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的雙眸中起了一層水霧,聲音微顫著:「奴婢和陳潭的那一段本就是一場交易,一開始奴婢就帶著目的,而陳潭從始至終都在和奴婢假意迎合,奴婢和他之間互不相欠。」
「可是當你聽到他中了毒昏迷不醒,還是很擔心,這一點本宮看的很清楚。」
蘇楠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也許沒有恨他的理由吧!」
許言曦不禁想起了她和慕景宸,他們之間何嘗不是一場利益,一場交易,就算各自有著算計,可是那麼多日日夜夜的溫存卻是真的。
人非草木,就算平日能夠冷靜自持,可是到了生死關頭,怎會不動容。
「本宮准許你以本宮的名義去看他。」
蘇楠面如死灰的臉色有了一絲期盼,她問道:「娘娘做事最為謹慎,難道就不怕奴婢被人看出什麼嗎?」
「本宮不想讓人瞧出你和陳潭之間有什麼,是為了避免沒有必要的麻煩,並不代表本宮怕事。你除了一家人的冤情,能讓你入心的就是陳潭了,你好歹跟本宮一場,本宮總不能對你太刻薄了,本宮知道你做事穩妥,不會不知分寸。」
蘇楠心中升起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原來也有被人善待的時候。
「奴婢見他一面也無濟於事。」
「本宮怕他萬一有個什麼好歹,你沒有見他最後一面而留有遺憾。」
「若是他沒有娶別人,說什麼也要見他一面,他如今已經有了妻子,很快安寧郡主就會得到消息,進宮來陪她,奴婢寧可不見他最後一面,也不想站在一旁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看著他們。」
蘇楠畢竟是許言曦唯一可用的人,她除了心中頗有觸動之外,還想通過這件事收買一下蘇楠,好讓她日後真心誠意的忠心,倒是忽略了安寧郡主這一層。
許言曦拉住蘇楠的手,溫柔的說道:「本宮很欣賞你,你既有情,又能把握住分寸,更懂得守護女子的尊嚴,不見就不見。」
蘇楠點點頭,臉上的不安焦灼卻是越來越深。
許言曦嘆了嘆,再剛毅的人都難逃一個情字。
「本宮會吩咐人隨時打聽著那邊的情況,相信陳潭會逢凶化吉的。」
正說著話,忽聽到一陣哭聲由遠及近。
是淑妃。
淑妃進來噔的一聲跪在了許言曦的面前:「臣妾聽說,臣妾的哥哥吳堅和陳將軍比武的時候,陳將軍中了毒,還說是吳堅劍上的毒。」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皇上已經將吳堅打入了死牢,娘娘明鑑,他們比試當著皇上和很多文武大臣,就算吳堅再蠢也不會用這種方法害陳潭,一定是遭人陷害,請娘娘幫臣妾在皇上面前為吳堅求個情。」
許言曦一臉的凝重,語氣滿是無奈:「前朝發生的事情,豈是本宮能過問的。」
「皇后娘娘是一國之母,皇上又極為愛重娘娘,只要娘娘肯出面,皇上一定會聽的。」
許言曦斥道:「你真是糊塗,陳潭是什麼人,他不僅是車騎將軍,還是皇上舅父家的兄長,他當眾被吳堅毒害,不要說本宮說話不管用,就算太后在,即便她肯幫吳堅說話,也改變不了皇上的心意。」
淑妃緊緊扯著皇后的衣角,「娘娘,您幫臣妾想想辦法,哥哥可是我們家唯一的指望。」
她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許言曦,武安侯吳宏就只有吳堅這麼一個兒子,吳宏無論怎樣也不會不顧他的兒子。
許言曦輕聲安慰道:「你現在擔心有些早了,皇上怎樣處置吳堅還是要看陳將軍的傷情,陳將軍若是轉危為安,說不定皇上看在你和武安侯的份上,赦免了吳堅的罪。」
淑妃痛哭轉變成嚶嚶哭泣:「皇上和陳將軍感情深厚,他現在一定恨極了吳堅,就怕等不及陳將軍緩過來。」
許言曦伸手將淑妃扶起來,苦口婆心的勸著:「前朝之事只有大臣才能說的上話,後宮的人去皇上面前說什麼反而適得其反,你回去等著消息吧,皇上不會那麼輕易處置吳堅。」
淑妃還想說什麼,許言曦揮手了揮手,轉過了身子,淑妃身邊的人只好扶著淑妃回去了。
蘇楠恨的咬牙切齒:「吳堅還沒死呢,淑妃就哭的比死了的還傷心。」
「本宮記得吳堅和淑妃不是一母所生。」
「雖說他們都是嫡出,可吳堅是正妻所生,而淑妃是繼室所出。」
許言曦眼眸一轉,吩咐:「讓人留意著淑妃,看看她從本宮這走後,是回了她自己宮裡,還是去求皇上了。」
一會兒,有太監來報,「淑妃走後直接去求了皇上,皇上正陪著陳將軍,淑妃哭著求皇上,皇上極為不耐煩,讓人將淑妃拖了出去。」
蘇楠說道:「淑妃也太沒眼色了,她這個時候去求皇上,皇上正為陳潭懸著心呢,看到她更心煩。」
許言曦淡淡說道:「你且等著看吧!吳堅在皇上面前犯了這等大事,看吳宏怎麼做。」
她深深看著蘇楠:「陳潭若是挨到天黑之前,他這一關就算過去了。」
蘇楠詫異的問道:「娘娘連鳳儀宮的門都沒出,怎比太醫還知道的清楚。」
許言曦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本宮也是猜測,至於猜的對不對也要往後看。」
翌日一早,許言曦一覺醒來,看到蘇楠腫著一雙眼睛,就知道她一宿沒睡。
「陳將軍那邊怎麼樣了?」
「奴婢派去的人剛回過,陳將軍被太醫施了針,也灌了藥,可還在昏迷之中。」
「那武安侯吳宏那邊呢。」
「昨日,吳宏一直在皇上面前狡辯,吳堅不可能害陳潭,眾目睽睽之下,除了皇上還有很多大臣親眼看著,吳堅用他自己的劍刺了陳潭一下,陳潭很快就毒發了,太醫在陳潭的傷口上和吳堅的劍上找到同一種毒,吳宏知道抵賴不過,又求皇上開恩,饒了吳堅。」
「他只憑一張嘴求嗎?」
「吳宏在皇上的承明殿從昨晚一直跪到現在。」
「淑妃去求情,皇上直接讓人將她拖出去了,吳宏求情,卻任由他跪在承明殿一晚上,看來還是兵權管用。」
「兵權?娘娘的意思是?」
比武大抵是個圈套,皇上怎麼可能將衛國公的兵權分給武安侯的人,反而要的是武安侯手中的兵權。
喜歡娘娘富可敵國,獨寵後宮手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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