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微微一笑:「你說得不錯,他的膽子的確不小,正是因為猜到了我的身份他才想出這樣一條毒計,因為我這個皇后娘娘嘛,就是他的眼中針、肉中刺,他要燒死我,倒並不是因為你打了他的孫子和我訛了他一千萬兩銀子,而是因為……」
她說到這話,頓了一頓。
小四追問道:「那是為了什麼?」
沈凝輕輕搖了搖頭:「或許是我猜錯了。」
她不願再說,抬眼看向窗外的月亮,沉吟道:「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再過一個時辰就是放火的最佳時候。」
小四嚇了一跳:「沈姑娘,你是說他們過一個時辰就會來這兒放火?」
「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應該是的。」沈凝微笑道。
小四瞪著她:「沈姑娘,你明知道他們要來放火燒死咱們,還能笑得出來?」
追風白他一眼,心想你小子就是沒見識,別說對方只是想放火,就是真的火燒到了眉毛,沈姑娘也是笑著的。
他始終記得那一天的喜堂之上,她一身大紅喜裳獵獵如火,火苗一點點吞噬著她的衣擺,燒著了她的長髮,可她還是笑著的,美得出奇,一點也看不出半點害怕或恐懼。
怪不得主子會愛她愛到了骨頭裡,這樣堅強又古怪的姑娘怕是千年也難見到一個。
只是這樣的姑娘,要是沒有主子那樣的本事也根本降服不了,唔,就連主子也降服不了,主子為了她日夜憂思難眠,可她呢?
卻始終沒心沒肺似的,像是半點也不把主子放在心上。
看不透,真是看不透。
沈凝笑道:「他們放火正合我意,我要是不在這火上燒一勺油,也對不起他這難得的石油啊。」
小四和追風都聽不懂。
「你們附耳過來,要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沈凝對兩人招招手,在兩人的耳邊低低說了一番話,只聽得小四和追風揚起了眉頭,半晌做聲不得。
*
果然正如沈凝所料。
一個時辰之後,正是子時。
也是一夜中最黑暗的時辰。
偌大的院子裡鴉雀無聲,就連樹上的鳥兒都睡得正沉,連夜風吹動樹梢的聲音都聽得格外清晰。
小樓里一片黑暗,燭火全熄。
房間裡傳出一陣響過一陣的打鼾聲,一粗一細,一長一短。
院門外的樹叢里突然傳出來了陣窸窸窣窣的異聲,只是夾雜在風聲中,聽不真切。
幾條黑影悄無聲息的從樹叢中鑽了出來,貓著腰,鬼鬼祟祟,高抬腳,輕落步。
有人腳下不留神踏著一根枯枝,發出「咯」的一聲輕響,頓時引來一聲低沉惱怒的斥罵。
「廢物!老爺吩咐不得發出半點聲音,要是驚動了裡面的人,讓煮熟的鴨子飛了,就等著老爺剝你的皮吧!」
一人壓低了聲音,卻聽得出聲音里有些得意。
「放心吧,這裡面的人一個也跑不了,你們沒聽到嗎?那裡面的呼嚕比打雷還要響,簡直是震耳欲聾。」
又一人道:「是啊,喝了咱們老爺四十年的狀元紅,還能不醉得像死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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