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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長安仿佛有些委屈,眼角紅紅的,瞧著讓人心疼。書神屋 m.shushenwu.com
「夫人,都過去了,別往心裡去。」徐嬤嬤看著心疼,輕輕的嘆口氣,「沒事了,沒事了,王爺一定會多加注意,以後咱們提前瞧著,提前跑路,您說成嗎?」
洛長安點點頭,音色低低的哽咽,「這次真是傷著了!」
徐嬤嬤也看出來了,這次真的是傷著了。
吃什麼吐什麼,可不是傷著了嗎?
「沒事了。」徐嬤嬤笑了笑,「夫人是最堅強的,很快就好了。」
洛長安沒說話,仿佛是累極了。
見狀,徐嬤嬤也沒敢打擾,悄無聲息的在旁邊候著,緘默不語的陪著。
洛長安眼一閉便小憩了過去,徐嬤嬤輕輕的為其掖好被角。
合上房門,退出房間。
徐嬤嬤在門口守著,擺擺手,示意周遭的奴才都退下。
洛長安睡眠淺,可不敢有任何的動靜。
窗戶虛掩著,宋燁輕輕從窗外跳入。
腳下無聲,立於床前。
床榻上的人,呼吸勻稱。
宋燁伸手便點了她的睡穴,免得她到時候驚醒,發出聲音,惹出亂子來。
「長安!」宋燁終於敢張開雙臂,擁抱著心愛之人,「我的長安……受苦了。」
懷裡的人一動不動,睡得沉沉的。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擁抱,熟悉的溫度。
宋燁喜極而泣,抱在懷裡的不只是一人,是妻是子,是他的全部,「是我來晚了,讓長安吃了這麼多的苦,但是沒關係,我會永遠陪在長安身邊,即便長安忘了我,我也會遠遠的護著你。」
知道她身子不適,宋燁也不敢抱太久,輕輕的將她放下,仔細的為她掖好被角。
宋燁俯首,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後親了親她的額頭,「南淵和北涼即將開戰,宋墨身為南淵的宋王,自然會勞心勞力的,要將北涼掀個底朝天。」
說到這兒,宋燁伸手,輕輕拂開她面上散落的青絲,「身為北涼的帝君,為了你跑到敵國,乃是不忠不義,不仁不孝,若不是丞相撐著,我定然會被萬人唾罵,被世人嫌棄。」
「可是長安,我不悔!」宋燁握緊她的手,「為了長安,什麼都是值得的。那些年誤認他人,以至於害了長安一生,如今終於有了機會可以撥亂反正,我籌謀半生,豈會就此放過?」
他嘆口氣,瞧著她緊閉的眸子,心頭稍稍鬆懈,「放心吧,我就算是死,也會把你帶回北涼。不過眼下,我可能要耽誤一陣子。宋墨在偷兵防圖,若是此事得逞,北涼就完了,我不能讓他這麼做,不能置邊關數十萬將士的性命於不顧!」
伸手眷戀的撫過洛長安的眉眼,宋燁心滿意足的起身,掌心落在她的小腹處,「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孩子,等我帶你回家!」
語罷,宋燁行至窗前,縱身一躍,消失得無影無蹤。
屋內又恢復了安靜,悄無聲息,唯剩下洛長安均勻的呼吸聲。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洛長安徐徐睜開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床頂,眉心微微緊蹙,眼角微微發紅,卻是一言不發。
須臾,她合上眼眸,翻個身繼續安睡。
這一睡,足足睡到了晚飯時分。
徐嬤嬤都有些詫異,從未見過洛長安睡得如此安穩過,往日裡她最多小憩一個多時辰就醒了,今兒這次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夫人?」徐嬤嬤近前。
洛長安睡得有些懵,抬頭看著徐嬤嬤的時候,眼神都是有些茫然。
「您沒事吧?」徐嬤嬤低聲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洛長安搖搖頭,瞧著光線昏黃的窗外,「我睡了很久?」
「爺都來看過好幾遍了,您一直睡著,睡得老奴這心裡都發慌。」徐嬤嬤直勾勾的盯著她,確定洛長安果真沒什麼大礙,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洛長安扶額,「睡得迷迷糊糊的,舒服著呢!」
「可不是嘛,瞧著您的臉色,都好了不少,紅潤了很多。」徐嬤嬤笑著去擰了帕子,「來,您擦把臉,清醒一下,老奴讓人準備晚飯,您起來吃點。」
洛長安擦了把臉,「這一覺是我睡得最舒服的。」
「即便如此,眼下也不敢睡了,否則晚上睡不著,您可要吃苦頭了。」徐嬤嬤笑著攙了洛長安起身,「來,醒醒神,別睡了哈!」
洛長安頷首,「我還真是有點餓了呢!」
「老奴去準備晚飯,您坐會。」徐嬤嬤行了禮,快速出了門。
這一出去,剛好撞見了神色匆忙的宋墨。
「如何?」宋墨忙問。
徐嬤嬤行禮,「夫人沒什麼大礙,可能是嚇著了,所以睡得長久了些,這會醒了神,要吃晚飯呢!」
「如此,甚好!」宋墨點頭,「你去準備。」
徐嬤嬤頷首,疾步行去。
晚飯是宋墨陪著洛長安一起吃的,都是她能多吃兩口的菜式,照著她喜歡的樣式做。
瞧著洛長安悶悶不樂的樣子,宋墨也不敢多待,吃過飯陪著她在院子裡走了兩圈,算是消消食,便也沒再逗留。
目送宋墨離去的背影,洛長安就這麼定定的站在檐下。
「夫人?」徐嬤嬤將披風覆上,「夜裡莫要貪涼。」
洛長安攏了攏披肩,「嬤嬤,我怕是白日裡真的睡多了,這會著實精神抖擻的,你不如陪我走走吧?」
「夫人想去哪?」徐嬤嬤對於白日裡的事情,至今心有餘悸。
洛長安想了想,「就隨便走走,也不停留,想必也沒那麼運氣,一日撞見兩回吧?」
「那行!」徐嬤嬤點點頭,「這回咱們安排得妥當些,讓人在前面帶路,若是逢著狼主,提前通知,咱就趕緊避開。」
洛長安也正有此意。
兩個奴才在前面帶路,隔著一段距離,若是沒什麼事就繼續走著,若是有事就一人守著一人回來報信,洛長安便可及時躲開。
這也委實是無奈之舉,亦是被拓跋律給嚇壞了。
大漠的夜,總是來得晚。
這昏昏黃黃的光亮,襯得白泥牆愈發亮堂,愈發刺眼睛。
「嬤嬤,你說北涼的黃昏日落好看,還是南淵的黃昏日落好看?」洛長安笑問。
徐嬤嬤頓了頓,環顧四周,倒是沒什麼人。
「夫人,家裡的日落最好看。」徐嬤嬤低聲說。
洛長安轉頭看著她,笑得眉眼彎彎,悄悄的說,「我也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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