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連連搖頭道:「不聽了,不聽了。」
她只覺得一陣陣口乾舌燥,不知不覺的拿酒當水,喝了好幾口。
再這樣聽下去,喝下去,她非醉死不可。
「要是沒聽夠,我可以讓她們一首一首的接著唱,一直唱到你聽夠了為止。」
墨川忽然湊近她,低聲笑道。
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耳邊,讓她一陣麻癢,臉越發的燙了。
「聽夠了,我真的聽夠了。」她趕緊捂住耳朵,揉了揉。
墨川一笑,拋出一錠銀子,落在那畫舫上。
「多謝兩位客人。」兩名歌女只唱了一首曲子,不意竟得了這樣一筆重賞,都是眼前一亮,連連萬福。
墨川擺了擺手,那畫舫便漸漸搖遠,沒入了一片湖光燭影之中。
「河面上風大,咱們進去喝吧?」
墨川內力深湛,自是不怕風寒,卻擔心她弱質纖纖,受不住這水面吹來的冷風。
他撫了撫她單薄的衣衫,暗暗後悔,自己怎麼這樣粗心,居然沒想到給她拿一件披風。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他身為帝皇,所有衣食往行都有人為他打點妥當,整日裡想的都是國家大事,哪裡有心思想到這些瑣碎的小事。
「好啊,進去喝。」她站起來,往船艙里走。
風一吹,酒意上涌,本來只有三分薄醉,也變成了十分。
她搖搖晃晃,腳下被船板一絆,忽的一個趔趄,整個人像木樁般,直直的向前栽倒。
「小心!」
墨川正一手提著酒罈,一手提著木桌,見狀,木桌酒罈全往水裡一丟,搶上來扶她。
來不及了!
他只好一個前躍,在她跌落下來的時候,正好墊在了她的身下,一點也沒摔痛了她。
「墨川,」她撐起一條手臂在他的胸前,搖搖晃晃的抬起身,笑嘻嘻的道:「你為什麼有兩個腦袋?為什麼一直晃來晃去?你晃得我頭都暈了。」
一聽這話,墨川就哭笑不得。
這丫頭又喝醉了。
他還記得上次她喝醉的時候,在他的懷裡又說又笑的模樣,心頭驀然盪起一層溫馨。
一隻手臂溫柔的攬住她的腰,一隻手輕輕拔開她落在他臉上的青絲,他對著她寵溺的一笑,柔聲道:「凝兒,你醉了。」
「我沒醉,我就是有點兒頭暈。」她晃了晃腦袋,頭越發的暈了,手臂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她再次跌倒在他堅實的胸前。
那軟綿錦的觸感頓時讓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本來已經熄滅的火苗開始蠢蠢欲動。
不可以!
再這樣和她擁抱在一起,他怕是要把持不住。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扶住她的雙肩,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他的眼眸幽暗,裡面燃燒著兩簇小小的火焰。
「凝兒……」這兩個字一出口,他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含著喑啞,不由的怔了怔。
「嗯,你想要說什麼?」她微微低頭,醉意的眉眼盈盈含笑,俯視著身下的他。
船艙里光線極暗,只有隱隱約約的水光倒映,他清俊精緻的眉眼暈染了水氣,讓她身不由己的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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