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延之的話,苟長史臉色一變。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倒不是害怕顧延之,畢竟現在都是同一陣營的人,誰還不知道誰?
主要是這事他沒辦好,本來以為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但誰能想到最後不但人沒查清楚,還損失了一個手下。
「使君贖罪!」
苟長史苦笑道「此事是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使君責罰!」
說完就躬身一禮,索性將也不狡辯了。
顧延之看了苟長史一眼,並沒有想像中的借題發揮,而是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能神不知鬼不覺低將戰船弄到手,背後絕對有長安來的權貴,只是本官有些好奇,到底是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違敢將戰船賣給他人?」
苟長史的頭更低了,他現在只想在郕公的羽翼下將家族發展好,其他的事情他是一點都不想多事。當損失一個手下後,他立馬就縮了回來,哪怕是被顧延之責難,他也不準備插手此事了。
正所謂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可沒膽量去參合到這件事裡面去。
好似看出了苟長史的小心思,顧延之不屑道「你倒是懂得明哲保身,但就是不知道你什麼都不作為,別人要你還有何用?」
不顧苟長史難看的臉色,他朝身後的護衛模樣的人說道「查,給本官仔細的查,這件事不是小事,這樣一艘戰船,到了海外就是一股能滅國的力量。給本官查清楚到底是誰在後面支持!」
「諾!」
那人聞言之後就快速離去,苟長史看向那人的背影若有所思。聽說哪位被陛下勒令組件軍情司,那人怕是
「你在想什麼?對那人的身份感興趣?」
突然,顧延之不知何時已經看向了他,似笑非笑的模樣更是讓苟長史心裡發顫!
「沒沒有,怎麼可能?那不就是你您的護衛嗎?」
苟長史連忙否認道。
有些事情只能做,但就是不能說出來。
不管那人是什麼身份,都不是自己該知道的。自己雖然很有可能接任明州刺史的位置,但他也聽說了。
隨著明州,登州兩港在大唐的地位越來越重,很多人都已經在勸說陛下拆分行政劃分。有意將明州刺史部和明州港徹底分開。
也就是說,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也將來很大可能就是繼任明州刺史的位置,明州港卻和他沒什麼關係了。
到時候朝廷會派專門的人組建明州港直轄部門,將來明州的一切任命將直接由朝廷直接任命,就連稅收,管理也都由朝廷派人管理。
如此一來明州刺史的地位直線下降,很可能品級都要下跌。
所以,他和顧延之的地位非但沒有縮小,並且還越來越遠,因此對於顧延之他是不敢得罪的。
「是嗎?希望如此!」
深深看了他一眼,顧延之不可置否。就算看出了又能怎麼樣?那人確實是軍情司的人,就是朝廷派來監視明州港軍情的。
作為大唐最大的兩個港口之一,承擔著極為重大的責任和稅收任務,朝廷能放心?
不但軍情司有人,麒麟閣也派來了情報人員。除了少數幾人,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或許是一階小吏,或許只是一個商人。
並且沒人知道除了這些明面上的人,暗地裡還有多少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之所以在卸任之前要來這裡,一是想要再看看自己奮鬥十多年的地方。二來就是為了探查那隻神秘艦隊的動向和根底。
當年從殷州回來的十多艘遠航戰艦,在經過十年的風浪,早已千創百孔,不知道修補了多少次,已經到了退役的時候。
除了兩艘留下當做紀念外,其他的都準備廢棄。
但戰艦就是戰艦,哪怕是十多年前的老船,那也不是一般商船能比的。直接廢棄實在太可惜了,但又不能在當做大唐的水師艦船,不然一群破破爛爛的船,讓人看到丟的可是大唐的人。
廢棄太可惜,用又不能用,那怎麼辦?
於是就有一個家裡跑海上生意的官員提了個建議,那就是將這些船賣了。關於軍事的全部拆除,然後再修補下,至少不能看著寒顫。
最後再其牽線搭橋下,很多海商都聞訊而來。
在實地考察後,讓所有官員傻眼的是,這些商人竟然就像蒼蠅見了狗屎一般,非要將其買下,一個個眼紅的就像發瘋的兔子。
朝廷聽到後也很高興,畢竟能廢物利用為朝廷進項一大筆開支不是?為了公平起見就隨意組織了一場小型拍賣會,總之就是一句話,價高者得。
但讓人意外的是,本以為沒多少人的拍賣會最後竟然來了足足數百海商或者想要從事海商的家族,都想要拍下這些戰船。
反正在組織官員目瞪口呆下,一艘本來要當做垃圾處理的艦船竟然拍賣出了天價,足足八千貫。
別以為不多,要知道當初造價也不過四五千貫的樣子,在使用的十多年後竟然還賣出了兩倍的價格,這說出去也得有人信啊!
於是,在賣出十艘船後,朝廷得到了八萬貫錢財,當時還是戶部左侍郎的謝廉大手一揮,就給造船廠下了訂單。
這樣一來,水師不但沒有任何損失,還白得了能建造十多艘戰艦的錢,這可把有些人美的不行。
其實誰得便宜還真不一定,當初為了建造能遠航,能抗擊風浪的艦船,姬松可是想了不少法子。用最好的木材,最好的工匠,以及最精細的打磨。
可以說,當初的十三艘遠航艦船時精益求精之下的產物。別看他破破爛爛,但只要龍骨不壞,大體框架不壞,修補之後,再用上十年也不成問題。
當姬松得知那些混蛋玩意兒將船賣了之後,更是氣的大罵敗家子!
但那是木已成舟,除非朝廷不要臉面了公然反悔,不然誰也沒辦法再要回來。
並且這些戰船上的軍事相關物品都拆除了,但畢竟本身就是為戰爭打造的,只要將缺失的東西補上,那又是一艘海上利器。
那些能買的起的人那個不是世家大族?會缺這些東西?就算不敢在大唐用,但去了海外,那還不是橫著走?
最後為了補救,朝廷愣是不顧顏面強令這些人不得專賣船隻,除非在官府做過戶手續,不然一旦發現必將嚴懲。
但顧延之現在卻發現了一艘身份不明的船隻。別說什麼看錯了,當初這些船可都是在明州建造的,他可是從頭跟到尾的,就算燒成灰自己也不會認錯。
他可是知道郕公對水師的重視的,寧願不插手陸地上的軍隊勢力,也要保存在海上的力量。
可能別人看的不是很懂,甚至人為姬松時聰明一世湖塗一時,丟的西瓜揀了芝麻。
但一直管理明州港的他卻知道郕公的眼光時何等獨到。陸地上的大軍就是再多又能如何?更何況那根本就是取死之道。
但海上不同,他當了這麼多年的明州刺史,每日接待和接觸到的事情基本上都和海上有關。
海外的人情風俗,地理環境,資源分布他知道的太多了。但就是因為知道的多,這才明白海外的財富是多麼的可怕!
只要跑一趟海外,不用多遠,倭國,麻邑等地就可以,帶上絲綢,茶葉,瓷器,當回來的時候船上裝的就時黃金和白銀以及銅。
在大唐不值錢的東西,去了海外那就是神物,是被搶著要的,至於價格?呵呵,哪有什麼價格,搶到就是賺到,就算多離譜的價格都有人要。
那些土包子哪裡知道海上才是財富之源,整日在地里能刨幾個?
郕公直接從大陸上的利益中跳出來,任由他們爭奪廝殺,而他們則在悶聲發大財。
別看世家一個個都在出海,但最後賺到的卻始終時他們這些控制這物資供應和掌控貨物的人。
世家大族是底蘊深厚,但建立一個領地豈是說笑的?自家千年財富就像流水一樣流了出去,但領地的建設就像個無底洞,根本就沒個盡頭。
所以,他必須查清楚這些人到底背後是誰?他們如此隱蔽又是為何?明州不需要一切不確定因素,一點也不能有!
「想必你也聽說了!」顧延之看著苟長史道。
「朝廷有意將明州刺史部和明州港拆分,之後明州刺史部是明州刺史部,明州港是明州港,顧不干涉。並且,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明州港和登州港將劃為長安直轄,一切人事調任和政務都長由朝廷統管。」
「本官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不,應該是警告!」
顧延之突然變得很嚴肅,肅聲道「今後做好你的刺史就行,不該管的別管,不怪問的不問。」
「雖然本官不知道接管明州港的是誰,但所料不錯的話必然不是我們一系,到時候定然會有一些動盪,回去在之後告訴他們,只要好好做事就是,他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其他的不要管,別給郕公添麻煩。」
苟長史一身冷汗,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現在這個位置根本就是個燙手的山芋,也就自己還沾沾自喜,其他人恐怕早就避之不及了。
無論是誰來明州港,但無一例外絕對是朝廷一方重臣,並且還和郕公不對付。到時候顧延之是走了,但自己還在啊?
在自己治下來了個國中之國,到時候自己該怎麼辦?
「使君救我啊!」
苟長史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自己是被當做棄子了。也難怪他會這麼想,他之前能進入這個圈子也就是郕公大度。但郕公大度不代表別人就大度,當初他在明州港官場有多囂張,現在就有人希望他早點完蛋。要不是被上面壓制,早就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顧延之心底鄙視不已,不知道郕公是怎麼想的,竟然將他留在明州?
「著什麼急?人還沒來呢你就嚇成這樣?要是那一天真的來了,那還不得嚇死?瞧你那點出息?」
看著眼巴巴的苟長史,顧延之就算再厭惡此人,但既然被長安那位選中,那必然有其道理,自己可不敢壞了郕公謀算!
「這樣,本官馬上就要去長安了,這裡的事情恐怕也是鞭長莫及,在走之前給你指條明路。」
「郕公有位弟子就在明州,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事可以去找她商議。但記住,萬萬不可透露出她的消息,不然本官也救不了你。」
苟長史聞言大喜,郕公竟然有弟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這可太好了!
自從姬氏四傑紛紛封爵之後,天下誰人不知郕公的四大弟子?他們隨便拿一個出來都是當世俊傑,沒想到在明州就有一位?
「但據下官所知潁川侯和岐山伯西去出使,龍門候在邊疆,威遠侯更是在中書省聽用,下官可沒聽說他們出長安啊?」
苟長史當然知道郕國公的四大弟子,但他們現在都各有要事,哪有時間來這裡?
「誰告訴你郕公只有四個弟子?」
聽到顧延之的話,苟長史一愣,不是四大弟子,那是幾個?
突然,他好像想到什麼一樣,眼睛一亮,道「您是說」
顧延之打斷了他的話,訓戒道「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那位是給二公子打前站的,將來二公子成婚,必然南下建立姬氏分宗,那位能被郕公派出來豈是泛泛之輩?」
「記住,沒有重要的事不要去打擾她!」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苟長史此時算是徹底將心放到肚子裡了,雖然不知道那位的本事,但顧延之如此信誓旦旦,就暫且相信他一次。
隨後又給苟長史交代了一些事情,顧延之就走了。
但就在他們要回到明州城的時候卻直接轉向往東南方向而去,當走過一座山,過了一條河,眼前出現了一座兩山夾成的山谷。
就在他們快要走到跟前的時候,突然出現一群護衛,人數雖然不多,但一身煞氣卻是讓沒怎麼經歷過戰爭的顧延之有些心驚!
「還請通報,就說郕公故交前來拜會!」
護衛看了顧延之一眼派出一人去通報,其他人則緊緊地盯著顧延之等人,讓顧延之不敢有絲毫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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