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風很輕,圍在一起的眾人呼吸聲更輕,反倒是平日裡聽不見的心跳聲砰砰作響,讓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老者實力很強,這已經是無須多加思考的問題,畢竟堂堂凌雲宗宗主李凌雲就在他的背後。
現在要考慮的便是老者有多麼的強,他們這幾人是否能夠抵擋得了他的進攻。
雙方繼續僵持下去,古樂天,朱苗,雲清秋三人腦門之上也不由生出冷汗,因為他們發現一個問題,李凌雲那個傢伙似乎叛變了!
小院中雲落依舊和老者對望,不過彼此神色凝重。
李凌雲現在和古樂天三人對望著,彼此間殺意騰騰。
陳仙仙與阿丑都躲藏在了雲落身後,兩人都不由滿臉緊張。
雖然空氣中並沒有什麼真正強者的威壓,但是他們卻依舊感覺到氣流的緩慢,呼吸的困難,心跳的加快。
雙方不知道堅持了多久,突然老者一口鮮血吐出,身子倒退一步,這場對視才算是結束。
李凌雲面色一變,一邊警惕的望著雲落還有古樂天他們,一邊將受傷的老者扶住。
古樂天三人望著李凌雲的模樣,不由十分氣憤。心中都開始大罵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才認識幾天居然又裝不認識。
三人準備出手,想要好好教訓李凌雲一下。可是三人剛準備動手,便是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在之前,李凌雲堂堂聖人在他們面前稱兄道弟,那可全是看在雲落的面子上。
現在以他們三個人的實力上去和他打,那不就是三個歪瓜裂棗,被李凌雲一巴掌全部拍死了嗎!
一時間三人變得猶猶豫豫,氣勢頓時輸了一半。不過好在雲落和那老者的對決是勝了,因此他們還能夠挺直了胸膛。
老者受了傷,不僅未怒,反而在一陣震驚後,大笑說道:「真是後生可畏呀!」
雲落臉上也露出淡淡笑容,不咸不淡的說道:「你老說笑了。」
老者對於雲落的說話態度並沒有什麼反感,拋開了李凌雲扶住他的手,向前一步,站在雲落身前,拱了拱手,說道:「老夫劉大川,今日特來向雲落兄回禮。」
雲落瞥了瞥嘴,說道:「剛才還說後生,現在提兄,前輩是不是腦袋糊塗了。」
老者自然聽出了雲落話語之中的幾分不滿,畢竟沒有誰喜歡這樣的登門方式。
剛才老者和雲落的對視之中,便是一場十分兇險的交鋒。如果不是雲落神魂太過於強大,剛才那吐血後退的便是有可能是他。
如果是依照雲落大帝的脾氣,有人敢這般挑釁他,那下場只會有著一個。
不過現在雲落要走一條屬於現在的道,而不是走一條雲落大帝的道,他的性格便是改了不少。
當然這一切都是假的,眼前這個鼻眼都帶笑的可惡的老傢伙之所以還沒有被雲落當做一根野草鋤掉,那是因為他很強。
不是一般的強,雲落相信就算是當日那吳家的家主吳中天在這老者面前,老者也不會輸他太多!
因此雲落只得秉承著不打笑臉人的原則,原諒了這老者剛才的冒犯。
自報姓名為劉大川的老者,也似乎意識到了剛才對雲落多有冒犯,因此此刻就算是被雲落話語幾多刁難,也是渾然不在意。
劉大川動了動手,一旁的李凌雲走到他的一旁,將手中的魚簍微微舉起。
劉大川手指著魚簍,目光落在了雲落背後的阿丑與陳仙仙身上,笑道:「不知道兩位姑娘誰是阿丑靈廚。」
阿丑有些拘束的站了出來,輕聲說道:「我。」
劉大川說道:「我聽說阿丑靈廚對魚做菜很有研究,今日我特意帶來一尾魚,算是對雲落兄給我弟子丹藥的回禮。」
古樂天、朱苗、雲清秋三人一直注意著劉大川,仔細聽著他說的每一句話,一聽到這句話,三人在看著李凌雲突然便是有些懂了這傢伙為什麼站在老者的背後。
不過懂了一點,三人心中卻還是有著些許疑惑,不懂李凌云為何又不認識他們。
阿丑望了雲落一眼,雲落輕輕點了點頭。阿丑便從李凌雲的手中接過魚簍,然後小心的向其中望去。
只見一尾巴掌大的金鯉正平躺在無水的魚簍之中,嘴巴一張一合,看著多有幾分可愛。
阿丑微微打開魚簍,準備將這金鯉抓起來一觀。可是魚簍剛打開一道微小的口子,便見原本躺在魚簍之中半死不活的金鯉突然化作金光,一下躥向了天空,化作百斤大魚,接著就在虛空開始幽曳起來。
眼見著這金鯉在虛空越游越快,化作一縷金色光束,就是要逃跑。
阿丑不由著急,李凌雲已經準備動手。
可這時卻見那金鯉突然又老實的一步步向著後面退了回來,最後一直退回到了魚簍之中。
金鯉再次恢復了死魚模樣,一雙眼睛望著雲落,充滿憤怒。
就在這金鯉剛要逃跑之際,他卻是發現逃去的路,突然布滿恐怖的劍氣。
劍氣凝聚成劍網,不斷的向金鯉奔來,最後它只得乖乖重回魚簍。
劉大川說道:「這是金鯉魚,乃是老夫從『星空之海』抓獲。其魚肉不止鮮美,對修行更有意想不到的妙處,阿丑靈廚今日就給我們做個全魚宴吧。」
阿丑看著魚簍中的金鯉,在想著剛才那一幕,那裡敢做菜。
畢竟一將這東西放出,它就跑了。
雲落拍了拍阿丑的肩,說道:「無事,這不是還有三位閒人嗎,大可以幫忙。」
朱苗一聽,頓時歡呼雀躍起來,趕緊過來幫助阿丑提著魚簍,向著廚房走去。
雲清秋也快步跟上,這麼神奇的魚,他也得多看一眼。
阿丑苦笑一下,對著那劉大川點頭致謝一翻,便是帶著陳仙仙進入廚房。
劉大川對著李凌雲說道:「你也去吧,別讓那小傢伙在放肆。」
李凌雲點了點頭,恭敬的退下。
古樂天看著李凌雲離開,也跟著離去。原本圍了一院子的人,便是只剩下了老者劉大川和雲落。
雲落伸手示意老者到遠處的石桌前坐下,劉大川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雲落說道:「老前輩出手可真是豪氣,星空之海的金鱗魚可不簡單。」
劉大川擺擺手,說道:「哪有,哪有。一尾小魚,如何比得上雲落兄的三枚蘊魂丹。」
雲落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手中取出一個玉瓶,放在身前的石桌上,說道:「我雲落沒有無故收人禮物的習慣,不過這金鱗魚對我朋友現在的情況很是重要,因此這魚便算是我買的。」
劉大川面色有些不悅,雲落對此無視,老者只得苦笑一聲,一把拿起桌上的玉瓶,直接收回儲物戒指之中。
劉大川說道:「我也就不廢話了,今日前來除了回禮一事,還有兩件事需要和雲落兄談談。」
雲落聽著點了點頭,臉上笑容濃郁了幾分。他就喜歡直說事,而不拐彎抹角之人。
劉大川繼續說道:「剩下的兩件事,第一件事是為了血月神國之事,不知道雲落兄可知道那血月神帝在半個月之前已經到了天鳳界域。」
雲落說道:「他到了與沒到與我有何關係?」
劉大川笑道:「殺子之仇,這可是大仇,如何算是沒有關係。」
雲落沉思了一會 ,最後只是以一個『哦』字結束,開始問到第二件事。
劉大川臉上笑容消失,提醒說道:「血月神帝可是擁有封號的聖人,雲落兄真的不怕?」
雲落饒有興趣的問道:「不知道他和你劉大川孰高孰低?」
劉大川想著剛才從雲落手中敗下陣來,吐血的畫面,在看雲落此刻面色正常,渾身靈力沒有絲毫混亂,便是對這事不在言語。
劉大川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是我多慮了,那好,我就說第二件事。」
劉大川未先說事,而是手中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圓形鏤空的白色玉盤。
他將玉盤放在桌上,說道:「雲落兄可認識這東西。」
雲落搖頭,表示不知。
劉大川突然神念放出,禁錮了四周的虛空,神色變得格外凝重幾分,以傳音形勢,說道:「那你可知道『始碑』。」
雲落古井無波的臉上泛起了波瀾,溫和的笑容漸漸凝固,整個人愣住了足足十幾秒,出現了短暫的失態。
劉大川收了對四周的禁錮,看著雲落失態的模樣,臉上笑容濃郁。
雲落望著劉大川,臉上多了幾分認真。
劉大川拿起那鏤空雕刻古怪花紋的白玉圓盤,一邊把玩著,一邊說道:「看雲落兄的模樣,應該是知道這東西了?」
「宇宙六大功法,自然懂得。」
雲落說道:「可是我聽說這三面東西都在那三位至高無上的存在手中,不知道你的這白玉圓盤代表著什麼?」
劉大川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盤,說道:「你應該說兩位無上存在,而不是三位。」
雲落雙眼看著劉大川,眼神突然鋒利了幾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看來老先生的來歷也不凡吧,雲落大帝隕落不過區區三十萬年,這事你老都知道了。」
劉大川面色一變,如同炸毛的貓,低吼道:「不可提那無上存在的名諱,這是找死。」
雲落心中鬆了一口氣,心中明白他擔心多餘,這人應該沒有發現他的身份,便是風輕雲淡的說道:「怕什麼,你不都說二位至高無上存在,那一位已經隕落你還怕什麼?」
劉大川一愣,最後一想,也確實是這個理,不由擦了擦臉頰的汗,有些脫力的說道:「讓雲落兄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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