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足踏虛空而立,裙角飛揚,萬縷青絲隨風而舞,如同降臨人間不可褻瀆的神女,貌美不可方物。
她正是葬神谷中和封辰有過一次纏綿的白衣少女!
「她居然是我的宗主……」封辰目光呆滯的注視著白衣少女,頭腦一片空白。
「屬下拜見宗主。」此時,高台上的高層們紛紛跪拜叩首。
「我等弟子,拜見宗主!」數萬外門弟子們慌忙叩首,聲如潮水,響震天。
「嗯,都起來吧。」白衣少女俯視眾人淡淡的道。
旋即,自虛空中邁著輕盈的步伐,一步步走下,絕美的容顏令弟子們怦然心動,因為這是他們首次目睹宗主尊容,萬萬未想到宗主竟美若天仙,而非年邁的老媼!
眾弟子起身後,不由得低下頭不敢與白衣少女直視,即便如此,心臟還是砰砰直跳。
「冉宗主,你來的正好,就由你來見證在下處死封辰。」申屠甫眸中一抹不已察覺的淫色閃過,旋即微微一笑道。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美,實在是攝人心魄,任何男人見到都會神魂顛倒。
「嗯。」白衣少女駐足高台,輕點螓首,旋即,環視數萬外門弟子,天籟般的聲音響起,「本尊勝任宗主已有千年,今日親臨外山門有兩個原因。」
「宗主上千歲了?老天!怎麼還這般年輕!」弟子們內心驚駭不已。極力平復心情,聆聽宗主教誨。
「其一,是關於我宗與青幽宗的賭約之戰,其二,是關於外門弟子封辰,以下犯上殺死外門執法長老道心,和殺死內門弟子申屠蕪一事。」
「兩個月前道心長老已經告訴過你們,本尊在明日會首次開放摯天仙泉半月,讓化靈境九重以上的弟子進入靈泉修煉,為一月後和青幽宗賭戰做準備。」
「不僅如此,本尊另外許諾,凡是進入靈泉修煉的弟子,等修煉結束後達到九重大圓滿者,本尊還會讓其進入萬壽聖山域修煉半月。」
「萬壽聖山域!」宗主的話,宛若在人群丟了一枚重磅炸彈,高台上的高層們聞言大驚失色,此域可是宗主和太上長老們修煉的地方啊!
未曾想宗主竟讓外門弟子進入修煉!
而當外門弟子聞言,激動不已,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似的,目光熾熱起來!
眾人深知,如不是宗門和青幽宗在銀月仙宗設置賭鬥,外門弟子一生都不會有進入萬壽聖山域的機會!
同時,眾人也察覺到一種非比尋常的火藥味,從宗主首次開放摯天仙泉、萬壽聖山域來推斷,料定和青幽宗的對決,絕非是普通的交流賽那麼簡單!
「屬下敢問宗主,我宗與青幽宗賭鬥方式是?」這時,惠珍太上長老躬身道。
白衣少女淡淡的看了一眼惠珍,眸中寒光畢露,又帶著一絲決然,「賭注你們已知曉,本尊就不再多言了,至於賭鬥方式到時你們自然而知,你們只需銘記,此戰關乎我仙道宗生死存亡即可。」
白衣少女說完,環顧眾弟子,威嚴之聲響起,「爾等切莫懈怠,明白嗎?」
「我等明白!」眾弟子異口同聲道。
「嗯,好!」白衣少女傾城一笑,旋即,笑容漸漸地凝固,面若寒霜的望著躺在地上渾身鮮血淋漓的封辰,冷冰冰的道「你是封辰?」
「是。」封辰有氣無力的道。鮮血淋漓的臉頰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唯有一雙充滿歉意的眼睛,凝視著白衣少女。
「你以下犯上殺死道心,你可認罪?」白衣少女聲音冷漠。
「弟子……認罪。」
「本尊之前有令嚴禁私鬥,而你不僅私鬥,還殺死了申屠蕪,可是事實?」白衣少女依然冷漠。
「是……事實。」
「二個多月前你在獸石嶺殺人奪寶,殺死同門畢長春三人可有此事?」白衣少女聲音愈加冰冷無情。
封辰略微猶豫一下,沉聲道「是,是我殘害同門。」
「即便今日沒有申屠甫在這裡,本尊也要處死你這樣大逆不道的逆徒!你可還有話說,可有怨言?!」
封辰搖搖頭,未反駁,「弟子無話可說。」
「以上三條罪名,依照宗規,該當如何?你這個逆徒,回答本尊!」
「任意一條,當誅。」封辰毫不猶豫的道。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死不足惜!」白衣少女冷哼一聲,當即,側首望著申屠甫,「你可以動手了。」
「宗主請等一下!」此時,道元「撲通」跪在地上哀求道。
「何事?」白衣少女漠然道。
「弟子有話要問封辰,請您恩准。」道元叩首。
「准了,有什麼話快些問。」白衣少女有些不耐,這樣的弟子,她一眼都不想多看。不由得暗想道:這三天道崇苦苦為他求情,還說他絕不會做出殘害同門、以下犯上殺死道心之事,結果他卻完全承認,哼!還是惠珍太上長老和我說的對,這封辰真該死!
「多謝宗主。」道元起身,快速來到封辰身前,看著傷痕累累倒地不起的封辰,忽然咆哮道「封辰,你回答老夫,為何不在宗主面前辯解?為何!!!」
「明明是道心不顧及身份和你決鬥,反被殺死,申屠蕪也是一樣,想殺你反被殺死,這些外門弟子都可以為你作證啊!你為何要承認以下犯上大不敬的罪名?為什麼、你回答老夫!」
「宗主,弟子可以作證,道元所說的句句屬實!」不等封辰開口,道志在外門弟子中衝進刑場,「轟」地一聲雙膝砸在地上,塵土飛揚中跪下,「宗主,一定是封辰剛才被申屠甫打的受傷過重,腦子不靈光說胡話了,才會承認罪行,求宗主明察!」
旋即,令人深思的一幕出現了,數萬外門弟子紛紛跪下,齊聲道「我等均可作證,道元長老句句屬實,封辰並未以下犯上,道心長老之死咎由自取!」
此時,道元俯身抓住封辰的雙肩,猛地搖晃,咆哮道「還有,明明是申屠蕪派畢長春三人殺你在先,你出手在後,你為何要承認是你殺人奪寶,殘害同門的罪行?為何!你這個沒骨氣的混賬小子!」
「要死,你也要堂堂正正的死!要死,也是因為你殺了申屠蕪為了不連累宗門而死!你這個混賬小子,氣死老夫了,你把罪名都包攬下來,這算什麼?你告訴老夫這算什麼!!!」
封辰被道元雙手搖動的頭昏目眩,他血肉模糊的臉上依稀可見一縷微笑,虛弱道「前輩,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想我死後還被人唾棄,您老別生氣,氣大傷身,您把我先扶起來,我有話要說。」
「唉!」道元高聲長嘆,旋即,把封辰扶起來,「封辰啊,既然你都明白,那你告訴我為何還要這樣做?」
封辰未直接回答,而是神色從容的望著高台上的白衣少女,輕聲道「為了還債。」
眾人聞言,一頭霧水,而申屠甫在一旁嗤之以鼻的模樣。
「封辰師弟這是瘋了嗎?怎麼能承認罪名呢?還有他還說還債,他在胡言亂語什麼?!」眾弟子目光不解的望著封辰。
「這眼神怎麼會有些熟悉?仿佛哪裡見到過。」白衣少女內心掠過一絲疑惑。
「欠債?你欠誰的債?」道元橫眉豎紋,「欠債和你承認罪名又有何干?」
「我死已是定數,承認罪行是為了讓債主心安理得的要我性命,我不想背負債務死去,那樣我死的不安心。」封辰意味深長的傳音於道元。而目光依然凝視白衣少女,若有所指道「弟子死前,宗主能否認真回答弟子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吧。」白衣少女稍加猶豫道。將死之人,滿足對方,也在清理之中。
「即便之前你說的以下犯上、殘害同門、私鬥這三條罪行我沒觸犯,單憑我殺了申屠蕪這一點,想必你也會處死我吧?」封辰說到這裡一頓,聲音高了幾分,「冉宗主請你回答我!」
「放肆!你這雜碎竟敢這樣和宗主說話!」太上長老惠珍勃然大怒。
其他長老、太上長老亦是如此,這小兔崽子無法無天了,膽敢以指責的口吻和宗主說話!
「都給本尊住口!」被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呵斥,白衣少女也動怒了,「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本尊難不成還要向你解釋!」
「不,當然不用向我解釋。」封辰淡然一笑,「倘若依照世俗界殺人償命,我殺了申屠蕪我死的不冤,可是在修真界,在我沒有看到宗主你之前,我雖然說過殺申屠蕪我封辰無怨無悔,但我依然不服!」
「站在我的立場,我的宗主為了自保卻將我交給宗門之外的人處死,此乃奇恥大辱!」封辰看著白衣少女殺意更濃的樣子,語峰迴轉,「不過,當看清宗主你的尊容,知道是你要我的性命時,我真的死而無憾了。」
「你敢調戲本尊!」白衣少女嬌嗔一聲,旋即,冷漠的望著申屠甫,「今日處死封辰不勞駕你動手了,就由本尊親自動手!」
「沒問題,冉宗主,這個雜碎誰處死都一樣。」申屠甫傲然大方道。
眾人也為封辰的言論而目瞪口呆,未想到封辰臨死前膽敢調戲宗主!
唯有道元雙眉緊蹙,暗道「莫非封辰的債主是宗主,這、這怎麼可能!」
對此,封辰未辯解,在眾人眼中只見封辰看著向他走來殺氣騰騰的宗主,竟然如釋重負的笑了,「由你動手,求之不得,正好了卻了我生前唯一的愧疚。」
「果然如此,宗主就是封辰的債主!」道元疑雲滿腹,徹底凌亂了。
「故弄玄虛的逆徒,死!」白衣少女右手一旋,帶起一抹清光劍影,旋即,封辰感受到一抹冰涼划過心臟,一口鮮血噗在白衣少女的身上。
緊接著,白衣少女拔劍,轉身,就在離去之時,腦海中響起一道奄奄一息之聲,就是這一道聲音,令她瞬間呆若木雞!
「冉水……葬神谷中……你說過我欠你一條命,今天在我死前能還給你,我沒有遺憾了……」
「封辰!」道元看著胸口鮮血潺潺,直挺挺倒地的封辰,悲痛一聲。
而白衣少女緩緩地轉身看著一劍穿心的封辰,玉手一抖,長劍悄然離手深深刺入地面。
「怎麼會是你……」她的心忽然好疼,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再次轉身凝視申屠甫,殺氣瀰漫周身,「封辰已死,你可以走了,恕不遠送!」
「嗯,我可以走,不過……」申屠甫話語未落,便被白衣少女厲聲截斷,「你放心,本尊答應你的事情,絕不反悔,在此期間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好,一言為定,反悔的後果,冉宗主你心裡清楚。」申屠甫話落,化為一道流光,迸射向雲層,轉眼間消失於天際!
「道元,快、快讓道崇太上長老來救封辰……」白衣少女因驚慌而顫抖的聲音在道元腦海響起,下一刻,在眾人駭然的神色中,只見宗主俯身抱起封辰,看了一眼封辰的身份令牌後,身影一晃,消失於峰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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