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絲雨怔了怔,旋即有些猶豫得應了一聲:「哎……」
不知怎麼回事,她內心卻有點膽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剛穿越而來的緣故,反正一看到別人,總覺得自己害羞萬分。
面對自己面前這個女孩子,自己恐怕不光是害羞了,而且還有害怕。
李絲雨不敢抬頭,低眉順眼,瞧著人家的鞋子,一會兒又將目光轉移開來,看向一旁坑窪的地面。
「絲雨姐姐今日怎麼有如此雅興,能來這裡觀光?」思思面帶著微笑,可是卻是陰陽怪氣地說著話,這讓李絲雨聽聞了,更加覺得不舒服了。
乳母見狀,便衝著寶菊使了一個眼色。
寶菊當即便理會了,伸手去將小姐攙扶著後退了幾步。
乳母卻面帶微笑著,雙手一合,慢慢衝著思思行了一禮,旋即說道:「老身見過思思小姐。」
那個思思一聽,卻突然翻了一個白眼,將頭慢慢仰起來,有點高傲地說道:「我的樣子你自然是見過的。今天這不就見了嗎?」
李絲雨聽了,感覺十分不爽,乳母這是對她說的客氣話,她怎麼還較真了起來?
乳母並未生氣,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原本塗粉擦脂的面容上帶著甜蜜的微笑,顯得更加雍容華貴了。
「哼哼,思思小姐,老身方才有失禮的地方,還請見諒啊。」
劉思思卻沒功夫和她說話,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旋即擺擺手,也不看她一眼。
乳母面色頓時變了,她在擔心李絲雨。
方才李絲雨一直是盯著一面看,聽著乳母和劉思思的對話,內心打顫。
這個劉思思不好惹啊,自己的功夫再高,奈何不了人家是權貴。
所以乳母和她對話,沒能占據上風,自己更不行了。
這該怎麼辦?
李絲雨正焦急思考著,突然聽聞劉思思的一聲喚:「絲雨姐。」
李絲雨一時臉色紅了,自己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人家都叫自己姐了,答應了不好。可是不答應更不好。
她這是有意在給自己下套啊。
李絲雨左右思忖著,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正在此時,只聽乳母又說道:「絲雨她近日身子不適,神情也有些恍惚了。所以方才不曾聽聞思思小姐的話。」
「哦?」
劉思思輕蔑地笑了笑,眼神之中帶著幾分凌厲,原本就是高傲,這下子顯得更加冰冷了。
「絲雨姐的傷不是好了嗎?不是讓二阿哥給照顧好了嗎?怎麼今日突然又生疾病了?究竟是疾還是病?」
話語說罷,劉思思嘴角微微向上一彎,卻露出嘲諷的笑容。
李絲雨知道,疾病在古代可是不同的含義,想必在這裡也是一樣吧。疾就是小病小災。而病就是生命垂危了。
「絲雨她偶染小疾,不足為慮。多謝思思小姐掛念。」乳母依然恭敬地衝著劉思思說。
「哼。」劉思思卻有點忍不住了,陰陽怪氣地輕聲說道:「她的病我可管不著,二阿哥不是管她嗎?」
李絲雨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乳母既然已經說是「疾」了,她為何非要說自己有「病」呢?她這是赤裸裸地詛咒自己啊。
李絲雨內心滿滿地埋怨,嘴上卻不敢說出來。還是人家地位比自己高啊。自己哪裡能夠隨隨便便就惹人家呢?
「餵……」劉思思不依不饒,衝著李絲雨說道:「絲雨姐,我叫了你半天,你卻對我愛搭不理的。這樣子是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
李絲雨渾身都顫抖了一下,她叫自己「姐」,這本來就是滿含諷刺之意,自己接了她的話,豈不是不自量力嗎?
「米聽到我說話了沒有?」劉思思直接叫喊了起來。
李絲雨也有些忍不住了,自己雖然只是普通的將軍之女,卻也不比她貴胄之後差多少。
「絲雨今日確實是身子有不適,因此待思思小姐失了禮數,還望思思小姐見諒。」
李絲雨這是咬著牙說完的,盡了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的心氣消除了。
「你說見諒就見諒了嗎?哼,你別以為皇上罩著你,你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劉思思終於忍耐不住,發起了火來。
李絲雨內心卻是在暗笑,這樣心浮氣躁的女子,又如何和自己爭呢?又如何和自己斗呢?還好自己和她現在並非敵人關係。倘若自己個她敵對,恐怕二十個她也被自己給消滅了。
動不動就發火,一點城府都沒有,她也是太年輕了。
李絲雨可是一個離婚了的女人,年紀稍微長了一些,而且心智成熟啊。所以聽聞這個小女孩子這麼說,她都想笑。
不過李絲雨也立刻明白過來,或許自己現在也是青春的少女之身,和她沒什麼區別吧。
「李絲雨,我叫你絲雨姐,那是給足了你的面子,你怎麼不回答我?」劉思思愈發憤怒了。
乳母急忙鞠躬行禮道:「思思她現在身子不適,因此老身帶她前來參拜,以祈上蒼保佑啊……」
「你住口。」劉思思實在忍不住,這個乳母太嘴碎了。
李絲雨抬頭來,正與劉思思的目光相對。
二人的目光好似是兩把利劍,突然劍尖相互碰撞,火花立刻飛濺了起來。
李絲雨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自信,與劉思思對視,自己也更加坦然了。
她此時還是面帶微笑,不讓劉思思看出破綻來。
劉思思冷冷說道:「絲雨姐,我喊了你半天,你這才看我,你說你什麼意思?」
李絲雨微笑著沖她鞠躬說道:「絲雨北抵匈奴,又是班師回朝,一路上勞累過度了,因此這幾日來神魂不守,也是常理。方才沒聽到思思小姐的話,真是絲雨的不是了。還希望思思小姐能夠寬恕絲雨。」
這話說得好,說得劉思思沒了話說。
不過劉思思沒了話說,內心就更加生氣了。
幾絲雨接著微笑道:「絲雨今日來參拜,真沒想到能夠在這裡與思思小姐邂逅相遇,實乃緣分之至了。思思小姐,你今日過來又是幹什麼的?」
劉思思強行忍著怒火,向四周一看,都是百姓,自己如何能夠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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