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離開了,羑言看著面前的藥,她拿起來全部都倒在外面的草叢之中了。
她從來都沒有喝過東方曜給她的藥方,根本就不想喝,尤其是在看到上面幾味藥材之後。
連麝香這種普通來百姓都知道吃了會流產的藥,都在其中,羑言怎麼可能去喝呢?
東方曜覺得她會好?
羑言冷笑。
她怎麼樣都是他害得,他妄想彌補嗎?根本就不可能!
倒乾淨的碗返回到原來的位置,羑言躺會榻上,身體一陣惡寒,看向窗戶和門,都是敞開的,她心裡也不是滋味。
她不想下,就這樣平躺著,任憑風吹過來。
好幾天不平靜的心突然平靜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態了。
羑言笑著看向現在的屋子,而後閉上眼睛。
她已經作息不規律,每天基本都是躺在這榻之上,不是睡就是睡,偏生她還真的睡得著。
這樣也好,興許可以在無痛無癢的情況下悄然度過這一生。
很久沒有出現的赫連絕突然出現了,也不知道羑言是不是跟他無緣,他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赫連絕就坐在她是身邊他也是沒有感覺的。
就一直看著她的臉,他甚至想當著她的面解下一次面具。
其實這幾天他是來過的,不過也是匆匆來去,好幾次羑言都是在睡覺,她就這麼一直睡著,給赫連絕一種錯覺,就是她根本沒有醒過。
赫連絕突然站起身,俯身,湊近羑言的臉,在兩人挨得很近的時候,他摘下他的面具,羑言嘗嘗的睫毛竟然咋顫抖,赫連絕覺得,能這麼湊近她都是一種奢侈。
他伸手蓋住羑言的眼睛,將唇瓣印在她的紅唇上,只是簡單的輕觸,但是久久沒有離開。
感覺手心長睫毛的顫抖,知道她要醒了,赫連絕立刻戴上面具坐回原位。
這個吻,算是他偷來的吧。
從少年時認識羑言到現在,最為奢侈的一次接觸了。
羑言睜開眼睛,她又做了那個奇怪的夢,夢裡的感覺太過真實了,她的都是絞在一起的,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可就在這時候,她好像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籠罩著她將她拉出來。
羑言眨巴眼睛看著赫連絕,他竟然來了。
她下意識的起身,對著他,紅唇輕啟,她想要說話,只是感覺怪怪的。
「赫連絕?」
戴面具額的時候是赫連絕,不戴面具的時候是東方曜,羑言將這一點區分的很清楚。
「你的事情忙完了?捨得來了?」羑言說道,「赫連絕,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你是在躲我,這麼怕被我摘下面具嗎?」
赫連絕只是看著她。
羑言也看著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接觸的到赫連絕全部的視線,羑言有一瞬間的愣神,這眸光好眼熟。
他是東方曜啊,能不眼熟嗎?
羑言輕笑,她是傻了嗎?
赫連絕看著羑言,說道:「你不是很關心玄鄴國的情況嗎?」
赫連絕知道羑言最在意的是什麼,他也不打算廢話,直接跟羑言說。
「你準備告訴我嗎?」
如果赫連絕不跟她說,她根本就無從下手,根本就得不到關於玄鄴國的任何信息。
以前她可以自己去查,現在呢,不能,她甚至連出去都是一個奢望。
周圍的人看似對羑言的畢恭畢敬的,但是,所有人都在對她進行冷暴力,看到她了一定會在還沒有寂靜她之前就離開,以這樣的方式,讓她徹底失去對出去逛逛的想法。
對於這一點,羑言就算是再無奈,也是無可奈何的。
「俞朝國沒有跟玄鄴國簽訂免戰協議。」赫連絕說的很隨意,好像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就這麼雲淡風輕。
當初許下承諾的人明明是他,可是他卻沒有做到。
第一天沒有去,之後赫連絕也不會去了,不管東方曜有沒有真的給君承修送信,他都不會再去了。
中間這麼多的時間,赫連絕都在俞朝國朝內運行著,他觀察著朝中的人,知道哪些人可靠,哪些人唄東方曜收買了,哪些人屬於牆頭草。
等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出手了。
「赫連絕,你有臉跟我說這個?」
羑言要是現在甩他一個耳光,赫連絕或許根本急不會躲,只是可惜他帶著面具,她打不到他的臉,而她也沒有打他。
她笑。
他閉眼。
並不想看見這樣的羑言。
「羑言,即使沒有簽訂協議,我也可以保證俞朝國不會對玄鄴國出兵。」赫連絕突然擒住羑言的下顎,有些用力,像是鄭重的警示他,「可是,你知不知道,君承修先出兵了!」
「你沒有聽錯,是君承修先出兵了!」
赫連絕又重複了一遍。
羑言瞪大眸子不可思議的看著赫連絕,她不相信赫連絕的話,君承修沒有理由先出兵,若是他先出兵,就不會以她去換和平為理由讓她離開。
「赫連絕,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羑言,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赫連絕笑的蒼白,太了解她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明知道他她的一言一行都會傷到他,可是他都在要在預料之後再經歷一遍。
「可是羑言,這是事實。」
「我那天是沒有去,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又不能去的苦衷。」
至於理由是什麼,他不會告訴羑言羑言也沒有興趣知道。
「但是,我從未想過要對玄鄴國出兵,不管君承修有沒有帶著軍隊退兵,我都不會出兵。」
「可是,你可能不知道,就在前兩天,君承修直接進攻了我們的主營!」
「俞朝國的士兵就不是人嗎?」
羑言推開赫連絕,「赫連絕,你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嗎?當初你偷襲他們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那些士兵何其無辜,他們也有家人,可是卻要為了國家獻出自己生命。」
「你們當時是怎麼做的呢?」
「濃霧陣,讓玄鄴國損失慘重!」
那個時候,死的死,傷的傷,甚至羑言當時就在現場,她看見那些被殘害的士兵卻無能為力。
「羑言……」
赫連絕有些震驚。
震驚什麼呢?她怎麼會知道?還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毀約在先的人是你,他不過正常的出手罷了。」羑言別開視線,不去看赫連絕的眼睛。
從他眼中的失望里,羑言都覺得自己怎麼會這麼不講道理,她現在也站在了感性的一面嗎?
「不管你信不信,你說的事情,我沒有做過。」
赫連絕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他說的無比堅定,可是這樣不能改變事實。
他沒有做過,那是誰?赫連絕不覺得他說這樣的話很不負責任嗎?就算要騙她,也請他編一個好一點的理由,至少能讓她信服啊。
濃霧陣是東方曜指使的,那個時候赫連絕還沒有能力操控軍隊,所以赫連絕真的是為了東方曜再一次背黑鍋,偏偏他又無力反駁。
羑言在反思著自己,是不是剛剛說的話太過不理智了?
可是不管怎麼樣,她都想不透,君承修率先出兵的理由是什麼呢?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因為她嗎?
可是,當初不是君承修自己將她推出來的嗎?現在又怎麼可能以她為理由兒對俞朝國出兵呢?
赫連絕自離開後,又是好多天沒有出現了。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羑言只是覺得,自己不能在這樣坐以待斃了,她完全處於一個被動的狀態。
她看不到赫連絕,既不能摘下他的面具,也不能離開。
或許,她該想另一個法子,那就是離開這裡,直接離開俞朝國。
如果左新文那天跟她說的是真的,那麼赫連絕就是她最大的仇人,他不僅傷害了她,還傷害了她的至親,即使不是他出手的,他的父親也難辭其咎。
不是聽說了赫連擎的事情嗎?
羑言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見一見這個赫連擎了!
羑言這麼想著,起身出了房間,這一次沒有人看著她,倒是走的很順利。
路上還是會碰見宮女或者太監,他們一如既往的躲著她,可是這一次羑言選擇無視他們的冷漠,她要自己探索一俞朝國的路。
這樣就算是不能看見赫連宇或者赫連絕,至少能保證她將俞朝國皇宮的路線弄清楚,萬一真的能逃跑呢?
羑言這麼想著,又繼續往前走著。
好在她的記憶里是不錯的。
羑言盯著前面的路,好像這一條路有些隱蔽,勾起了羑言的好奇心,她一直往裡走,甚至都要忘記自己出來的目的了。
突然聽見前面有聲音,是女人的嬌笑聲。
羑言機敏的貼在牆上聽著腳步聲,沒有過來,她探出頭看著前方的情況,一男一女,女子看上去很年輕,男子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
聽見一旁的人喊他,「皇上!」
沒想到歪打正著竟然真的碰上赫連擎了!
原來他就是赫連擎。
羑言暗中觀察著他,赫連擎看上去還是挺年輕的,竟然保養的這麼好。
不過,男人的本質他倒是沒落下,還以為赫連擎能有什麼不一樣呢,原來都一樣,畢竟他是皇帝啊!
現在看來,赫連絕的花花腸子就是繼承了赫連擎吧。
別說,兩人長得還真是挺像的。
當初羑言還不知道東方曜就是赫連絕的時候,兩人在玄鄴國第一次見面時,赫連絕就在輕薄她,不管是語言上還是身體上,他都不忘占她的便宜。
如果不是那個時候羑言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個羑言男人之間的精明女人,她想,憑著她的本性,若是哪個男人敢這麼動她,她一定斷了他的手!
女人被赫連擎壓在身下,他們周圍早已沒有別的人了,一些此起彼伏的聲傳進羑言的耳朵里。
聽得她不禁臉紅了。
一是因為羞澀,二是因為惱怒。
但是沒想到,原來皇帝就是這麼的荒淫,在這大白天的還是公共場合就敢這麼做,真不要臉!
本來想要得到一些有利信息的,可是誰知赫連擎和那女人沒完沒了的。
羑言攢著拳,轉身離開。
不知是不是絆著東西了,只是發出一點細微的聲音,赫連擎竟然聽見了,沒想到他的聽力竟然這麼好。
「什麼人!」羑言不敢出聲,就是默默地向後退著步子,隨時準備離開。
她怎麼樣現在也算是赫連絕的人,至少赫連絕還是不會讓她出事的,她得回去了。
赫連擎快速抽身,朝著羑言這邊走來,他走的很快,好像已經篤定了這邊有人一樣,羑言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赫連擎快要接近拐角的時候,突然慢了下來,他也不急,喜歡磨著別人的心,讓別人提心弔膽的防著他,他會更有塊感。
「你是自己出來,還是讓朕請你出來?」赫連擎故意壓低聲音,打著捕獵獵物的趣味,就等著羑言自己主動投降。
羑言深吸一口氣,再等等。
「還不出來?」
赫連擎好些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沒想到羑言這麼能拖延時間,再拖延下去,人就跑了吧!
他這麼一想,又邁開了步子。
與此同時,羑言攢著拳,左腳抬起,還有沒有落下呢,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向後拖。
來不及反抗,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羑言只能瞪大雙眼拖迅速的拖走。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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