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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 不知對視了多久,謝榮華先敗下陣來,輕咳兩聲,道:「天色不早了,是不是該回去歇著了?」
楚旻寧眉頭不自覺的動了一下,似有不舍。「外面風大,未免著涼,還是在屋子裡歇一夜,天亮之前我再送你回去。」
謝榮華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感情大皇子殿下這是在邀她留宿啊。這…實在是太好啦。好久沒吃他豆腐了,他居然就這麼送上門來了!
強忍住心裡的歡愉,謝榮華假裝猶豫的說道:「這…我單獨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會睡不著…」
楚旻寧想了想,道:「我命人把你的丫鬟叫來伺候?」
謝榮華嘴角抽了抽,這廝還真是不解風情。「紅綢可還是個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女,你的那些手下又都是清一色的男人…你我倒也罷了,畢竟遲早是要成婚的,可她卻是連手都沒有讓男子碰過的。你叫她今後如何嫁人?」
一時之間,倒真把楚旻寧給問住了。
見他還是不開竅,謝榮華恨不得直接撲上去了。不過,欲擒故縱的手法她運用的純熟,不屑用強的。於是,故作不舍的轉身,就要下樓。
楚旻寧似乎也意識到了她的用意,直jiào 的伸出手去拽住她的皓腕。「嬌嬌…我就充當一回侍者,伺候你一回,如何?」
聽到嬌嬌這個稱呼,謝榮華身子一僵,猛地回頭,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他…他是怎麼知道她的小名的?還叫的如此順口,放佛練習過千百遍一樣。
不過,嬌嬌這個名zì 從他的嘴裡叫出來,卻跟二哥謝卿璃有著天壤之別。謝卿璃那破鑼嗓子,擲地有聲,叫著如此嬌柔的名zì ,實在是難聽的緊。而且,她一向不喜歡這樣柔柔弱弱的名zì ,覺得它實在是配不上她如此霸氣的人。可楚旻寧叫出這一聲嬌嬌,卻完全是不一樣的風格。那略帶著祈求的語調和他獨有的低沉的音色,有著一股令人無法拒絕的魅力,讓她心裡痒痒的,卻怎麼都找不到反駁的語言。
看著她睫毛忽閃忽閃的呆愣模yàng ,楚旻寧滿足的笑了。「走,我帶你進qù 看看。」
不愧是楚旻寧的住處,每一處都格外的精緻,隱隱的泛著低調的奢華。儘管沒有金碧輝煌的裝飾,樸實中卻能窺見其不凡的品味。從桌椅板凳到博古架上的小擺件兒,皆是名家珍品,隨隨便便一件都價值連城。
謝榮華被他牽著一路走進qù ,不由得暗暗咋舌。果然是深藏不露之輩啊,這家當可比宮裡的那幾位厚實多了。別人還當他窮困潦倒的靠外家接濟度日,誰知道他早已富可敵國。不,是富可敵幾國了。
「這裡的一切都是新布置的,尚未有人用過。」楚旻寧怕她嫌棄別人用過的東西,出聲解釋道。
謝榮華連連搖頭,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沒有機huì 再吃他的豆腐。
「東邊有個小書房,若是睡不著,可以找幾本來解解悶。」楚旻寧一邊走一邊向她介shào 著,語氣平靜輕緩,卻字字真心。
謝榮華忽然發現,似乎光聽著他說話都很舒服。
直到落座,楚旻寧才依依不捨的鬆開她的手。「還有什麼需要,盡可提出來,我即刻命人去辦。」
不過是睡個覺而已,哪兒來那麼多要求。
謝榮華搖了搖頭,表示無可挑剔。
「你住的地方,能差到哪兒去。不過,每晚入睡之前,我的丫鬟都會替我揉揉肩膀捏捏腿兒什麼的…」謝榮華撒謊也不用打草稿,張口就來。為了配合她的這番言辭,她還故作疲倦的按了按肩膀,裝的還像那麼回事。
楚旻寧見她露出不適的神色,不疑有他,忙站起身來,繞到她的身後,輕柔的替她揉捏起肩膀來。「力道如何,有沒有舒服點?」
謝榮華享shòu 的閉著雙眼,心裡那個樂呀。不過話說回來,楚旻寧這個養尊處優的皇子,伺候人還真是有一套。不但手法精準,力道更是把握的恰到好處,既沒有太重也起到了舒緩肌理的作用,她舒服得都要叫出聲兒來呢。
如此能夠親近的機huì ,謝榮華自然是不會錯過的。於是故意身子一軟,就往他的懷裡靠去。嬌軟無力的身軀,帶著淡淡花香的髮絲,無一不是一項難耐的挑戰。美人在懷,任楚旻寧此等謙謙君子,也有些心猿意馬。揉捏著圓潤香肩的手不知不覺的放慢,情不自禁的扶住她纖細光滑的手臂。
謝榮華見他沒有推開自己,心中暗暗得yì 。感受到他那乾淨修長且帶著溫度的手掌,她不由抬手,拉著他的手掌細細查看。
「原來男子的手,也能這樣好看。」謝榮華一會兒摸摸這裡,一會兒摸摸那裡,玩的不亦樂乎。
她的指甲輕輕地滑過他的手掌心,帶來一絲瘙癢。那麻癢順著手心,一直蔓延到心裡,酥酥麻麻的,好像羽毛拂過,隱隱悸動。他捉住她滑動的手指,反握住她的手掌,也學著她的模yàng ,一點一點,仔細的撫摸,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謝榮華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心道:看來這呆子也不完全是個木頭嘛,還知道依葫蘆畫瓢,而且學得還挺快的嘛。
任由他揉捏著自己的小手,謝榮華微微仰頭,便能看到他那刀斧鐫刻般的英挺面容。自下而上的角度,讓他的五官更加的立體。纖長濃密的睫毛下,那一雙黑黝黝放佛見不到底的眸子,更是有著強大的吸引力,放佛能將人給吸進qù 。
佛能將人給吸進qù 。
她直勾勾的眼神毫不掩飾,楚旻寧如何能察覺不到?以前,他也沒覺得自己的長相會有如此大的吸引力。不過,能夠讓心愛之人喜歡,也算是有些價值。
謝榮華見他垂下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膽子就更大了。她騰出一隻手來,輕輕地覆上他的臉頰,愛不釋手的這裡捏捏,哪裡摸摸,女子該有的矜持,全都被她拋到了一邊。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麼,還忍不住嬉笑出聲。
「嬌嬌在笑什麼?」楚旻寧摟緊她的纖腰,讓她能夠更舒服的躺靠在他的懷裡。
謝榮華將頭靠在他的胸前,把玩著他腰間的佩飾,難得消停一會兒。「沒什麼…嗯,忘了跟你說件事兒了。」
「何事?」楚旻寧耐心的傾聽。
「前些日子去歸元寺上香,在方丈瞭然大師的院子外面見到一個行事詭秘的夫人。」謝榮華將當時的情形講述了一遍,才問道:「你可知這京城之中,有誰跟瞭然方丈相熟?」
楚旻寧圈著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緊,眉頭也不自覺的收攏。「下次碰到這種事情,不要以身犯險,不值得。」
謝榮華愣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這是在擔心她的安危?可她講的重點不在此,而在那位神秘的夫人身上。「我總覺得,我在哪裡見過她。可不管怎麼想,就是記不起來。」
楚旻寧輕嘆一聲,將她的身子扶正,雙手擱在她的肩頭,鄭重的說道:「答應我,以後不要單獨行動。」
唉,他還在糾結這件事啊。謝榮華睜大雙眼,然hòu 點了點頭。「好啦,我這不是沒事兒嘛。我答應你,以後絕不這般冒失,行了吧?」
楚旻寧見她立下了保證,這才滿意的鬆開了她。謝榮華扯了扯嘴角,抓住他欲收回去的手臂搖晃了好半天,他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美人撒嬌,任誰都無法拒絕啊。尤其是這個美人,還是自己心愛之人。
楚旻寧重新將她擁入懷中,順便扯過床榻上的被子替她蓋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直到暗衛敲響閣樓的房門,打破這旖旎的氛圍。
「啟稟主子,東西取回來了。」
「拿進來。」楚旻寧不舍的鬆開謝榮華,站起身來。忽然察覺到了些什麼,猛地一揮手,床帳飛快的垂落下來,將床榻四周遮了個嚴嚴實實。
暗衛低著頭,弓著腰將手裡的盒子遞到楚旻寧面前。
楚旻寧接過盒子,讓暗衛退了下去。他看都沒看一眼,就拿著盒子,再次走入那紗賬後,將東西直接交到了謝榮華的手裡。「盒子沒有問題,你且放心查看。」
他光是看一眼就知道盒子是安全的?謝榮華覺得他的本事還真不容小覷。她找到盒子上的鎖,輕輕地朝上一擰,隨著吧嗒一聲響,盒蓋鬆動。稍稍一往上一掀,盒子裡的東西便躍入眼帘。
「書信?還是北疆文字。果然沒安好心!」謝榮華不看書信的內容,也猜到了個大概。楚昀歡的心思果然歹毒,居然想將叛國的罪名安在謝家的頭上。
「這是他慣用的伎倆。」楚旻寧瞥了那書信一眼,似乎極為不屑。
謝榮華緩緩地將盒子重新合上,心底的怒火越燒越旺。她嘟著嘴抬起頭,望向一旁的楚旻寧。「我好想殺了他,可又覺得太便宜他了,該怎麼辦?」
「不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楚旻寧一本正經的建議道。
謝榮華略一思索,拍手叫絕。「嗯,你手下的能人異士多,不知有沒有會模仿別人字跡的?」
楚昀歡的字跡,就算燒成灰她都認識。若不是她的字太過娟秀,不夠有力度,否則她還真想親自動手。
「他的字沒什麼難度,我都能學得七八分像。」楚旻寧拉著她起身,朝著書房走去。
半個時辰之後,幾封言辭含糊,卻足夠將人打入地獄的書信便在楚旻寧的筆下完成了。當然,謝榮華也沒少出力氣。哪個筆畫的精髓在何處,楚昀歡的字跡都有些什麼特點,她幫著一一糾正。甚至連他說話的口氣,都學得惟妙惟肖。這幾封書信若是擺到楚昀歡的面前,怕是連他自己都分不出真假來。
做完這一切,謝榮華才稍稍有了些困意。
捂著嘴打了個呵欠,謝榮華將干透了的紙張重新折好,放入做舊的信封之中。「嗯,派個暗衛也偷偷藏到他書房中去吧。」
說完,便睡意朦朧的朝著內室走,脫了鞋就直接爬到了軟乎乎的床榻上。
看著她這般迷糊可人的模yàng ,楚旻寧嘴角就不自覺的上揚。替她蓋好被子,正打算去桌子旁歪一晚上,卻被她的一隻玉臂給捉住。
「陪我。」
原來,謝榮華根本就沒有睡著。
楚旻寧順從的在床榻邊緣坐下,道:「別怕,我在這裡守著你。」
謝榮華卻是一使勁兒,將他給拽到床上。
「床鋪夠大,我分你一半。」說完,她將身子往裡邊挪了挪,然hòu 拍了拍外側。
楚旻寧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白皙乾淨的面容上,瞬間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紅雲。
同床共枕,這個,還早了些吧?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方才抱著她的時候,他都不敢亂動,生怕被她當成是登徒子。他那傲人的自制力,在她的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萬一做出點兒
一做出點兒什麼出格的事來,後悔都來不及。
謝榮華早就沒什麼耐心了,見他還猶猶豫豫的,干cuì 翻身撲了上去,來了個主dòng 投懷送抱。「讓你睡你就睡,廢什麼話!」
楚旻寧平躺在床上,身子僵硬,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她嬌軟的身軀依偎在他懷裡,頭枕在他的肩上,一隻手圈著他的脖子,修長的右腿更是不規矩的擱在他的腰側。如此曖昧的姿勢,叫人不想入非非都很難。
楚旻寧艱難的咽了口口水,試圖將今晚格外纏人的她給推開一些。只是,耳旁傳來她細微且均勻的呼吸聲,讓他將抬起的手臂又收了回來。
伸手將床角的被子拉過來,蓋在她的身上。楚旻寧這才鬆了口氣,保持著不怎麼舒服的姿勢,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四皇子府
「事情都辦妥了?」楚昀歡的書房內,直到天明時分,還有燈火在閃爍。
黑衣暗衛單膝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稟。「回主子的話,都辦妥了。為了以防萬一,紅蓮一有機huì 就會潛入書房查看,只等主子一聲令下,便可以成事。」
「很好。」眉頭皺了好幾日的楚昀歡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神采。為了能夠解決王家的事,他可謂費勁心神。好不容易想到這麼一招聲東擊西,若是辦的漂亮,定能成功的轉移眾人的視線,王家之危也就迎刃而解了。「通知馬捕頭,明日見機行事。」
「是。」暗衛領命而去,直奔城南的喜鵲街。
楚昀歡勾了勾嘴角。「謝家…要怪就怪你們太不識時務,不肯依附本皇子。到了陰曹地府,本皇子會多燒些紙錢給你們的…」
楚昀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整個人近乎癲狂。
馮先生站在書房外,眉頭就一直沒鬆開過。這些日子以來,楚昀歡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忽而冷靜,忽而暴躁,完全叫人摸不著頭腦。底下人的更是人人提心弔膽,彷徨度日,生怕主子一個不高興就要了他們的命。
昨日他夜觀天象,發現紫微星越來越黯淡,隨時都有隕落的可能。他才迫不及待的趕過來,想要讓四皇子拿個主意。可誰曾料到,會無意中聽到這樣一個可怕的消息。四皇子殿下,居然不動聲色私下在對付謝家。如此莽撞的舉動,實在不該。
可勸慰的話到了嘴邊,他又給咽了回去。四皇子的性情越來越古怪,怕是聽不進qù 勸了。或許,這就是他的命數吧。
到了此刻,馮先生也不由得感慨:他果然是看走了眼了。當初,若是再推算的仔細一些,也不至於有如今這不尷不尬的處境。
或許,也是時候離開了。
馮先生悄然的離開,沒有驚動屋子裡的人。四皇子府的侍衛都熟知這位馮先生,雖然覺得他這個時辰離府有些蹊蹺,卻也沒有阻攔。
奉國公府,西廂
「姨娘,就快要到生產的時候了,咱們該怎麼辦?」心腹丫鬟水兒瞄了一眼紅蓮的肚子,一臉擔憂的問道。
紅蓮不屑地嗤笑一聲,道:「奉國公府都要沒了,你還擔心這個做什麼?!」
水兒聽她這麼一說,總算是放下心來。「奴婢還以為要再多等些時日呢,就怕一個不小心,讓您這假肚子現了形。」
紅蓮用手指彈了彈圓鼓鼓的肚子,勾唇道:「整天頂著這麼重一個包袱還真是累,不過好在用不了多久就能解脫了。原本我還想借著這個假肚子,讓咱們少夫人背上一個虐殺庶子的罪名,攪得國公府不得安寧來著。看來,是用不上了。」
「說起少夫人,奴婢總覺得她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的柔弱可欺。」水兒斟酌了一番,才開口道。
紅蓮平日裡安分的呆在自個兒的院子裡「安胎」,很少見到那位在府里並沒有任何地位的少夫人,自然是察覺不到什麼。可水兒因為要幫著紅蓮打探消息,時不時地要去主院那邊兒,所以與季氏碰面的機huì 更多一些。
「哦,說來聽聽?」紅蓮一直興奮的睜著眼睛到天明,根本就沒有任何睡意。反正也是閒著無事,權當笑話來聽了。
水兒見她有興趣聽,便將心底的疑惑說了出來。「少夫人既不受寵,又得罪了娘家人,還被夫人嫌棄著,這樣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孤女,卻能穩穩地坐在大少夫人的位子,本就不簡單。」
「大少爺如此挑剔的主兒,近來卻時不時的去她的院子。雖說沒有留宿,可去得次數也太過頻繁了一些,您不覺得,這十分可疑麼?」
紅蓮想了想,似乎是這麼回事。「難道,她使了什麼招數,讓謝卿流離不開她?」
「奴婢覺得有這種可能。」水兒是她的心腹,自然是處處為她著想。「奴婢使了些銀錢,偷偷的買通了主院的一個灑掃丫鬟。她跟奴婢說,大少爺每次無精打采的進少夫人的屋子,出來的時候就變得神采奕奕,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所以,奴婢猜測,少夫人怕是用五石散之類的東西控制住了大少爺。」
「此話當真?」紅蓮聽到這裡,眼睛不由得亮了起來。
「奴婢還讓那個灑掃丫鬟收拾屋子的時候私下留意了一番,說每次進屋打掃的時候,總覺得屋子裡有一股特別的香味。奴婢聽說,有一種叫做罌粟的果子,燃燒之後便會散發陣陣幽香。」水兒被賣之前,家裡做的是藥材營生,對這些東西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
知道一些。
紅蓮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怎麼都止不住。「咯咯咯…沒想到,她還真有一手。看來,就算主子不對付國公府,國公府怕也是難以支撐了。」
「可不是。若真如奴婢所想,那種東西一旦上癮,可就等於服用慢性毒藥,遲早都是要完蛋的。」
「唉,可惜啊。那一天,咱們看不到啊。」紅蓮拍了拍手,將手裡的瓜子殼兒撒了一地。「你去準備準備,等到天一亮,咱們就離開這裡。」
「是。」水兒應得干cuì 利落,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輕鬆起來。在國公府的這些時日,簡直是度日如年。時時刻刻擔心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又要仔細防備著各方的算計,當真是心力交瘁啊。
不過還好,這種日子總算是要走到頭了。
雞鳴三聲之後,紅蓮主僕就踏出了房門。不過,這一次紅蓮卻是換上了丫鬟的服飾,冒充廚房裡的廚娘,和水兒一同離開的。國公府廚房的管事每日都是這個時辰出府採買食材,故而門房上的人並未仔細盤查,就將她們放出了府。
出了國公府門口的巷子,就有一輛馬車在那裡等候著她們了。主僕二人上了馬車,徑直朝著城外奔去。
天色尚未完全亮起來,國公府內大部分人還在沉睡。一刻鐘時辰之後,馬捕頭便帶著衙役敲鑼打鼓的上了門。借著搜查逃犯的由頭,便在國公府橫衝直撞的翻找起來。
謝卿流好好兒的瞌睡被打攪,頓時火冒三丈。「你們當這裡是菜市場嗎?吵吵鬧鬧的也就罷了,還將屋子裡翻得稀爛,京府尹衙門就是這麼辦差的嗎?」
仗著自己的父親是國公爺,謝卿流這一聲怒吼底氣十足。
馬捕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答道:「打擾了世子爺的美夢,真是不好意思。不過,那闖入府中的逃犯可是有著殺人前科的,若是不搜的仔細一些,將來危害到了世子爺的性命,那可就是卑職的不是了。」
謝卿流平日裡蠻橫慣了,哪裡肯聽他說這麼多。大手一揮,就要扇他的巴掌。只是,他的手還未碰到馬捕頭的衣衫,腳下一個不穩,就徑直從石階上栽了下去。
「少爺…」跟前伺候的丫鬟嚇得一跳,驚呼著上前去攙扶。
馬捕頭卻是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繼續吩咐手下滿屋子亂翻。雖然搜捕逃犯不過是個幌子,可也得做足了樣子不是?而他的那些手下看到值錢的物件兒,還偷偷的往衣袖裡塞。反正國公府就要覆滅了,不拿白不拿啊。
只是,身後的陣陣驚呼,讓他們不得不回過頭來。
丫鬟戰戰兢兢的在他的鼻子下方探了探,突然一聲尖叫。「死…死人啦…」
聽她這麼一喊,馬捕頭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按理說,謝卿流年輕體壯,這算再高的地方栽下去,頂多也就是磕破點兒皮或者傷筋動骨,不至於一下子就沒了聲兒。可看到他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好像完全沒有了反應。他心口忽然突突突的直跳,跟上次在百花閣的時候一樣,忽然有種不想的預感。
他上前兩步,將圍在一旁的丫鬟給推開,親自上前探了探謝卿流的脈搏。這一探,讓馬捕頭飛快的縮回了手。不等他有任何的反應,就有人一臉驚恐的避開他,高呼起來。「不好了,馬捕頭把大少爺給打死啦!」
這一聲驚呼,猶如一道驚雷,立刻驚動了府里的其他人。
謝大老爺剛穿好朝服,正準備出門。聽說這邊出了事,馬不停蹄的就帶著人趕了過來。雖說謝卿流是個不成器的,可到底是他唯一的嫡子,是國公府的世子,若真的有個什麼,他又豈能真的狠下心來不管不顧。
「發生了什麼事?」
「老爺,大少爺他…」院子裡跪了一地的丫鬟,個個掩面痛苦,不甚哀戚。
謝大老爺一見這場景,心裡咯噔一下。「你說什麼,大聲一點。」
「老爺,您要節哀啊…」丫頭們面如土色的跪爬著上前,哭得一個比一個慘,好像是的是她們的老子娘似的。
一聽節哀二字,謝大老爺不由得倒退好幾步。
「老爺,就是他。是他推了大少爺一把,大少爺才從石階上栽下去的…」一個長相普通的圓臉丫鬟指著不遠處的馬捕頭,聲淚俱下的控訴著。
謝大老爺緩緩地抬起頭來,憤然的望向那個罪魁禍首。「馬捕頭,是究jìng 是什麼意思!你說讓國公府配合搜查,本國公准了。原以為你是真的帶人辦案,誰曾想到,竟然是趁人不備要對我國公府不利。你…你這個挨千刀的劊子手,你還我兒的命來…」
謝大老爺這也是氣急了,撒開腳丫子就朝著馬捕頭沖了過去,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樣子。
馬捕頭定了定心神,大喝一聲。「且慢。國公爺為何僅憑一個丫鬟的片面之詞就定了卑職的罪?卑職不服。」
「我們親耳聽到你與大少爺爭吵,又是你離大少爺最近。大少爺不是你害的,還有誰?!」那個圓臉的丫鬟一臉不平的指著他,振振有詞的說道。
馬捕頭冷哼一聲,似是不屑跟一個丫鬟打交道。他側過身去,指著地上一動不動的謝卿流說道:「謝大少爺根本就不是摔死的,國公爺若是不信,可以找仵作來驗看。」
「不是摔死的?」
「那大少爺為何摔下去之後就沒聲了?」
「想要推脫責任,也該找個好的藉口
個好的藉口。哼,分明就是他推的!」
丫鬟們怕擔責任,於是眾口一致的將矛頭指向了馬捕頭。
馬捕頭心裡雖然慌亂,可到底是辦過不少案子的人,心智又比一般人堅定,故而很快的冷靜下來。「若真是摔死的,為何地上沒有任何的血跡。不信的話,國公爺可以過來看看。」
謝大老爺看著面部朝下的嫡長子,雙腿就一陣發軟,就算是看上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不過他身後的小廝倒是匆匆的瞥了一眼,道:「老爺,大少爺身上的確沒有任何的傷口,也不見任何血跡。」
「莫非,是被內力震傷心脈而死?」某個丫鬟奇思妙想,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於是,眾人的懷疑在此集中到了馬捕頭身上。他可是出了名的莽夫,力大如牛,又生性嗜殺。
馬捕頭差點兒吐出一口老血,瞪大眼睛說道:「若真是被震碎了心脈而亡,他早該七竅流血,而不是如今這幅模yàng 。」
負責其他地方搜查的衙役聞聲趕來,見到院子裡一片混亂,不由得都傻了眼。這,這,這究jìng 是怎麼回事?
不過,好在有個捧著盒子的衙役給他解了圍。「逃犯沒搜到,卻是發現了這個。」
於是將盒子往馬捕頭面前一推,兩人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
馬捕頭見到那紫黑色的盒子,總算是揚眉吐氣。「國公爺,不知這個東西,你要作何解釋?」
奉國公看了那盒子一眼,似乎仍jiù 未從喪子的打擊中清醒過來。「本國公哪裡有那個閒功夫聽你說這些有的沒的…馬捕頭莫不是為了逃避責任,故意顧左右而言他吧?」
馬捕頭冷哼一聲,將手裡的盒子緩緩打開。「國公爺還是先看看這裡頭的東西,想想一會兒進了宮,該如何跟聖上解釋吧。」
謝大老爺聽到後面,這才一臉疑惑的抬起頭來。
當看清楚盒子裡頭的東西時,謝大老爺的臉色頓時變得一陣紅一陣白,支支吾吾的,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題外話------
咳咳,偶們涼涼把男主撩撥得心生蕩漾之後,自己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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