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蟒家拼命
黑色濃霧幻化出來的黑影貼著地面向我們飄來,這些黑影移動速度很快沒有一絲聲音,黑影滑動間還能看到殘留黑氣在他們身後劃出道道影子。
我皺著眉想努力看清些這些影子的具體形象,但只能隱約間看到這些黑影的身形,勉強能辨認出手腳,頭肩。
貼著地面飄過來的黑霧越來越濃,幻化出的黑影也越來越多,最初只有十幾個,到幾十個,再到此刻大約能有百十個,短短的一兩分鐘裡面,這些黑影成倍的在增加。
黑影離我們越來越近,我拎著月影刀正要往前邁,吳叔單手敲了下桌上桃木劍的劍柄,桃木劍騰空翻了兩下後穩穩的落在了吳叔手中,吳叔用桃木劍挑起了預備好的黃符,在蠟燭上略過,黃符騰的一下開始燃燒,接著吳叔把黃符放在了盛滿了黑豆的碗的上面,黃符燃燒後的紙灰觸碰到黑豆的瞬間,縷縷檸黃色的煙霧從碗上方升起,吳叔拍了下桌子,黑豆被震的從碗中騰空而起,桃木劍快速的划過,只是左右兩下,霎時間黑豆被桃木劍打散,每一顆斗帶著檸黃色的光芒飛向四周。
這些豆子落到了地上的黑霧當中,道道檸黃色的光直挺挺的穿透黑霧,如同燒灼一般把地面上的黑霧燒灼出一個洞,黑霧只能繞過光柱緩慢地流動。
黑影逼的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貼到紙人的時候,吳叔輕聲的說了句:「斗。」
檸黃色的光越來越亮,光柱在黑霧的映襯下顯的格外明亮。
吳叔話音剛落,光柱瞬間有了具體形態,一個又一個的檸黃色的人影在光柱中間晃動,頃刻間光柱中的人影手中仿佛揮舞著長矛,紛紛衝著黑影扎去。
撒豆成兵?!
腦子裡只有這四個字能形容現在的畫面。
蟒天財見吳叔這邊已經動手,趕快回頭看向我家胡家教主,胡家教主的身份在今天的鬥法當中就相當於總指揮,仙家們的一切行動都要聽總指揮的調遣。
胡家教主在馬上輕輕點頭。
蟒天財和常小英同時閉眼默念這什麼,嘴唇上下輕輕的動著,幾句過後蟒天財和常小英身後出現了一黑一白兩條蛇影,蟒天財這次召喚出的蛇影比剛剛在車子鬼打牆時候召喚的還要粗大,兩條水缸一般粗細的蛇影一左一右的滑入黑霧,於此同時蟒家、蛇家、常家,兩家堂口的三門兵馬同時開始念動身後原身,大幾十條大蛇影紛紛從三門兵馬身後騰空而起,然後像扎猛子一般潛入黑霧。
吳叔這邊豆子化作的檸黃色兵馬已經和黑影纏鬥在一起,離紙人最近的兵馬用長矛劈過黑影,黑影一分為二,像是流淌著的稀泥一般又沉入到黑霧當中。
左劈右砍間黑影一個又一個的沉入黑霧當中。
我正要鬆口氣,這黑影不過如此的時候,剛剛沉入黑霧當中的黑影便重新從地面升起,與剛才不同的是再次升起的黑影比剛才更加清晰,並且剛才被砍成一半的黑影升起來的是兩個!
我倒吸了口冷氣,這尼瑪是越砍人越多啊!
我快速環視四周,原本已經消滅過半的黑影,成倍的開始增加,剛才的黑影只能看得出手腳,現在已經能看的清身上的衣服,他們手上也若有若無的現出唐刀一般的武器。
黑影越來越多,腥風的氣味兒越來越重,頂的我想生理性的嘔吐,紙人身上的紅光越發明亮,紅光縈繞著紙人的身體,光亮從後背透到前胸。
越來越多的黑影不斷逼近,我手中的月影刀開始微微震顫。
蛇家,蟒家,常家兵馬的原身猛然間一同從貼著地面的黑霧中鑽了出來,幾十條巨大的蛇影像是一棵棵參天古樹一樣拔地而起,原本很沉很重的黑霧被蛇影一同帶著沖向天上,呼嘯間黑氣升起又緩緩落下。
巨大的蛇影在黑影間交錯升起,每一條蛇影的眉心閃爍著紅色的光點,我快速的回頭看向三門兄弟,和原身一樣,幾門兄弟的眉心都閃爍著紅色光點,蟒天財眉心的那一顆尤為突出,應該是最亮的那一個。
看樣子這紅點應該是三門溝通和鏈接的信號,蟒天財領導著這第一番兒的戰鬥。
吳叔再次把豆子拋向四周,看似無意的拋灑,實則每一顆豆子都落在了蛇影身邊。道道檸黃色的光芒映的蛇影更加威猛,金色的兵馬快速的從檸黃色的光線中閃現出來,這次這些金色的兵馬並沒有動手,只是左右忽閃,阻擋著黑影向我們逼近的速度。
天空中閃電頻頻划過雲層。
一聲悶雷。
幾十條蛇影像是得到了某種信號一般,同一時間蛇頭紛紛衝下張開了大口,天財的原身小臂粗的毒牙清晰可見。
一條條蛇影的毒牙甚至在單一的黑白兩色間能感受到金屬質感,泛著鋼鐵樣的光澤。
蛇影張著血盆大口挨個落下來,一口一個吞噬著黑影,黑影用手中的唐刀左右揮舞,試圖抵擋蛇影的進攻。
螳臂擋車。
巨大的蛇口從頭到腳直接把黑影完全吞噬在口中,接著便紛紛抬頭,蛇影的喉嚨上下滾動,黑影被吞噬過後在蛇影的喉管中撐出了完整的人形。
低頭吞噬,接著又是抬頭。
黑影的數量越來越多,蛇影吞噬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吳叔撒豆成兵的金色兵馬也在極力地阻擋著黑影前進的速度。
一個又一個黑影被吞噬,剩下的黑影越來越少,地上的濃霧也逐漸稀薄。
從三門原身開始吞噬到現在不過幾十秒的時間,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進行著,不知怎麼,手中的月影刀顫動的越加明顯,需要我很用力的握住才能不讓它掉在地上。
「噗」
身後一傳來一聲。
我猛然回頭,張嘉一堂口站在第一排的一位男仙扶著自己膝蓋喘著粗氣,淡藍色的液體從口中噴了一地,我剛要上前看看情況,身後就傳來咯咯咯的怪笑。
餘光看到一條白色的蛇影陡然墜落。
我自己都感覺到我的瞳孔在放大。
黑影硬生生的穿破白蟒的喉管把白色的蛇影穿出了一個一人多大的洞,淺藍色的血液四處噴濺,創口上面白色的筋肉上還掛著縷縷黑色的布衫條。
白色蛇影墜落的無聲無息,一點聲音都沒有的沉入地面上稀薄的黑霧當中。
半空當中的黑影已經完全具像化,黑色的斗篷遮著整張臉,能看到的只有嘴角詭異程度的咧著,露出了一排鮮紅色的牙,黑袍的袖子和下擺撕成了一條條的黑布隨風飄動,乾枯的手指上泛黃的指甲看起來格外尖銳,怪笑過後著黑影開始舔舐著殘留著藍色血液的指甲。
現在這些黑影,足可以稱之為猖兵了。
腦子飛速轉著,但嘴已經在腦子前面了,我看著正對面半空中的黑袍猖兵忍不住的喊了出來
「快吐!!!!」
無論什麼原因,靠吞噬對付之前的猖兵可以,但現在這個路子肯定是行不通了!這黑影從被吳叔的「撒豆成兵」劈成兩半之後就開始了變化,一個變兩個,被三門仙家的原身吞噬後力量又有所增強,吳叔只好用「撒豆成兵」的方式拖延黑影向前移動的速度。
很顯然,我們越用力這猖兵也開始隨之變強,甚至是依附在我們每次動手之後。
現在半空中還在舔舐指甲的黑袍猖兵
等等舔舐指甲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的能量和變化是吸取仙家的能量?
吳叔站在供桌前面,此刻也注意到了前面墜落的常家兄弟的原身,借著燭光能看到吳叔後脖梗子上也有反光的汗珠。
按理來講吳叔不至於剛開始到這個程度就開始流汗
這一切都更加讓我確信了,黑袍猖兵不斷進階是吸取了我們的一部分能量。
又一個黑色的蛇影被黑袍猖兵穿破喉嚨,黏膩的淡藍色血液噴濺到了祭壇上,吳叔一腳在前一腳在後,手訣不斷的變化。
「快吐啊!那些黑影是靠著我們的能量變強的!」
我話音還沒落的時候,幾乎所有的蛇影被同一時間穿破喉嚨,不知道是哪位仙家的原身傳過紙人兒跌落在了我面前,淡藍色的血液濺到了我臉上,接著沒有一點聲音的倒下,巨大的蛇頭正對著我,喉嚨部的藍色血液像泉水一樣往外涌著。
半空中百十位黑袍猖兵在咯咯的怪笑,寂靜的燒紙場上方一直迴蕩著。
蟒天財,常小英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現在半空中只剩下蟒天財和常小英的原身在前面扭曲翻滾,強撐著在堅持。
我立刻轉身看向身後兩家堂口的三門弟兄,一個又一個的倒在了地上,他們都捂著胸口,地上片片都是藍色的血液。
草!
來不及多看,握緊月影刀就要往前沖,蟒天財閉著眼睛拉住了我的胳膊。
頭頂遮天的黑。
我下意識的抬頭,一青一白兩條蟒身正略過我的頭頂,蟒身遮擋住了我的全部視線,這蟒身至少得四五個成年人拉起手來才能抱的住吧?
「開!」吳叔在供桌前背對著我衝著半空中的黑袍猖兵喊道。
隨後隆隆的雷聲從天邊傳來。
閃電幾乎同時往半空中猖兵的位置上落。
吳叔這是引天雷了啊?!
蟒身穿過我頭頂後在紙人邊上一左一右立起了身子。
如果沒猜錯這兩條巨大的蟒身應該是兩家堂口常家教主的原身,無論是體型大小,還是壓迫性的氣場都比剛才三門兄弟的原身強悍許多。
天雷一道道的劈下,剛才還在半空中的黑袍猖兵收起了咯咯的笑聲,為了躲避天雷黑袍猖兵開始左右合併,剛才半空中還黑壓壓成排成片的黑袍猖兵,兩個合併成了一個,一個又和另一個合併,移動速度快到都出劃影了,十幾道天雷愣是沒有一道真正劈到那些黑袍猖兵身上的。
原本黑袍猖兵能有幾十個現在天空中只剩下了一個,吳叔雙手扶著桌子,喘著粗氣。
蟒天財和常小英猛然同時倒在地上,兩道橙黃色的光還有一道白色的光瞬間移到了我身邊,橙黃色的光是胡家兄弟,白色的光是白小雲,小雲迅速的從隨身帶著的葫蘆里倒出兩粒藥丸兒先給常小英服下後迅速的轉身給蟒天財服下,白小雲和蟒天財的感情我是能看出一些的,但是此刻的白小雲沒有絲毫慌亂,先給常小英是因為合堂辦事兒必須為另外一堂人馬著想,這是禮數,也是代表了我們堂口的態度。
白小雲沒有因為私下的情感動搖半分做事的準則,看到蟒天財受傷後沒有表現出半分驚慌或者情緒失控,很穩的在處理。
蟒天財和常小英原身裡面掙扎出來的黑影看起來比其他黑影更有力量,渾身都在冒著黑氣。
兩個黑影一同沖向半空中的黑袍猖兵,三個影子疊在一起的同時,最後一道天雷正正的劈到了黑袍猖兵的面前,就在同時黑袍猖兵突然往後閃身半寸,天雷擦著袍子邊兒落在了地上,塵土飛濺,吳叔一下噴了一口血,血霧撲滅了面前的一盞蠟燭。
這時候顧不得一二,我趕忙跑上前,才發現今天這鬥法吳叔讓我和王奕去準備的時候自己在供桌上點了七星燈,這七星對應的是天上的北斗七星,也對著人的七魄,簡單來講就是燈亮人在,燈滅人沒,這是向祖師爺表決心的方式,也意味著今天這活兒是拿命拼。
原來,吳叔所有的舉重若輕和給我們帶來的心裡有數都是拿命頂上的!
吳叔擺了擺手示意我讓他自己緩一下,我握緊了月影刀抬頭看向半空中的黑袍猖兵。
此刻半空中的黑袍猖兵從袍子底兒開始往上涌著紅色,鮮紅的袍子像是被血液侵染過一樣,紅的觸目驚心。
我回頭看向胡家教主,身後兩家胡家兄弟左手掌心都統一放在肋間,每個人都掌心都出現了一個火紅的火球,火焰熊熊,我能感受到比火球還炙熱的是胡家兄弟堅定的眼神,他們都盯著半空中的黑袍猖兵,眼神中壓不住的憤怒和堅定。
我把月影刀緩緩舉起,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我知道那不是火球,是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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