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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宜昨天送走蘭貴人後急忙過去了溪水那頭太后的宮裡, 結果宮女說太后剛和姚喜飲完酒, 已經歇下了。她只得先回宮,第二日一大早又去。
「回長公主, 娘娘去乾清宮了。」太后宮裡跪在階沿上用刷子刷地的宮女起身如是道。
「那姚喜呢?」隆宜又問道。
「姚公公好像去司苑局衙門了。」
當事人都不在, 隆宜只能悻悻地回去了。
她真的從始至終沒存要害姚喜的心。哪怕姚喜不是蘭貴人的弟弟, 她對姚喜那孩子還是有兩分喜歡的, 否則不會在誤會蘭貴人和姚喜的關係後, 只是把姚喜往萬妼懷裡推了。
於她而言, 除掉一個太監, 可比給太監和太后牽線搭橋要容易得多。
她甚至不覺得姚喜跟了萬妼是什麼壞主意。萬妼年輕貌美權傾天下,姚喜要有萬妼做靠山,這輩子除了討好萬妼,再不用為別的事發愁了。在她知道姚喜其實是姚顯後,更覺得這主意不壞,姚顯是戴罪之身, 能攀附上萬妼哪怕被人識破身份也不會有性命之攸。
可惜她覺得只是她覺得, 蘭貴人並不這麼想。
在蘭貴人的想法面前,她怎麼想的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
姚喜打聽完姚家的事離開司苑局時,心情有些沉重。
她猜得不錯, 蘭貴人的父親曾經在朝為官,時任左僉都御史。前年出了樁震動全京的大案,姚家因為那件案子被當今皇上發配南疆, 其當然包括蘭貴人的弟弟, 姚大人唯一的兒子, 也是她所替代進宮的人——姚顯。
也就是說,姚顯本該是發配南疆之人。卻不知為何進宮做了太監,而且還出了事迫不得已由容貌有幾分相似的她頂上。
這下事情就嚴重了。
其實發往南疆這懲罰真的不重。又不是充軍,南疆只是偏遠一些,也算不得極苦極寒之地。樂觀點看,就是遠離繁花喧鬧的京城,去山間鄉野采採風度度假。
正常人誰會不去度假跑進宮做太監?所以姚顯進宮這事兒不可能是自願的。姚顯為什麼被人弄進宮她不知道,為什麼非要讓她頂姚顯的位置她也不知道。
但姚喜知道,她現在頭上又多懸了把刀。
被人發現是女子會死。
被人發現是姚顯更會死啊!
這樣一來離宮顯得更加迫在眉睫,在陷入險境之前她得趕緊想辦法脫身。出了皇宮,找個犄角旮旯的地兒改名換姓從頭開始。等不及端午節撈銀子了,帶上現在這點家當趕緊跑路!宮裡實在太兇險了。
姚喜惴惴地抱著東西往宮裡走,她懷裡的水果是要送去林昭儀宮裡的。
這差事其實是司苑局那個老太監的。老太監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管事的為了逼走他們這些人,專派些又遠又重又不討好的活計。給各宮主子送東西原本算是美差,但林昭儀懷著龍嗣正是脾氣大的時候,奴才們都不願往跟前湊。
林昭儀的住處離隆宜公主那裡並不算遠,姚喜為了姚家的事向人老太監打聽了半天,為了報答就把這差事領了下來。她有底氣領這樣的差事,也是因為在太后娘娘跟前當著差,寧安宮哪怕燒了毀了,那三個字對於宮眾人的威懾力只會有增無減。
她抱著東西到了林昭儀的宮門前,對守門的太監笑道:「我來送司苑局那邊昭儀今日的份例。」
守門的太監看了眼姚喜身上的少監公服,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司苑局的份例?司苑局明明沒有少監一職啊!
「敢問公公是?」守門的太監不敢怠慢,怕眼前這位是皇上身邊伺候的公公,懷裡抱的是皇上御賜的果子。
「你可能沒聽說過。寧安宮的姚喜。」姚喜說出寧安宮三個字時,臉上掩飾不住的自豪。她在太后娘娘身邊伺候沒多久,宮裡的人不可能認識她,不過只要認識寧安宮就夠了。
「太后娘娘身邊的公公?小的馬上回稟昭儀,公公請!」小太監把姚喜讓了進去。
姚喜抱著東西在院子裡等著,過了會兒小太監出來了:「請公公去後院茶房歇息片刻,昭儀還未起。果子昭儀沒過目小的們也不敢擅自收下……」小太監說完就從姚喜手裡接過東西,領著姚喜去了後院茶房暫坐。
姚喜在司苑局那會兒也跟著管事的進宮送過幾次東西,那會兒哪有現在這樣的待遇?常常在門口等守門太監進去回話,一等就是半天。尤其是炎夏,人熱得跟在蒸鍋里似的倒沒什麼,最怕把果子曬蔫巴了,送到主子們跟前品相不好,賞銀就別想了,還得落一頓數落。
自打去了太后娘娘身邊,娘娘雖然兩天一小瘋三天一大瘋,但她對外再沒受過委屈,誰見了她就得恭恭敬敬和和氣氣的。
茶房裡做事的小太監陪著笑給她上了茶和點心,姚喜也笑著道了謝。
在茶房等林昭儀傳喚的功夫,姚喜忽然聽見茶房裡的兩個小太監在角落裡笑著嘀咕了幾句,互相推搡著似乎在說什麼有趣的事。除了二人的笑聲,姚喜斷斷續續聽到幾句:什麼不信你去看!大家都在啊!快洗完了再不去就沒你的份了什麼的……
姚喜在太監堆里混了一年多,聽個隻言片語就猜到是什麼事了。她笑著問道:「二位說什麼這麼可樂呢?是不是有什麼好事不想告訴本少監啊?」
其有個太監上來垂著手,討好地對姚喜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兄弟們在後頭看一個宮女洗澡取樂呢!」說完猥瑣地嘿嘿笑著。
她果然沒猜錯!這些人就不怕林昭儀知道動怒?而且無論哪個宮裡,宮女和太監的浴房都是分開的,光天化日的也太無法無天了。
姚喜不是愛管閒事的性格,以前是自顧不暇。眼下有了太后娘娘撐腰,她有了幫人的底氣,再聽到這種髒事兒就不得不管管了。
「哦?那我也瞧瞧去。」姚喜冷著臉站起身往太監們所說的地方走去。
兩個太監笑著跟了過去,互相遞著眼色道:看來這位姚公公也是個好色的。
浴房在井院南邊兒,姚喜一到就看見窗戶那裡圍了好幾個太監。她也沒客氣,上前對著那幾個撅起的腚就是一頓猛踹:「你們這些個髒東西!看夠沒有?信不信爺爺把你們扒光了扔大街上!」
這事兒鬧到林昭儀跟前也是她有理,鬧到太后和皇上的跟前也是她有理。而且她一個從四品少監,這些太監里品階最高的也不過是個監丞。
那些太監看得正起勁,忽然被人一頓猛踹,回身就要打姚喜。看到姚喜的公服後又都愣住了,茶房的小太監怕眾人惹禍得罪寧安宮的那位老祖宗,忙在一旁介紹道:「這位是太后娘娘跟前的姚公公,給咱們昭儀送東西來的。」
「小的們見過姚公公。」那幾個太監陪著笑逃命似地四散而去。
屋裡的水聲停了停,又接著響起。
「你倆也滾蛋!」姚喜沖茶房太監怒吼道:「昭儀傳見再來叫我。」她怕還有人來偷看,打算留在這裡替裡面那個可憐的宮女守一會兒。
姚喜在井邊的石凳上坐著,剛坐下不久浴房的門就開了,那宮女披散著濕發出來的。宮女低著頭,走向坐在井邊的姚喜道:「謝公公相助之恩。」
「也是湊巧路過。姐姐也別怕,這種事讓你們林昭儀替你作主,那些髒東西就再不敢了。」姚喜站起身道。
「林昭儀?」宮女低著頭道:「沒有昭儀的授意他們哪裡敢?」說完抬起頭含淚望向姚喜,打算看一眼恩人的模樣再離開。
姚喜這才看到女子臉上的紅痕:「你的臉……」
在追問下姚喜才知道,這宮女叫芸香,在林昭儀身邊伺候時因為被皇上搭了幾句話,就得罪了林昭儀。一旦主子看哪個奴才不順眼,底下的奴才為了討主子歡心便都會欺負這個奴才。芸香臉上的傷也是被林昭儀身邊的姑姑打的,飽受欺凌的她原本打算今日乾乾淨淨洗個澡就上路的。
「誰都有想一了百了的時候。」姚喜在尋死這方面很有些經驗:「既然皇上喜歡你,哪怕使些手段做小主子呢?也比死了強啊!」
芸香搖頭道:「皇上哪裡是喜歡我?不過隨口問了幾句話罷了。總之謝公公仗義相助……」
芸香轉身要走,姚喜知她是去尋死,忙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道:「我回去向太后娘娘求求情,看能不能把你調去別的主子那裡。要是實在不行咱們再想別的辦法好不好?」
「公公為什麼幫我?」芸香感動之下說話都帶著些哭腔。她進宮的時日不短,還是第一次有人肯這麼幫她。
「大家都不容易,能幫就幫。」姚喜反覆確認芸香不會尋死後才回的茶房。
等林昭儀慢吞吞梳妝好,喚見她收下果子後,姚喜跑著回的太后娘娘的住處。
她耽擱得太久了,本來只是去司苑局打聽點事,順便幫老太監送點東西進宮,誰知道那個林昭儀那麼慢那麼慢,收果子的時候還酸溜溜地說:「這荔枝不太新鮮啊!算了,看在姚公公親自跑一趟的份上本昭儀就不計較了。」
什麼玩意兒!因為芸香的事姚喜很討厭那個林昭儀。這還只是懷著,要是真生下個小皇子林昭儀怕是要上天。
***
萬妼等得有些不耐煩,她本來以為回來就能見到小閹驢,結果聽說人去了司苑局。好好的跑回司苑局去做什麼?
不過想到小閹驢回來聽到喜訊時高興得流下熱淚的模樣,她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萬妼洋溢著笑容坐在大殿裡等著的時候,姚喜氣喘吁吁地回來了。姚喜一回來就見大殿裡擺了好幾箱東西,看來又有事做了,又有東西要登記入庫了。
姚喜繞開箱子笑著在太后娘娘面前跪下了:「娘娘恕罪,奴才有事耽擱回來遲了。」
「什麼事啊?」萬妼垂目看著姚喜。她覺得得給小閹驢立些規矩了,比如沒有她的旨意不許離開這宮,哪怕去溪水那邊的隆宜那裡也不行!不然成天家的找不著人。
姚喜把在林昭儀宮裡發生的事都說了,她怎麼英勇救下的芸香,怎麼以一敵十打退的眾太監。「奴才想向娘娘求個恩典,看能不能把芸香調去別的主子宮裡啊……」姚喜仰起小臉,瞪大了眼睛滿懷期待地望著太后。
「你倒是憐香惜玉!」萬妼心裡又有些酸溜溜的。「起來!」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和姚喜說決定收他做男寵的事,這事兒說得太直接會顯得她多饑渴似的,不夠矜持。
「你們都出去。」萬妼讓宮女通通出去,並且帶上了門,然後沖姚喜勾了勾手指:「小姚子,你過來!」
姚喜一臉媚笑地湊上前去,小心問道:「那芸香的事……」娘娘您倒是給個準話啊!人命關天啊!
萬妼臉色一冷道:「附耳過來!」
姚喜繞開桌案走到太后娘娘的椅子旁,躬下身子等著娘娘的吩咐。
萬妼偏過頭正好與姚喜四目對,她抬手輕輕扶住了姚喜的臉,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克服心理障礙打算說出要收用姚喜做男寵的話。另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姚喜忽然退後好幾步,一臉正氣地道:「娘娘請自重!」
這次應該通過考驗了?姚喜內心竊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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