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清央,初心還是有印象的,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
初心擔憂地看了弟弟一眼:「你真的不介意清央為了別的男人瘋瘋癲癲的?」
看他眉宇間煩亂不堪,不像是對清央無情的樣子。
花修離別過臉:「你不用管這個,先去看看清央。」他也不確定姐姐去看清央,有沒有用,聽莊三說,清央很聽姐姐的話。
死馬當活馬醫吧,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那好,我先去西樓小築,你告訴修竹一聲我晚上晚點回來。」
「好。」
花修離已經兩天沒合過眼了,實在是困得很。姐姐已經去了西樓小築,他就安心了,找了個空房間就閉眼睡去了。
初心是第二次見莊三,莊三正守在門邊,翹首以盼。
「可算看見你了。」莊三念了聲阿彌陀佛,她再不來,清央就沒救了。
「三姑娘……」初心被莊三推著走,著實有點無奈。
莊三嘆了嘆氣,現在的事情是夠多夠亂的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趕緊醫好清央的心病,不然誰都不好過。
否則她也不會氣走了溫侯爺,獨自留下來,連商會的事都不管了。
「她打小生活在沈家那樣的家庭,娘又去得早,爹的妻妾又多,雖有太爺寵著,但終究不是孫子,看得也沒那麼重。」莊三和柯九是知道清央底細最多的人,她也不怕被初心曉得什麼秘密,總歸清央以後是要做初心的弟妹的,一家人。
「要我說,清央也不見得是多喜歡那個人,只是,他的出現正好填補了她最空缺的位置。」
於是,就忘不掉了。於是,在他死了以後,就瘋了。
莊三猜得一點都沒錯,清央一看到初心就撲進她懷裡哭。
莊三一臉放心,能哭就好,曉得哭才不會憋壞自己。
「我去弄點吃的來,顧著照看這個小沒良心的,我什麼都沒吃呢。」莊三不等她們回話,就走了出去。
一走出去就看見了拂桑。
「小師叔,回來了。」
拂桑淡淡地點頭,剛安排妥當他就回來了。
「我去弄吃的,你要不要一起?」莊三想也沒想就邀請他,她覺得清央肯定需要點時間和初心獨處。
拂桑嗯了聲:「清央還好嗎?」
「不太好,但還不至於走不出來。」
「那就好。」
清央和丞相的公子一點都不合適,拂桑很少過問清央的事,也能從老太爺口中了解一二。沈家從商,富可敵國,不敢和朝堂牽扯,也就是怕這種戰事攪和得家宅不寧。
可清央不管,她喜歡什麼就會用盡一切方法去爭取。
他到底是不忍心太苛責她,畢竟她已經背負了太多的東西。
「小師叔,我對你很好奇。」莊三姑娘,除了經商,什麼都不興趣。
現在,她對拂桑很有興趣。
「嗯?」
「你到底,還有多少個令人意外的身份?」
拂桑被她這麼一問,也開始回想,自己究竟有多少個身份。他是公子拂桑,年少就入了江湖,後來認識衛泱,與之結伴,再後來遭遇衛泱背叛,退出江湖。
江湖人再說起公子拂桑,也只當是神算子公子衛泱的一個舊友。
只是啊,萬花盟給大小姐招婿廣發請柬,他赫然坐在高位上受著萬花盟少主的禮,得少主花修離一聲小師叔尊稱。
他看到了衛泱難看的臉色,倒也不想多難為衛泱,只匆匆露了個臉就離開了萬花盟。哪怕來去匆匆,早有人記住他是拂桑,曾經與公子衛泱齊名的公子拂桑。
具有強大情報網的精英殺手組織鎖煙樓也為了他,放了一個該死之人。
出了名難搞定的沈太爺,清央的爺爺,把他當做忘年交。
拂桑淡笑著:「我不是只有一個身份嗎?」
他,不過只是拂桑而已。
莊三也笑:「說得也是。」
拂桑和莊三端著熱騰騰的飯菜進屋,清央已經改頭換面,又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清央。
見了拂桑,清央乖乖地喊了一聲小師叔。
「哦,說起來,清央確實該叫你師叔的。」初心溫和地看著拂桑,「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別!」拂桑趕緊扶住她,「我那時只是想不到有什麼比較好的理由來說明你的身份,才說你是我愛徒的。」
「愛徒哦?」初心挑眉。
「……我錯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只是啊,還是從前淡然的逝煙好啊,不跟他計較。但是呢,他還是更喜歡這個自己帶了半年的初心。
「我餓了,一起吃吧。」清央眉目冷淡,她現在真的笑不出來。
四個人相安無事地吃完一頓飯,莊三要回中州,就先走了。
清央看著也沒什麼大問題了,拂桑讓初心先回西蘭苑,他留下來照看就行了。
初心回到西蘭苑,月修竹已經在她屋子裡點著燈等她回來。
簡單地跟月修竹交代了兩句,她去找花修離,被月修竹拉回來。
「他睡醒之後,就出去了。」
她的弟弟,對未婚妻還真是關心。這樣也好,以後他們肯定是要成親的,與其做對沒有感情的怨偶,還不如先培養感情再成就一度佳話。
「初心,我每天都要看那個人在我面前炫耀她的肚子,你什麼時候給我懷一個?」月修竹要不是顧及著華佳人的肚子還有用,是不會留著華佳人在身邊添堵的。
懷孩子這種事,她一個人也做不成啊。她現在和月修竹是相敬如賓的狀態,除卻前幾夜宮裡那次,他們都沒有同房過。
偶爾他爬窗進來,也都是蓋著被子純聊天。
「隨緣吧,或許孩子知道現在不是他該來的時候。」
月修竹彎著眼笑:「說得也是,現在還不是他該來的時候。」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們想要幾個就要幾個。
要是初心現在有了孩子,才叫他擔心。
一個月過去,太醫說,皇帝只還有不到兩個月的生命了,讓西王有個準備。
從宮裡回來,月修竹累得不想說話,沒想到初心好像更累。
呆呆地坐著,一動不動。桌上的飯菜都冷了,她看都沒看一眼。
月修竹拿眼看石青青,石青青小聲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夫人會這樣,她已經坐了一天了。」
「是不是你弟弟和清央有矛盾了?」想來想去,月修竹只想到一個可能。
初心緩緩抬頭,目光無焦點:「修竹,我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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