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到這個章節是因為你不夠愛作者, 要過幾天才可以解封哦 「啊,是麼, 本來想讓曹大師嘗嘗我這裡的大紅袍……」湯權貴故意點出茶種, 正宗的武夷山大紅袍千金難得, 他不是懂茶的人, 只當最貴的就是最好的, 一邊說一邊覷著曹大師神色,只等對方抬抬眉毛,就趕緊讓方阿姨上茶。
曹大師徒弟看出湯權貴用意, 眼中卻顯出對這暴發戶老闆的輕蔑,不過是值點錢的東西, 也敢拿出來在他們面前顯擺, 真是無知淺薄。如果不是有貴人拜託到他們師父頭上, 就憑湯權貴, 哪裡能請得動他們師父?
「真的不用了, 湯老闆,您的心意我師父領了就是。」
湯天擇早在湯權貴起身迎客時, 已經跟著起身, 因此餐桌旁唯有湯臣坐得八風不動。倒不是湯臣有意擺譜, 實在是在曹大師進門的那一瞬, 望月宗主便已經掌握了他身體的主導權,讓他完全沒有準備。
此時湯臣正在腦內和望月宗主打個商量。
湯臣:「宗主, 以後你上我身的時候, 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
望月宗主:「好, 以後我上你之前告訴你。」
湯臣:「……」
是上我身,不是上我……
曹大師本來目無旁人地相看著湯家室內風水,等他走進餐廳,看見了正在慢悠悠往麵包片上抹巧克力醬的「湯臣」,驀地一僵,那一身世外高人的仙氣頓時退了個乾淨,正要誠惶誠恐地開口說話,「湯臣」卻抬起一雙漆黑的眼,食指輕輕豎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曹大師頓時把後面的話當個雞蛋整吞下去,甚至垂首躬身,做出十分謙卑恭敬的樣子。
湯權貴進餐廳時,正看見神色難以言喻的曹大師,再看那還在沒眼色坐著吃東西的小兒子,立時來了火氣,喝道:「怎麼這麼沒規矩?竟然還當著大師的面吃東西?還不快過來向大師賠罪?」
「湯臣」已經將麵包片上抹了一層厚厚的巧克力醬,正準備吃,聞言只好將麵包放下,正要起身,曹大師神色間卻閃過驚惶,一嗓子吼出來:「萬萬不可!」
他這四個字實在是喊得有些激動,倒是讓湯權貴愣住了,「湯臣」也頓住動作,在餐桌邊靜靜看著他。
曹大師一腦門的汗,好歹急中生智,給自己圓了個說辭:「湯老闆,令公子身有極貴之相,打擾了他進餐,已經是我唐突,你若是讓他給我賠罪,豈不是有意折我的壽?」
湯權貴聽得一愣一愣的,「大師這是怎麼說的……」
曹大師連連擺手,還露出個十分和善的表情,對「湯臣」說:「繼續吃,不用管我。」
「湯臣」看著曹大師,笑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大師。」說完,又安安穩穩地坐回餐桌,繼續吃他的巧克力醬麵包。
「大師剛才說的是真的?我家這小兒子……身上居然還有極貴之相?可是他從小就有心臟病,醫生說活不長久的……」
曹大師神色微冷,「哦?湯老闆是不相信我的話?」
湯權貴忙賠笑道:「哪裡哪裡,怎麼會?」
湯天擇下意識往前湊了幾步,從湯權貴身後閃出來,讓自己毫無遮擋地站在曹大師面前,似乎也希望得到一兩句吉祥的讖語,誰料曹大師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那麼曹大師,您看出我家這棟房子有什麼風水問題了嗎?」湯權貴問。
「這家這棟樓,最大的問題就是缺角,廚房位於乾位,所謂乾門失火,因此首先要在……」曹大師話說到一半,卻看到「湯臣」一手拿著麵包片吃,一手指尖沾了牛奶,正悠閒地在桌面上畫著橫道,一長兩短,兩短一長……他瞳孔微縮,話音立刻一轉,道:「首先要在你家門前的院子做些布置。」
曹大師身後的兩個徒弟面面相覷,都覺得他們師父原本要說的不是這個,卻不明白為什麼他會臨時改口,只是有些好奇地看向那位餐桌邊的湯家二公子。
提起門前的院子,湯權貴立時想到湯臣和他說的那兩排矮松,心道難不成岳夢瑤生前栽種的那些破松樹真的有什麼玄機?
「你們家這院子裡,應該建個水池。」到了前院,曹大師又恢復了那道骨仙風的高人氣度,給湯權貴吩咐,「就在這裡,注意要建成半月形。」
「半月形的水池?」湯權貴意外,「這樣我們家就能走運了?」
「這是自然,殊不知古訣有言:『片錢半月塘,財谷百千倉』,你在這裡建個半月形水池,保證以後順風順水。」
「我本來也是準備在這裡建個噴泉的,如此一來倒是正好,不過這兩排矮松怎麼辦?是不是要鏟掉?」
「不可!你雖然建好了半月形的水池,可是只借來『運』,而沒有『勢』來輔助。孤月高懸,可謂高處不勝寒,即便吸引來財運也守不住,這時便要有星來烘襯,取『眾星拱月』之意。那兩排矮松就是『星』,非但不能剷除,還要精心照顧,掘了它們,就是絕了你們家的生氣。」
湯權貴聽得險些一個機靈,心裡直後怕,再看那兩排矮松時,簡直比看到自己親兒子還親,恨不能立刻打個黃金大棚,把它們全都妥妥地護起來。
曹大師又道:「還有,等你建好了水池,再看這些矮松,便好像古時放筆的架子,而筆架旁應有硯台,你這水池便成了一方硯台,正所謂『前塘似硯池,子孫登高第』,如此一來,湯家不僅財源滾滾,也會官運亨通,成就富貴雙臨的絕佳風水。」
湯權貴:大師真是說得好有道理!
曹大師的兩個徒弟:師父真是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一個早晨過去,給湯權貴指點了迷津,接了湯權貴奉上的豐厚禮金,曹大師提出要再和湯家二公子單獨說兩句話。
湯權貴沉浸在湯家馬上就要平步青雲的喜悅里,好奇道:「曹大師找他做什麼?」
曹大師回答得高深莫測:「天機不可泄露。」
「湯臣」被湯權貴叫道二樓書房,裡面等著的人卻只有曹大師一人。
書房門關上後,曹大師立刻拿出湯權貴給他的銀`行卡,恭敬地奉到「湯臣」面前。
「湯臣」神色淡淡地接過那銀`行卡,掂量了一下,好像能掂出裡面有多少錢似的,笑道:「辛苦半日,其實你可以留一半。」
曹大師頭低得更加恭順:「不敢,這裡面總共兩百萬,應該全數奉上,還望您笑納。」
「行吧,那你可以走了。」
曹大師遲疑了一下,問:「湯家新夫人即將臨盆,可需要我對那胎兒做什麼?」
「湯臣」挑眉,饒有興趣地看向曹大師:「原來你還做這樣的營生?」
曹大師心頭一凜,「只是擔心那新生兒礙了您的眼。」
「湯臣」半晌沒說話,迫人的氣場卻讓曹大師越來越心虛,差點兩腿站不穩,坐在地上。
終於,「湯臣」收回了落在曹大師身上的目光,輕笑道:「不必多此一舉了,湯家三子,天生逆骨,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討債鬼,還是留給湯家人慢慢消受吧。」
曹大師一愣,緊接著心中發冷。
原來面前這位是想要將湯家搞垮!
「是,那晚輩就告辭了,您多保重。」
曹大師從書房走出來的時候,緩緩舒了口氣,正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迎面碰上剛睡醒的湯權莉。
湯權莉披著一頭大波浪發,只是在內衣外套了層薄紗睡衣,隱約映出性感內衣的輪廓。她似乎有意在等曹大師,見他出來面色一喜,立刻迎上來。
曹大師似乎覺得她有礙觀瞻,眼皮猛地一跳,垂下眼去打算繞開她。
「大師!您給我看看吧,我總是碰不上好男人,他們和我在一起全都是為了我的錢!您給我算算,或是給我破解一下!大師!誒大師你別走啊……」
「湯權莉!你幹什麼呢!」湯權貴聽見聲音,忙過來將妹妹拉開,賠罪道:「大師對不起,我妹妹她不懂事,衝撞您了。」
「我怎麼不懂事了!你請的這人不是很厲害麼,讓他給我看看怎麼了?」湯權莉不服氣,還想從湯權貴的鉗制中掙扎出來。
湯權貴忍無可忍,一耳刮子打湯權莉臉上,「你還要不要臉!看你穿的什麼樣子,整天就知道招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老大不小了還在哥哥家住著,真是不守婦道!」
湯權莉驀地瞪大眼,捂著臉不可置信盯著湯權貴,哇的一嗓子哭出來,邁開腿就要跨上樓梯欄杆往下跳,偏在這時湯家二老從外面晨練回來,聽見湯權莉的鬼哭狼嚎。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湯奶奶奔上樓,一見寶貝女兒要跳樓,差點兩眼一黑厥過去,哭著喊著撲上來。
湯家一老兩不小撕扯在一起難解難分,曹大師躡手躡腳趁著這個間隙溜下樓,叫上兩個徒弟趕緊從這烏煙瘴氣的湯家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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