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陽胸口被匕首的尖鋒刺進去了寸許,留下一個兀自汩汩流血的傷口,染紅了他的半邊衣襟。
長公主取出金創藥,心疼的替他止血,包紮傷處。
楚少白臉色發白,後背依然挺的筆直,他理也不理胸口流血的傷處,眼睛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沈凝,瞬也不瞬。
可是沈凝自始至終,連眼角都沒有看向他一眼,她的話也是對著長公主說的。
「長公主,過去的沈凝的確愛過楚少陽,可是那個沈凝已經死了,至於這個重生後的我,感受到的不是他的愛意,而是他深深的恨!試問,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去愛一個一直折磨她、痛恨她的男人?」
長公主愣住了,她停下手,呆呆的看著沈凝,不解道:「恨?他明明是愛你的啊?」
她還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的愛能像楚少陽那樣濃烈,他簡直是用整個生命來愛她!就是楚少陽這份灸熱濃烈的感情讓長公主深深的感動了。
她性如烈火,性格直爽,她的愛和恨都很分明,她喜歡葉廷軒,知道葉廷軒也喜歡自己,可是在這份喜歡裡面,她卻總覺得少了點東西。
葉廷軒對她的感情就像是潺潺流水,娟細如流,細而綿長,卻少了那份濃烈如火的刺激。
她渴望能有一個人也像楚少陽一樣,用生命來愛她,讓她整個人都像火一樣燃燒起來,所以她對沈凝能得到像楚少陽這樣的愛而羨慕萬分。
正因為這是她求而不得的,所以看到沈凝卻對之不屑一顧,她就為楚少陽大大的不忿起來。
沈凝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來的時候,眼中已經是一片澄澈如水,無波無浪。
她淡淡的笑了起來,帶著幾分嘲諷。
「愛我?長公主,他真的愛我嗎?我吐血昏迷生死未卜,他一不為我求醫,二不為我拿藥,而是把我趕到四壁徒然的柴房,由我自生自滅,而他自己忙著和他心愛的女人拜堂成親!當沈碧雲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於我,他視而不見,聽之縱之,甚至親自出手!他把我踢進湖裡想要淹死我,把我從馬上震落想要摔死我,把我的頭按進水裡想要淹死我,夜裡闖進我房裡想要掐死我……如果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他手裡多少次了!愛我,在這世上一個女人如果被一個男人用這樣的方式愛著,她是該幸福還是該痛苦?她是喜悅還是該悲哀?」
她說話的時候,場中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靜靜的聽著。
她的語氣很平靜,可是聽者的心卻都很不平靜。
本來眾人都是向著楚少陽這一邊,因為他的那番表白太打動人心了,有不少心腸軟弱的已經被他感動的掉下了眼淚,眾人都惱恨沈凝的翻臉無情,認為她不過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見到了東秦太子地位高、容貌俊,便巴巴的拋棄故夫,另拋了高枝。
哪知道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居然這般曲折!
長公主怔怔的站著,她瞠目結舌,沈凝的問題,她一個字也答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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