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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這個東西,如同細沙一般,總是在人不經意的時候就已經悄悄的溜走了,晃眼間,已是夏末秋初的時節,這日頭雖烈,但卻帶著幾分涼寒。睍蓴璩曉山間的茂林似乎也停止了生長,那漫山遍野的綠意也變得有些蕭條起來。
白吟嵐坐著馬車,晃晃蕩盪地從武當縣離開,這一走,便是半個多月,眼瞅著就要到襄州,但云洛洛的消息卻是一點都沒有聽聞。
白吟嵐靠坐在馬車內,閉著雙眸,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驚世絕美的容顏一片靜謐,那種從骨子中散發出來的薄涼,令人感到心驚。
這一路上,他總是不斷接到關於襄州的消息,但卻始終沒有聽聞步非塵那裡有絲毫雲洛洛的消息。
此時,雖是日當午,但路邊山林里卻秋意蕭索,馬車晃晃悠悠地前行,那車軸咯吱咯吱的聲響在空蕩的山林間迴響,竟生出幾分詭異的靜謐來。
良久之後,駕車的人才出聲打斷了這讓人感到窒息的詭異感:「公子,前面就是襄州了!」
聞聲,白吟嵐徐徐睜開了雙眼,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徑自掀開了車帘子,往山林里望了一眼,也不知道心下在思量著些什麼,良久之後才淡然地嗯了一聲:「進入襄州之後先找一間客棧住下。」
「是!」駕車人也不是個碎嘴的,雖然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但卻恭敬地應了聲。
這一路上,他眼瞅著白吟嵐從焦急到冷靜,最後竟然冷淡得令人心驚。他寧願自家主子任然能夠像之前那般露出幾分焦慮的神情,也不願瞧見白吟嵐那冷漠的容顏,好似在醞釀著一些什麼似的。
馬車不緊不慢地駛入了襄州,那恢弘的城門高聳,把守在城門旁的侍衛一臉的嚴肅。
直到車子駛入了城中,那喧囂才透過車帘子傳入白吟嵐的耳中。
他挑開車帘子的一角,瞧著熱鬧的人群在集市中穿梭,小販的吆喝聲真切地落入他的耳里,腦海中便浮現出了雲洛洛的身影來,這一路同雲洛洛一塊熱鬧慣了,離別這一個多月,思念成災,令他因為當初的行徑懊悔不已。
白吟嵐徐徐放下車帘子——沒有雲洛洛,任何喧囂都與他無關。
他本想著憑藉天機樓的能力,想要找出雲洛洛,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他沒有料到,這一次離別想要再見卻是難於上青天了。
「公子,客棧到了!」車前的人停住了馬車,跳了下來,恭敬地說道。
「嗯!」白吟嵐輕輕應了一聲,徐徐掀開車簾。
滿香樓是襄州最為出名的一家客棧,菜色獨到是引人的奇招之一,裝點特別是引人的奇招之二,臨江的風景獨特是引人的奇招之三。往來商賈江湖豪客不惜一擲千金,也要來這滿香樓一睹風采,嘗嘗這正宗的襄州特色。也因此,滿香樓的名號遠在千里之外。
每日進出滿香樓的人形形色色,魚龍混雜,在這滿香樓呆了多年的小二和掌柜早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光看上一眼,便能斷定來人的身份。
每日停在滿香樓門口的馬車多不計數,因此,當白吟嵐的馬車停靠穩當之後,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因為那不過只是一輛極為普通的青布馬車,看著比較簡陋罷了。然而,掌柜的卻是這些為數不多的注意者中的一位,他看到的並非是那輛馬車,而是趕車人那一身精幹內斂的氣質,以及恭謙的神態。
僕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本人?
當馬車中徐徐探出一雙纖長柔嫩的手指時,那掌柜心下便立即清明了——此人非富即貴!
掌柜當即放下手中的算盤,急忙迎了上去。
只見那雙解開了帘子的手輕輕地搭在趕車人的肩頭,順勢扶著起了身,當即,一名身著金絲繡文竹月白長袍的男子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目光中。明眸皓齒,唇角若隱若現的淺笑,眼底卻蓄著薄涼,男子那驚如天人的容貌,讓一向見慣了大場面的掌柜都忍不住呆了呆。
當白吟嵐跨進滿香樓的門檻時,原本喧鬧的滿香樓出現了一瞬間的靜謐,隨即又像炸開了鍋一般紛紛討論起來,大家都在揣測這究竟是誰家公子時,一雙眼眸如同瞧見了獵物一般,緊緊地鎖在他的身上,眼底閃爍著欣喜和激動。
「公子是要用膳還是打尖?」半響之後,掌柜這才急忙開了口,同時用眼角示意小二牽著馬車。
「住店,兩間上房。」白吟嵐不疾不徐地說道。
面對那些突然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白吟嵐顯得坦然自若,反倒是身邊的人倒顯得有幾分的緊張。
在小二的帶領下,兩人來到天字號的房間。入了屋,那趕車的人小心翼翼地闔上了門板,確定周圍沒有任何人之後,這才有些迫不及待地將悶在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公子,為何不住天機樓的地,反倒是要在滿香樓中落腳?若是遇見有心人,豈不是……」
這趕車人的話未說完,但意思卻已經表示得很明確了。
白吟嵐聞言,淡淡地勾了勾唇角,不疾不徐地說道:「寒峰,天機樓被襲擾,對方是什麼人一點也弄不清楚,有什麼動機也不知道。你覺得這個時候,若是把己方的主將暴露在對方的面前,合適嗎?」
寒峰聞言,蹙緊了眉頭,細細想來,白吟嵐說得卻是有理的。有些道理並非是他們這些習武之人能想得通透的,而白吟嵐雖不會武功,但運籌帷幄之事卻是讓人望塵莫及的,之所以這麼做,怕是另有謀劃才是。
這麼想著,寒峰便也放下了心思,恭敬地說道:「公子,那屬下現在需要做些什麼?」
白吟嵐沉吟了半響,推開窗戶,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淡笑一聲道:「養足精神,晚上把天機樓在襄州的主管帶過來見我!」
「是!」說罷,寒峰便退了下去。
只是他們誰也沒有料到,就在兩人跨入滿香樓的那一刻,一隻信鴿便飛上了天空,朝著汴梁的方向飛走。而白吟嵐的這次襄州之行也惹出了無數的禍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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