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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臣的私人教練之前有事出去了,他原本給湯臣定的是五公里的慢跑任務,哪能想到湯臣會偷偷把速度調快了一倍,這會兒估計時間差不多, 就回到健身房,打算給湯臣進行接下來的抗阻力訓練, 一進門才發現湯臣已經躺在了躺椅上。
私教一開始以為湯臣睡著了,可是仔細一看, 才發現他的眼睛竟然是睜著的, 而且正盯著對面的全身鏡看。私教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總覺得這小演員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誰會看自己看得那麼投入專注?那沉鬱的目光中似乎包藏著某種隱秘的渴望和侵占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自戀狂。
聽到私教進來,湯臣目光稍移, 瞥了他一眼。
私教發誓,就在湯臣看他那一眼的瞬間,他竟然有種想要奪門而去的衝動。不過他還是忍下來,正要開口說話,卻見湯臣豎起食指, 輕輕放在唇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然後竟是又看向鏡子, 笑吟吟地說了句:「小點聲, 不要吵醒他。」
私教:「……」
私教戰戰兢兢地將目光在室內掃了一圈, 確定裡面只有湯臣一人, 竟不知道湯臣口中的那個「他」是誰,不過礙於對方氣場,他還是下意識壓低聲,小心翼翼道:「那個,我們該進行抗阻力訓練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湯臣淡淡吩咐。「稍後我會看著辦。」
私教就這樣被打發小丫鬟一樣打發走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不對啊,平時訓練的時候他可是很硬氣的,經常將小演員折磨得死去活來也毫不手軟,今天怎麼慫成了這樣?!私教正在猶豫著要不要重振旗鼓,繼續回去履行一個私人教練的職責,就聽見走廊另一頭傳來登登登的高跟鞋聲。
&教練!湯臣訓練完了嗎?」陸好佳抱著一個沒來得及拉上的行李箱,風風火火地趕過來,途中還在拼命把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往裡塞。
龐教練:「啊,還在做抗阻力訓練……」
&幫我把箱子拉上,我去找湯臣,拜託啦!」陸好佳將行李箱往龐教練懷裡一塞,便火燒屁股一樣奔向健身房,一記飛天腳砰地踹開門,吼道:「老闆快點準備!劇組提前半個月開機,讓我們明早開機儀式之前務必趕到吳……」陸好佳話喊到半截,對上兩道冰冷的視線,頓時啞了火,後面的一個「城」字,只剩下一個微不可聞的氣音。
湯臣被陸好佳吵醒,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驚覺自己居然睡著了,而且衣擺不知為何竟掀了起來,差不多將整個腰腹部分全都露了出來。他看了看陸好佳,有點不好意思地拉下衣服,「現在就要走?那我去洗個澡還來得及嗎,身上出了汗。」
陸好佳張了張嘴巴,終於懷疑剛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她家萌萌噠湯老闆怎麼可能會有那種可怕的眼神呢?「嗯,半小時之內,我們在樓下集合!我已經給你收拾好行李了,咱們直接去機場。」
湯臣洗了個戰鬥澡,套上衣服就要往外跑,卻被望月宗主提醒:「把頭髮吹乾。」
&不及了,我帶上帽子就好。」湯臣很怕讓別人等自己,膽大包天地準備拿宗主的話當耳邊風。結果望月宗主涼涼地來了一句:「是不是太久沒上你,不老實了?」湯臣只好又跑回去把頭髮吹了,這才和陸好佳在樓下的保姆車集合。
秦楠已經坐在車裡的副駕駛,好歹是第一次正式活動,他身為經紀人,自然要和湯臣一起去,況且之所以會匆忙更改開機時間,是因為林斯妮檔期有變。林斯妮在外界一直以耍大牌聞名,這次因為她一個人就要讓整個劇組的工作安排變化,恐怕鄭保平導演又要氣得不輕,他總要代表大秦去給人家一個交代。
&哥,我到現在還沒有看劇本呢,原本不是說過兩天把劇本給我們發過來嗎?現在突然提前開機,台詞怎麼辦?」湯臣坐上車之後問秦楠,因為和秦楠相處了一段時間,已經沒有那麼拘謹,他便探著身子,將胳膊隨意搭在秦楠的椅背上。
秦楠表情沒有變,卻一下繃直了身體,默默離開了靠背,好像湯臣是一隻天敵。
&是剛剛發過來的劇本,你先看看吧,開拍前幾天不一定有你的戲,你可以趁機準備一下。」
因為時間匆忙,劇本只是電子版,還沒有打出來,湯臣接過秦楠遞過來的平板,這才看到劇名,居然是化用了某著名電影的名字,叫《這裡的校園靜悄悄》。
陸好佳也麻利地拷貝了一份到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里,擼了擼袖子,對湯臣道:「老闆你先看著,我這就把你的台詞部分整理出來,這樣你背起來比較方便。」
湯臣很慶幸自己居然碰上了陸好佳這樣的助理,一路開往機場,他已經將劇本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而陸好佳也將所有屬於他的台詞高亮。他的出鏡次數不多,但只要出來就是重頭戲,不是大段台詞念白就是打戲,都不是能隨便糊弄的。
他們是坐最後一班飛機前往吳城的,據說是因為第二天開機儀式定的時間非常早,如果明天再趕過去就來不及了。
順利登機之後,湯臣抓緊每分每秒開始背台詞,然而就在這時,旁邊有人和他打了個招呼:「真是巧,我們居然又見面了。」
&備好了就可以開始了。」製片人依然和顏悅色地唱著紅臉,心裡卻暗暗祈禱這小演員不要發揮太好,免得讓她難做。
&臣」在副導喊開始以後,只是那樣沉默地垂頭站著,可是在場三人都能感覺到他入戲了,
他似乎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周身再也沒有半分學生的稚氣,像是從不見天日的深淵裡走出來,因為無所懼怕,無所牽掛,而對一切漫不經心。
室內突然變得極其安靜,只有攝像機運轉的微弱聲音,兩個導演和製片人都在這一刻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仿佛同時被湯臣身上氣場所懾。
&臣」終於慢慢仰起臉,眼睛微眯,向旁邊微側了一下頭,然後用一隻手背遮住眼睛,好像此刻頭頂並不是室內昏暗的白熾燈,而是刺眼的太陽。
&陽光還真是刺眼。」他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不緊不慢轉身看向攝影機,忽然綻開笑,「就像你一樣刺眼,哥哥。」
製片人就坐在攝像機後面,清楚地從鏡頭裡看到湯臣那一瞬間的眼神,竟是不由打了個突,如芒刺在背般不安地動了動。
&以為我走到了絕路,所以才會用這樣悲憫的眼神看著我,對嗎?」魏子林一點點迫近攝像機,就好像走向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雙生哥哥,英俊的麵皮鍍刻著堪稱完美的微笑,卻未能讓那笑容進入黑洞般的眼眸。「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呢?」
魏子林停住了腳步,聲音壓得越發低柔,似乎湊在雙生哥哥的耳畔輕語,「比如……我可以殺了你,偽裝成是我畏罪自殺,然後用你的身份,在這個世界上光明正大地活下去?」
副導演感覺那如毒蛇一樣的話順著耳朵往身體裡鑽,聽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這時他又注意到一個細節,湯臣垂在身側的左手一直虛握著,像是拿著什麼東西。果然,接下來就看到湯臣抬起左手,做了個擰瓶蓋的姿勢,喝了一口水。
&常人的生活是怎樣的?不需要殺人,不需要擔心被殺,可以上學,成家,頤養天年……哥,我們是雙生兄弟,連dna檢測都一樣呢,你說這是不是天賜給我的禮物?」魏子林似乎看到了哥哥陡然蒼白的臉色,嗤笑起來,眼睛亮得驚人。
然而他這笑來得快去得也快。
&什麼你在發抖?害怕我嗎?」魏子林輕聲問,以一種無辜的表情,卻在此刻比任何猙獰的神態都要讓人肝膽生寒。他目光不離魏子楓的臉,又兀自喝了口水,喝完以後用舌頭舔了舔嘴唇,像進食之前的野獸。
&們把我們關到一個屋子裡,不給飯,一星期後再打開鎖,挑出還能喘氣的。他們教會我們辨認人體的穴位和骨骼構造,丟給我們活人練習宰殺。他們讓我們結伴去殺人,然後再想辦法互相殺死對方……最後活下來的人,都是萬中選一。」魏子林像是在說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只是氣息越來越不平穩,「你覺得這樣活下來的我,會如此輕易被那些警察抓到嗎?」
魏子林仰頭將剩下的水全部喝光,肆意笑出聲,也不知在嘲諷誰。
&這個世界上,讓我死的方法只有一種,就是我自己想死……」魏子林的笑容突然凝固住,大口大口喘起粗氣,竟像是要窒息一般,丟了瓶子,用幾乎痙攣的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顯然是中了劇毒的症狀。
&你真的覺得,我想要殺你麼?」他聲音越來越虛弱,面部青筋暴突,赤紅的眼睛瞪著攝像機的方向,艱難抬起手,似乎努力想抓住魏子楓的褲腳,可是終究沒能成功,渾身泄力的一瞬,眼睛裡掉出淚,算是完成與這個世界最後的告別。
……
湯臣試鏡完畢之後退出了房間,副導和製片人怔怔地呆坐半晌,才緩過一口氣。
曾聽人說老戲骨們飆戲會震到現場,甚至會不知不覺被帶入劇情和人物,居然也被他們碰到了。兩人不約而同去看鄭保平的反應,而鄭保平卻只是摸出煙點了一根,吞雲吐霧良久,留下一句:「我不管什麼秦總趙總,這戲沒有這孩子,我就不拍了。」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了。
製片人可憐巴巴地一路矚目鄭大貓離開,最後又將目光移向副導演。
副導演長呼一口氣,起身過來拍拍製片人的肩膀,「相信你,你可以的。」
製片人:「……」
湯臣在望月宗主飆戲的時候全程待機狀態,可是也能感覺到宗主大人的神演技,等望月宗主飆完戲把身體還給他,他立刻去找陸好佳,問她能不能弄來一份他的試鏡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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