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地元氣恢復的源頭?」王克大驚失色,「那絕不能把他派出國去!不!應該說絕不能讓他出國!」
「出去就出去了,那又能怎麼樣。」張暮雪淡然道,「說到底這只是我的猜測,畢竟天地元氣恢復千年一次,我自己親身經歷的就已經有三次了。
三千年前阿羽可還沒出生呢。」
「是我激動了。」王克做了個深呼吸,爾後平靜道:「局座,那咱們該怎麼做?」
「什麼也不用做,等著就好,我會一直關注著阿羽的行蹤。」張暮雪道,「丁一的確切行蹤還是沒找到嗎。」
「是的,我們只知道丁一確實到了阿三國,那艘船上的人死了超過一半兒,而且大概率是丁一動的手。」王克解釋道,「之後丁一傳回的消息只說那艘船上的人必須都除掉,他自己先潛伏進了阿三國內,之後便斷了聯繫。」
「是嗎......那就讓阿羽去吧,他想要成為『不夜天』首領也需要積攢些資歷。」姐姐大人倒是沒什麼反應。
「嗯,局座......」王克躊躇半晌,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黃道十二中的人都是誰?」
「明堂是阿羽,其他人......自己猜去吧,猜到算你本事大,猜不到是你自己蠢。我今天已經說的夠多了。」張暮雪掛掉了電話。
燕京,王克放下手機,目光閃爍。
結果到最後還是不知道局座到底是哪一邊的。
不過根據局座的暗示來看,她其實還是更偏向華國一點的,畢竟......她連張落羽這小子的秘密都說出來了——雖然可能這小子自己都不知道這回事。
他是天地元氣恢復的原因......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就是天地元氣的核心?地球意志?通道對面的人?還是其他的什麼?
比如是他導致了這次天地元氣恢復?
畢竟局座也說了前面三次天地元氣恢復都與他無關——前面三千年他還沒出生呢。
算了,那些也不是自己現在該去思考的問題,現在的問題是黃道十二都是誰。
根據王克自己了解和猜測到的來看,司命是局座、明堂是張落羽、朱雀是自己、天德是謝蘭舟、天刑是陳遼。
那勾陳和白虎分別是誰?還有那個實力達到「戰略級」的青龍......
甚至還有未曾出現過的金匱、玉堂、天牢、玄武,他們又會是哪些人?
真是......頭疼......
舊鄭機場,賓利後座上。
「羽,我跟你一起去好了。」奧菲莉亞表情嚴肅,「丁一既然在那裡出事,那就說明那裡很危險,我跟你一起去還能保護你。」
「不用,你幫我照顧好店裡跟我姐就行。」張落羽拍拍她肩膀,爾後推門下車朝里走去。
「有事的話我會聯繫你的。」
目送他的背影離開,奧菲莉亞握緊了拳頭:「拉爾,我還是太弱了啊......」
「是的小姐,您太弱了。」無口冰山女僕拉爾蕾米絲小姐無情吐槽,「覺醒的雷電能力加上傳承的星辰騎士,您一開始就是第五等級的實力,可過了這麼久,您還是第五等級。真是......太丟人了。」
「是嗎。」奧菲莉亞搖上窗戶,「回洛神苑吧,是要好好鍛煉一下了。」
羽從普通人成長到第七等級左右也只用了幾個月,別以後自己還不如他就丟臉了,那樣到時候還怎麼說自己要保護他?
時光飛逝,一轉眼,時間已來到一天後的傍晚。
這一天,魔都某個小型出海碼頭來了個背著背包的帥氣青年,他毫無瑕疵的臉上一雙紫寶石般的眸子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張落羽打量著碼頭,這裡停靠著近百艘各式各樣的漁船以及遊船,船員們有的在裝卸貨物、收拾漁網,有的蹲坐在碼頭上流著污水的垃圾桶旁打著撲克牌,一輛輛裝滿海鮮的冷凍車魚貫駛出港口,一車車冰塊兒倒進即將要出海的漁船里。
如果要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這個散發著難聞氣味的碼頭的話,那大概「兵荒馬亂」這個成語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南邊靠海一側的地方停靠著一艘帶著鏽跡的遊船,張落羽走過去,一名鬍子拉碴穿著破舊軍大衣的中年人迎了上來。
「儂就是那個姓張的乘客?」
他上下打量著張落羽,目光在他的臉上微一停頓,似乎在疑惑為何如此乾淨帥氣的年輕人會來這種地方一樣。
「就是我。」張落羽從兜里掏出一支煙遞過去,「老哥怎麼稱呼?」
「我家中排行老三,儂叫我老三就行。」那人接過煙點上,「船上不問來路,你別問別人的目的,別人問你的時候也別老實回答。」
那人給張落羽使了個眼色,小聲道:「船上都不是什麼好人,你自己小心點兒。」
張落羽瞭然,這人應該是「碧落黃泉」或者當地派出所的線人。
「三哥,您不上船嗎?」跟在他身後朝船的方向走去,張落羽邊走邊問。
「我不出海,我只是個中介。」老三咧開嘴,露出滿嘴大黃牙,「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不該問的事情我不會問,所以我才能活到今天。」
「那這趟的錢您老怕是不太好拿。」
「所以你這趟免費,我根本就沒敢要錢。」
張落羽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老哥也是個明白人。」
「不明白的都餵魚了。」老三搖搖頭,「反正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去想不去問,這要還活不了,那是我命該如此。」
「走吧。」他朝著另一個中年人迎了過去,「老孫!這就是我這邊的人。」
那穿著軍大衣的中年人迎了上來,他接過老三遞過去的煙跟一沓錢,爾後打量了張落羽半晌,一點頭:「上去吧。」
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他拉住張落羽:「記住,什麼不要問什麼不要說,還有財不外露,然後看好自己的包。
你運氣不錯,這次你給的錢不少,住的地方我給你留了個雙人間,船員室最裡面那間屋子就是。」
「多謝,不知怎麼稱呼?」
那人不耐道:「孫成,船長就是我。別廢話,上船吧!」
張落羽笑笑,沖老三點點頭就上船去了。
看他進去,孫成點上煙抽了一口,問道:「這小子什麼來路?」
「我聽說這小子綠了一個富二代,然後那富二代放話要他的命,他沒辦法才打算跑路的。」老三回答。
「原來是個小白臉兒。」孫成「呵」了一聲,又問:「他身上沒人命吧?」
「應該沒。」老三看了他一眼,「不用太在意,這細皮嫩肉的樣子,一看就是從小沒吃過苦那種。」
「那是你沒看出來。」孫成手上香菸散發著淡淡的煙氣,他眯起眼睛道:「什麼樣的人我都見過,這人......不簡單,他肯定見過血。」
「那也不是你的問題,只要別招惹他就行。」
「嗯,所以我才給他安排到那雙人間裡,跟他一個屋子的那人也是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孫成按滅菸頭,回身上船,「行,那我走了,回來請你喝酒。」
老三沒說話,等孫成走遠,他才喃喃自語:「回來?你得先回的來再說吧......」
他也不是傻子,當了這麼久線人什麼猜不到?
這姓張的小子......是個狠人!
而這艘船上都是見不得光的人,這小子是官方的人,他來幹啥的?
「呵。」老三點上煙,然後香菸自動燃起,「那關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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