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和宮中。筆神閣 bishenge.com
玉蘭將在太醫院熬的坐胎藥呈到莊妃面前,殿中的香味被這藥味一熏瞬間蕩然無存。
莊妃端起坐胎藥,卻將藥倒在了一旁的盆栽裡面,翠綠色的枝葉上順間流淌著棕色的藥水,一滴滴順直而下。
一旁的宓婕妤悚然一驚,嚇得站起了身來:「娘娘您這是?」
莊妃唇角勾勒出一朵笑紋:「來路不明的東西,我喝它作甚?」
宓婕妤有些不太懂,莊妃是怕皇后害她?可是皇后不會這般光明正大的害她吧。且六宮都在喝坐胎藥,又是太醫院配製煎熬的。
她緩緩道:「娘娘是懷疑藥有問題?」
莊妃冷笑一聲,撫撫袖子上艷麗的繁花:「這藥經過了許多人的手,且哪怕玉蘭守著熬製,也難保不被人動手腳。」
宓婕妤細細一想,好像也有道理,又見莊妃似笑非笑道:「本宮只希望,昭修儀不要懷上皇嗣才是。本宮也就罷了,與孩子無緣。倒是你,得儘快懷一個皇嗣才是,別讓昭修儀趕在了你的前頭。」
她長長蔥白如玉的指甲輕輕敲打在茶盞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陣陣清響好似讓宓婕妤一點點的清醒:「娘娘是說若是在昭修儀藥罐子中動手腳」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望著莊妃。
莊妃盈盈一笑,揚了揚下巴:「本宮可什麼也沒說,倒是宓婕妤,希望你做事不要讓本宮失望才好。」
宓婕妤反覆絞著手中的絹子,猶豫片刻才道:「是,臣妾定會想辦法。」
莊妃妙目盈滿笑意,滿意的點了點頭:「下去吧,等本宮打探到皇上的行蹤,再派人告訴你。能不能獲寵全靠你自己了。」
宓婕妤聞言臉上才微露笑容,連忙福身:「那臣妾先告退。」
她心中不得不承認,莊妃在宮中也是有勢力的,昭宸殿竟也有聽從於莊妃的人。
她從儀和宮出來,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全無。
前幾日莊妃宮人來求見,說莊妃要見自己。她還真以為這個不可一世的莊妃娘娘是不願意同人聯手的,倒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若不是因為自己想獲寵,想要同莊妃一起對抗寧姝言,她何需對莊妃畢恭畢敬。
宓婕妤咬咬牙,冷聲道:「莊妃倒是真會坐收漁翁之利,自己不想蹚這個渾水,便利用我來。」
香玫思忖片刻,眸中一亮:「莊妃想利用小主,小主您也可以利用旁人。」
宓婕妤微微一愣,停下腳步望著她:「你說的是?」
香玫嘴角展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若說宮中誰最不想讓寵妃無子,恐怕也不及那人」
宓婕妤擰著眉頭,細細想了想,頓時恍然大悟:「你是說,容妃?還是皇后?」
香玫湊到她耳旁低聲道:「如今皇上唯一的子嗣便是容妃所出,且又是長子,皇上沒有孩子,所有的重視和父愛自然加注在這唯一的孩子身上。可若是寵妃生的孩子那自然不一樣的,愛屋及烏,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不一樣。」
宓婕妤緩緩點頭,耳垂上的翡翠耳墜輕輕晃動著,打在脖間。
香玫又道:「容妃心思本就不深,只要輕輕提點一番,奴婢相信她定會入圈套。」
宓婕妤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陽光般明媚艷麗的笑容,她拍了拍香玫的手:「還好有你在我身邊,否則若是出了何事在這逸豐朝連個出主意的人也沒有。」
香玫含笑:「小主是奴婢的主子,自然一切都希望小主好。」
宓婕妤盈盈一笑:「若是有一日我風光了,你也少不了好處。」
剛入逸豐朝時,她只信任自己帶來的兩個丫鬟,柳兒、嵐兒,可是兩人太年輕了,不懂宮裡的勾心鬥角。
相比之下,香玫對於宮闈之爭懂得多。
是夜,夜色朦朧,沒有月華和繁星的光影。
蕭煜本是想在昭宸宮歇下的,想著許久未去鳳棲宮了,聽聞皇后賜了六宮坐胎藥,他哪怕假裝維護皇后的面子也應該去一趟。
誰知走到半路卻發現一女子在涼亭上放著天燈,她身著一襲銀白色長裙,在天燈的照耀下隱隱有種瑩潤如玉的感覺,頗為清新靈動。
她一直背對著自己,蕭煜一時倒不知道是誰,好奇心作祟,便想前去瞧瞧。
楊安偷偷的打量了自家主子一眼,又望了望那位穿銀白色長裙的宮妃,心道:恐怕今晚皇上是不會去鳳棲宮了,若是這位小主是個懂事的,恐怕又是新寵了。
蕭煜腳步慢慢湊近,聽那人聲音嬌軟無比:「願皇上事事順心,身體康健。信女不求能得皇上寵愛,只希望皇上一切安好。」
說罷她對著上天鞠了三下躬。
楊安這時才發現,怎麼這位小主身邊的宮女有些熟悉呢。
蕭煜凝視著她,清了清嗓子。
那人嚇得一個激靈,轉頭一看見是皇上,她滿臉皆是驚愕。
轉頭的一瞬間,蕭煜這才發現竟是宓婕妤,他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
宓婕妤回過神後,連忙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不知皇上在此,衝撞了聖駕。」
宓婕妤平日裡穿的較為艷麗,方才那背影是極美的,可是瞧見是她,不知為何就覺得還是少了幾分靈動和純潔。
「免禮吧,你在此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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