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曦宮外碧波池上的走廊,慕容楓靜靜的站著,眸色深沉的望著沐曦宮,月光灑在他身上,說不出的落寞。她現在就在裡面,在小烈的房裡,想著她本就是他的人,他就心痛。
「王爺,更深露重,您……」顧公公在一旁說著,慕容楓一抬手,就止住了他要說的話。
忽的他眼神一凝,就見著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沐曦宮,是她?緊走幾步,又停下了腳步,有點不敢上前,誰知她竟直直的朝著他的方向跑來,他看她越跑越近,直到一頭撞在他的身上,被撞的一個趔趄,他伸出手扶住她,輕喚:「然兒?」
他看她,一身的狼狽,脖子上錯落的吻痕,破碎的衣服,滿臉的淚痕,眼神緊了緊,心疼的無以復加:「你,怎麼了?」
汪然然看著他愣了愣,眼神虛無的像是看不到他,只顧著扯緊自己的衣服,抱著雙臂瑟瑟發抖,無聲的流著眼淚,他終於忍不住,緊緊的抱住她,語氣冰涼:「是不是,小烈欺負你了?」
她伏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忽的就安心下來,擦了擦臉上的淚,她只搖了搖頭,不說話。
慕容楓語氣微沉:「小烈他,似乎,很喜歡你呢。」
「是麼……」汪然然抿著唇,如果這就是他的喜歡,她可承受不起。
「此前,雖然也有過別的寵姬,但他對你,似乎和對她們都不一樣。」他垂首看她,若有所思。
「可我,並不是他的寵姬。」汪然然突然推開他,低垂著頭,「攝政王,民女告退了。」
說完就跑走了,慕容楓愣愣的站在原地,他,說錯了什麼?
汪然然失魂落魄的跑回暮風院,他也認為她是慕容烈的寵姬,她自嘲的笑,是了,她是他從青.樓帶回來的女人,在他們眼裡,她就是一個寵姬,或許在慕容烈眼裡,她還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甚至還可以作為他洩慾的工具,她微勾著嘴角,眼裡卻滿是悲涼。
「然然!」汪然然正走著,忽然聽到展越叫她,她抬頭,就見展越正大步朝她走來,月光照出他一臉的怒容。
「展越……」看到展越的那一刻,汪然然終於再忍不住的撲進了他的懷裡,失聲痛哭,他說她是不同的,其實對她來說,他也是不同於別人的那一個。
展越抱著她,又心疼又惱怒的低吼:「慕容烈!那個混蛋!他支開我竟然是……」
被展越圈在懷裡,汪然然斷斷續續的抽咽著,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這一天的驚嚇終於讓她不支的昏了過去,倒下前,她似乎聽到了展越的驚呼。
第二日,她睡的迷迷糊糊的醒來,已是下午,聽林姑姑說攝政王中間來看過她,她也只是沉默著,待在屋子裡不出去。
入夜,展越來找她。
「然然,跟我走。」
「去哪?」
「出宮。」
汪然然驚訝的看他,這時的展越透著無比的認真,「展越,你怎麼……」
「你放心,我已安排妥當,然然,我一定要帶你出宮。」
「可是,我身上的毒。」
「你根本沒有中毒!」
「什麼?沒有中毒?」
「昨晚我給你診脈,才發現你根本沒有中毒。」他抬手小心翼翼的攏了攏她的發,眼裡都是愧疚「然然,對不起,我若是早點發現,你就不用受這些苦。」
汪然然愣了愣,她沒有中毒,也就是說慕容烈沒有給她餵毒,可是,為什麼?
「然然?」
汪然然猛然回神,「好,我跟你出宮。」
她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不是麼,昨天才差點死掉又差點失.身,那個人也只當她是慕容烈的一個寵姬,既然她並沒有中毒,那她就更沒有留下的必要了,若能出去,自然是,再好不過……汪然然垂眸,隱下心裡那一抹難過,跟著展越出了暮風院。
汪然然一路跟著展越,發現他好像對宮裡的侍衛分布很了解,總能找到薄弱的地方溜過去,直到走到一個有些破敗的院子,展越帶著她來到一顆靠牆的大樹下,攬過她的腰,帶著她騰空而起,幾個起落後輕輕巧巧的落地,再看四周,他們已經站在一個偏僻的街道,顯然已經出了宮。
汪然然呆了呆,她實在沒有想到這樣輕而易舉就能出了宮,那她之前,是為什麼一定要在宮裡受那些罪?
「然然,」展越拉了拉呆愣的汪然然,「我們先找地方休息一晚,待明日開了城門,我們就出城。」
「出了城,我們去哪?」汪然然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不知道是不是被拘禁了太久,這麼輕易的就出了宮,她竟然感到有些無措。
「天大地大,總有我們去的地方。」
汪然然看展越如星辰般的眸子,突然有些鄙視自己,她是在無措些什麼?離開皇宮那個大牢籠,離開慕容烈,她應該舒暢的放聲大笑才對,在宮裡的這些時日,她都快失了自我,收起心裡那一絲對慕容楓的不舍,對展越揚起一個明媚的笑。
「嗯,你說的對!」
當晚,他們找了一家小客棧住宿,汪然然躺在床上酣然入睡,卻不知展越抱著劍一直守在她的門外,月光灑在他身上,襯著他明亮的眸子映出一抹清幽,微微翹起的唇角顯示出他的好心情,她不會知道,她肯跟著他出宮,他有多麼歡喜。
沐曦宮。
「殿下,然姑娘她,跟展越離了宮。」
阿斯其小心的看著側臥在軟塌上的慕容烈,他已經喝了一會的酒,神色迷離了一下,又灌了口酒,扯開嘴角笑,笑的蒼涼。
「阿斯其,我對她,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你說,她是不是恨死了我,才會跟著展越離開?」
「殿下……」阿斯其不知說什麼好,只得垂首站在那。
「罷了,她要走,便走吧。」
慕容烈的聲音有些發顫,阿斯其抬頭,就見自家殿下的眼裡有晶瑩的東西在閃爍,驚訝的瞪圓了眼,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心裡卻惱上了汪然然。
崇輝宮。
慕容楓坐在大殿的臥榻上,閒閒的倚著靠背,手裡拿著酒杯一杯一杯的飲著酒,眼神邪肆又冷冽。
「王爺,那個女人……」衛一站在一旁回報,見主子冰涼的眼神飄來,渾身一哆嗦,立馬改了口「然姑娘,方才已經和那個小刺客一起出了宮。」
「你派幾個人跟著她,保護她,所有關於她的事,都要匯報給本王。」
「是!」
「這次,就當是讓她出宮散心了。你下去吧。」
「是。」
衛一應了聲就退下了,慕容楓捏著手中的酒杯,勾起唇角,笑的妖嬈的像一朵毒罌栗,帶著致命的誘.惑,一仰頭喝盡了杯中的酒。
「然兒,本王已經陷入的這樣深,又怎能允許你如此輕易的就抽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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