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最近幾天,王爺太過忙碌,生病而不自知。」窗外,慕容王妃溫柔的聲音,傳進定北王的耳朵:
「大家做事小心些,外面來客一律推了,交給長興伯處理;這個院子,一定要保持安靜;
還有,外面鬧事的那些王府將士,交給我哥哥去勸,我要照顧王爺,實在騰不出精力去回應他們。」
定北王當眾吐血,有目共睹。
慕容王妃說他病,誰也無法反駁。
她溫柔的交待完一切,看著王府下人一個一個退散,滿意的笑了。
定北王喊:「慕容氏,您給本王進來!」
阿奈小心翼翼打量慕容王妃一眼,不安的說道:「娘娘?」
定北王只是一時急火攻心,沒了力氣。
等他身子一好,豈會善罷甘休?
慕容王妃卻沒這個顧慮,她冷冷一笑,理都沒理屋裡的那個人。
她說道:「阿奈,東廂房收拾好,我搬那屋去。」
她身子還沒調好呢。
慕容釗和杜筱玖,將她從西山接出來時,走一步喘一下。
為了兒子,她強撐著出現在皇宮。
現在,一下子處理這麼多事,身體哪裡吃的消。
好在慕容王妃現在心情好,臉上倒不顯病容,眼睛裡也全是笑意。
「慕容氏,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定北王是被綁在床上的,根本起不來。
他咒罵道:「你良心被狗吃了,妄本王這麼多年,對你一心一意!
早知道如此,在當年從景琰手裡救你出來時,就該掐死你!」
若是那樣,也不會生出杜筱玖那個孽種,有齊喧這個攔路虎。
他的大業,他的皇位!
定北王越想越氣,胸口又悶起來。
他怕再吐血,真的將身子氣病,強行將喉嚨里的血腥咽了下去。
屋外,慕容王妃坐在凳子上,怔怔聽著定北王叫罵。
這麼多年,自己在對方心裡,原來早就是個不貞的女人!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比哭還難看。
猶記得豆蔻年華,定北王代表王府,來慕容家做客。
常聽兄長說起,定北王那個小世子,白淨的跟女娃娃一樣。
慕容王妃不信,偷偷溜出來看。
結果一眼誤終身,再看終身誤。
誰能想到,那般牲畜無害的少年,心思深沉,溫柔若毒藥般,一點一點侵蝕她的命。
慕容王妃昂起頭,隔著窗子問定北王:「剛才,喧哥給我講了他的噩夢;
夢裡,你如願做了皇帝,可我跟喧哥兒的下場,卻很淒涼;
王爺,咱們夫妻多年,您跟我說句實話;
在你心裡,我們母子,是不是只是你的墊腳石?」
「……」定北王久久沒有出聲。
慕容王妃在他枕邊睡了多年,對方如此反應,她便知道了答案。
「也好。」慕容王妃喃喃自語:「就聽筱玖的,瀟灑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管什麼情,管什麼愛,管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
人家當她是墊腳石,她又何須犯賤,上杆子給人虐!
屋裡的定北王,目露驚恐,臉色蒼白。
齊喧竟然做了那般的夢。
他也無法保證,自己真的做了皇帝,慕容王妃和齊喧,會有什麼結局。
總歸,不會多好。
因為對齊喧,定北王其實,心裡有疙瘩。
當初,慕容王妃被文皇后算計,落進五皇子景琰手裡,用來要挾定北王幫他上位。
王府的老太夫人,是個傳統賢良的女人。
她自己沒能入景家的祖墳,一直心心念。
她對兒媳、孫媳的要求,也變的苛刻,要清白端莊,保證不給王府抹黑,連累王府清白。
再此影響下,定北王思想,總有點極端。
一個女子,被陌生男子關了好幾天,誰知道還有沒有清白。
可是圖謀霸業,很燒銀子。
那時候,定北王需要慕容家的財富幫助練兵。
自己第一次動心,也是在慕容氏身上。
定北王捨不得辜負這份美好的感情和岳家。
他忍了下去。
可是慕容氏隨後生下的女兒,他怎麼看,怎麼覺著不是他的。
雖然韓嬤嬤說,慕容氏被抓的時候,已經還有三個月身孕。
定北王心裡,就是有道坎邁不過去。
杜筱玖是個女兒,他能扔。
後來慕容王妃又給他生了個兒子。
定北王又高興,又不舒服。
聽人說,不貞潔的女人,生的孩子身上,帶著別人的種子。
每次看到齊喧,他總沒來由的想發脾氣。
現在,慕容氏隔著窗子問他,若是自己做皇帝,她們母子結局如何。
定北王下意識的,不想回答。
在他心裡,封齊喧做世子,是對慕容家的交待。
可是將來傳承皇位,一定要一個清白女子給他生的兒子。
定北王心裡不是滋味,知道傷了慕容氏。
他豎起耳朵,聽慕容氏還要說什麼。
結果對方自言自語,定北王隱隱聽到「筱玖」兩個字。
他眼睛綠了。
杜筱玖!
都是那個孽障!
亂鬨鬨的一天,終於等到太陽下山。
地上的熱氣消散,人們終於感覺到涼爽。
整個王府燈火輝煌,人來人往,絲毫沒有皇帝駕崩的悲傷情緒。
大家也毫不在意。
齊喧又不是永明帝親兒子,還是造反的定北王府世子。
對著他緬懷先帝,那不是找不自在嗎?
很明顯,大家多想了。
整個王府,都很希望大家不要再跑來齊喧跟前,噓寒問暖找存在感。
還是去皇宮,哭會吧。
尤其杜筱玖,立在自己屋檐上,叉著腰,氣呼呼看著遠處的人頭和燈火。
原來善後這麼麻煩。
她是閒著,可梁景湛忙呀。
也不知道慕容王妃怎麼想的,累活髒活全推給了梁景湛。
而慕容釗,只需要掏出銀子,陪著那幾個王府將士頭領喝喝茶聊聊天出出血就好。
人比人,氣死人!
杜筱玖在屋頂上,走來走去,踩的琉璃瓦「嘎吱嘎吱」響。
她一個沒留神,腳下踩空,身子下意識的朝後仰。
然後,落入一個暖暖的懷抱。
聞到熟悉的氣息,杜筱玖頭都沒回,直接扎了進去。
她使勁抽了抽鼻子,笑了。
梁景湛垂頭,嗅了嗅杜筱玖剛洗過的頭髮。
他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坐下,將杜筱玖放在自己腿上,動作嫻熟,好似演練了很多次。
他問:「你怎麼上屋頂了?」
「登高望遠,許是可以看到你。」杜筱玖說起情話,也是不輸陣的。
好在是夜裡,又是在燈火找不到的地方,她臉紅,也無人看見。
夜色里,梁景湛嗤嗤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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