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最後一縷光芒散去後,整個世界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舞如是眼裡閃爍著金芒,似乎透過萬千星辰看向了那個血雨腥風的空間。
顏九的致命一擊削弱了天魔與妖族的力量,給了人類緩衝之機。
舞如是眼裡仿佛墜落了數不清的星光,明亮而神秘。
&今,三方勢力持平,天元便是一隻鹿。逐鹿之戰,勝者為王敗則寇。」舞如是的聲音平緩和淡漠,卻自有一種讓人毫不反感的高高在上。
無盡業障給了人類一個稱王的機會,舞如是眉眼飛揚:「天道,看來我還是向著人類的。」
金色的巨眼黯淡無光,偶爾對上舞如是時才轉動了一下。
舞如是挑眉一笑,在這個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澈。
&是因為熟悉我的人和我熟悉的人,而是因為人類再怎麼不可愛,卻依舊有可愛的地方。」舞如是喃喃道。
就像對於柳雲止來說,她舞如是縱然有萬般不好,可在他心裡,不好也好。
所以他們的理念碰撞,他們道不同不相為謀,可他愛的,卻一直是她這個不好也是好的人。
她與柳雲止即便再也沒有未來,卻不能否定柳雲止的心。
舞如是忍不住搖頭失笑,與天魔、妖族比起來,人類便是那不好也好的選擇了。
看著天道眼閃爍了一下,舞如是無趣的擺擺手,說:「行了我知道了,這是最後一次偏袒人類,以後不會了。」
她唇角勾起,笑容里滿是趣味,以後也不用了。
當三方的勢力持平,頭腦簡單的妖族和只知道衝鋒陷陣的天魔明顯不是複雜聰明的人類的對手。
人類將是最終的勝出者。
舞如是動作優雅地跳下窗台,看的暗處的死士眉心一跳一跳的。
他們的主子是太子,所以……
即便太子的行為不合禮數、沒有規矩,他們也只能當做沒看見。
知道柳暗近期就要醒過來,舞如是決定讓舞涅盯著。
但她的安生日子沒過兩天,卻傳來慶元帝病重的消息。
舞涅坐在桌案邊處理奏摺,看著躺在軟榻上光明正大偷懶的人,他眼珠子一轉,問:「娘、父王,皇爺爺能好嗎?」
舞如是翻了一頁書,頭也不抬的說:「你晚上去夜觀天象就知道了,不用問我。」
頓了頓,她補充道:「多用功讀書,你大哥就從未讓我操過心。」
話音剛落,舞涅便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神色激動的說:「父王,大哥能幹的孩子也會拼盡全力的。」
舞如是挑眉,目光暗示意極強的看向桌上高高的幾沓奏摺。
舞涅的臉立刻皺了下來,有些不情願的問:「明明是父王自己的事情,為何要我這個小孩子來做?」
聽到小孩兒頂嘴,舞如是有些稀奇。她將書放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舞涅,有些不確定的說:「是因為長高了,所以膽子也大了嗎?」
舞涅:╭(╯╰)╮
帝病重兩個月後,醒來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禪位太子。
這個旨意頓時在朝堂炸開了鍋,站在不同隊伍的大臣立時如喪考妣。
新帝繼位,到時若清算,他們一個都逃不掉,畢竟太子狠辣犀利的作風他們都很清楚。
但不等他們有所行動,慶元帝便先動手,將幾位皇子圈禁的圈禁,發配的發配。
三皇子舞成威被封了一個閒散王爺,住在齊王府。
所有有皇子的妃嬪都被皇子接出宮榮養,包括曾經不可一世的珍妃。
所有非太子黨、保皇黨的大臣也被慶元帝三兩下給擼了。
新帝登基,朝政一片清明。
舞如是懶洋洋地坐在鳳棲宮中,看著正在卸妝的魏悅,鳳眸半瞌道:「老頭子動作倒是挺快的。」
魏悅眼裡帶著淡淡的笑意沒有接話,皇上可以稱呼太上皇老頭子,她可不能。
舞如是看向卸妝後依舊美貌的女人,聲音平靜無波:「父皇那些未曾出宮的妃子就勞煩悅兒了。」
說起正事,魏悅也滿是嚴肅:「陛下,妾將那些太妃送到永寧寺,為我朝祈福,您覺得如何?」
舞如是讚賞的點頭:「甚好!」
她眉眼間帶著絲絲倦意,聲音慢慢輕了下去,說:「涅兒就讓他獨自住在東宮吧,著張翰為太子太傅,教導太子文治武功。」
看到皇帝睡著了,魏悅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她想問,新帝登基,大封后宮,是否要安排個日子準備選秀。
可她到底沒法說出口,只要想想這件事她就心口痛的厲害,更何況是親口去說。
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讓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也不會樂意別的孩子搶自己兒子東西。
如今陛下寵愛她,可她不能保證陛下永遠對她這麼好。等她年老色衰,恩寵不在,她的兒子該怎麼辦。
夜,宮中宴請群臣,家中有未出閣的女兒的大臣都帶著家眷來了宮內。
如今後宮空虛,只有皇后一人,只要他們中的女兒有人能得到皇帝寵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有可能,看當初的珍妃就知道了,所以這場慶賀新帝的宴會無形中成了為陛下小選妃嬪的宴會。
魏悅坐在高位,看著底下一群搔首弄姿的小妖精,頓時覺得這酒都有些噎人了。
&下,臣女祝陛下千秋鼎盛,我朝盛世太平。」一位美貌的女子端著一杯酒站了出來。
她姿態聖潔、語氣誠摯,看著舞如是的眼神就像是看自己的天神,充滿了尊敬和濡慕。
曲茶和詩酒縮了縮脖子,她們清楚的看到皇后娘娘帶著寒氣的笑容和發白的指尖。
舞如是掀了掀眼皮,淡淡道:「有心了,退下去吧。」
女子也沒有糾纏,反而進退得宜,彎了彎腰,道:「是,陛下。」
站在眾臣之首的舞成威眼裡帶著痴迷和讚賞,完全不理會三皇子妃難看的臉色,說:「陛下,那位姑娘也是一片好心,您倒是不會憐香惜玉。」
舞如是沒有說話,他掃了眼一旁吃的很歡樂的舞涅,沉默不言。
舞涅感受到那清淡的滿是威脅的眼神,連忙將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說:「三皇叔,父皇憐香惜玉也是對著母后,您這心操的太過了。」
頓了頓,他驚訝的道:「莫非三皇叔想要憐惜那女子?若真如此,三皇叔不用不好意思,孤相信,父皇是不會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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