是有功夫!
李絲雨有了信心了,突然見那漢子又是揮舞著拳頭過來,驚訝之下,也顧不得其他什麼,連忙喊叫著:「小心。」
順勢一把將寶菊推開了,李絲雨也不知道為何,便也跟著伸出兩掌來,硬生生地與對方拳頭相對。
手掌與拳頭相對,李絲雨絲毫沒有吃力,反而感覺這個手法很是純熟,自然而然之間,又是輕輕一轉動自己的手挽,只聽對方「哎呦」一聲,就見對方應聲倒地了。
李絲雨自己都覺得有些突然,收回自己的手掌,看了一看,然後露出笑容來,內心十分放鬆。
那漢子十分不滿,眉頭緊鎖,臉上皺紋橫生,朗聲叫著:「這不可能。」
李絲雨雖然稍有信心了,可是畢竟自己是個弱女子,眼前有這樣一個壯漢,自己還是害怕的。
她向後挪了挪,嘴唇還是哆嗦著,旋即壯著膽子說道:「你快走,要不然二阿哥來了,你可就真的慘了。」
那漢子不聽李絲雨的話,反而更加暴躁,直接起身來,又是揮舞起自己的拳頭來,衝著她便揮舞了過來。
李絲雨趕忙躲了一下,不過情急之下,此時自己內心裡突然出現了一些畫面,好像是昔日自己練功的場景。
心中所想,她便又是順手一勾手,用力輕巧,旋即抓緊了對方的手腕,一用上力,將對方緊緊扣住了。
寶菊在一旁見狀,高興地直接拍起了手,一面拍手一面說道:「小姐,抓緊他。」
李絲雨面色泛紅,臉上也洋溢著微笑,心裡想道:「這是前世練功的記憶,如今都在我的心裡了。」
手腕一抖,李絲雨瞬間又是一個變向,把那漢子胳膊直接扭轉了過來。扭得他直喊叫。
李絲雨更加有自信了,嘴角輕輕上揚,旋即貝齒露出,很是自信說道:「你還和我比嗎?」
那漢子不依不饒,攥緊了拳頭,眼神一動,突然將拳頭一松,隨即順勢扭動,渾身翻轉,倒是掙脫掉了。
李絲雨驚訝之下,又是準備好了應戰,昔日練功的場景不斷在自己腦海中浮現著,好似在暗處操控著她的身體一般。
她擺出了打鬥的姿勢。
這下子對方倒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竟然向後退縮了。
李絲雨抖擻精神,說道:「怎麼,你退縮了嗎?」
那人心裡還在嘀咕著:「這怎麼可能?她一個女流之輩?怎麼會這麼厲害?」
李絲雨揚起微笑來,心裡想道:「不行,我畢竟不是前世,還是不要過多激怒他了吧。適可而止算了。」
這麼一想,李絲雨突然改口,然後說道:「不打不相識。怎麼樣?我願意認你這個人做朋友。」
寶菊在一旁也趁勢趕緊說道:「我家小姐饒恕你的性命,怎麼樣?你服氣不服氣?」
那漢子左思右想,內心就是有點不願意,自己這麼強壯,怎麼會受志於她一個女流之輩呢?
越想越是窩囊,那漢子突然又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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