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邵六問自己三哥。
「還怎麼看,這後生仔如何,大家不是有討論嗎?」邵仁枚有些不解。
「不,我是說……」邵六搖搖頭,沒有把話說完。
但邵仁枚哪裡會不知道他想說什麼,當即笑了起來:「人家剛才在這裡的時候你不問,人家現在走了,你卻又開始不高興了。」
然後不等他回答就繼續說了下去:「我看難,以這位小李先生的目光,到目前為止還沒失過手,更何況好萊塢是他的地盤,嘉禾這次怎麼都要賺上一筆吧。」
邵六當即哼了一聲,不滿之色溢於言表,邵仁枚再次笑笑:「對了,剛才那後生仔好像說的是黃蓉,而不是那個女演員哦?」
「那又如何?」邵六很奇怪,「不知道演員名字很正常啊。」
「都查到是英國移民了,還不知道名字?」邵仁枚反問了句,「顯然他也看小查的書,而且應該很喜歡。他大可以多花雙倍的錢,賣下小查的版權,然後交給星視來製作。」
邵六挑眉,但沒有說話,小查什麼性格他們會不知道嗎,不善言辭,以筆作犁,文人風骨……呸,李旭要真出雙倍的價格,他絕對賣得毫不猶豫。
「人家是真喜歡電影電視,也不在意花錢,」邵仁枚又說了起來,「他就圖個樂子,沒必要在意那麼多啊,老六啊。」
然後搖頭咕噥道:「就是有些好色。」
發生在胡茵夢和張愛嘉身上的事情,雖然是秘密,灣灣要臉皮,不可能大肆宣揚,但是對於他們這些搞媒體又消息靈通的人,不會一點風聲都收不到。
都這麼長時間了,稍微腦補下,聯繫一下李旭的作風,還有雙林鄧趙的遭遇,怎麼會猜不到事情的真相。
「我知道。」邵六忽然變得心平氣和,想到什麼的看向自己的小妾,「逸樺,我記得有規定,tvb的演員之間不得交往吧。」
「是的,老爺,我會看著的。」方小妾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在邵氏兄弟商量得失的時候,李旭也跟賭王談得頗為熱烈。
「我很早已經就說過了啊,我看好內地的發展,要不然我過去投資幹嘛。」坐在客廳一角的沙發上,李旭跟一臉笑容的賭王這麼說道,「前幾年虧錢是肯定的,我甚至做好的虧上十年的準備。」
「十年也太長了吧。」陪坐的藍夫人驚呼了聲。
正房長年臥床,所以現在大多數時候,都是這位二房陪著賭王到處走動並操持家務,賭王當年也是以這個藉口迎娶她的。
「十年只是最糟糕的估計,」李旭聳肩道,「只要能撐到盈利,整個市場就都是我的。」
「壟斷的生意才是最賺錢的。」賭王似笑非笑的說了句。
「壟斷不了,」李旭擺了擺手,「市場太大了,而且北邊也不會允許讓人壟斷,不過阻止不了別人入場,但先發優勢是在我這裡的。」
然後又是一笑:「伯父想要去北邊的投資的話,不用急著現在,你們比我有優勢。」
「這是為何?」賭王露出詢問的神色。
「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港澳本地的頭面人物,北邊想要和平接收兩地,那就需要給你們許以利益啊。」李旭攤手。
「你就這麼肯定,北邊會和平接收兩地?」賭王好奇的問。
「這就要看你們啊,」李旭笑眯眯的說道,「你們要聯合起來跟港府施壓,要談判解決問題,不要鬧到動刀動槍的地步。」
「你不是應該和他們站在一起嗎?」賭王終究沒忍住。
「我當然和他們站在一起啊,」李旭再次攤手,「但這不代表我就要跟他們一起行螳臂當車這種蠢事。無論香港多麼重要,都在北邊的門口,不說本來就是一家人,在一個無核國家門口打常規戰爭,和在有核的聯合國五大流氓之一的門口打常規戰爭,那可是兩碼事。」
聽他說得有趣,藍夫人忍不住撲哧了聲,賭王則默然不語,片刻後才又輕笑了聲:「我發現啊,阿旭比我們這些人都還像華人。」
「是嗎?那可多謝了。」李旭故作驚訝,還拱了拱手,偏偏又穿著西服,那樣子還真是彆扭,所以賭王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李旭不再多談這個話題,轉往了其他方面:「對了,有件事還有請伯父幫個忙。」
「你說就是了!」賭王豪氣干雲的說道,然後又笑著眨了眨眼:「是不是又看上哪個小姑娘了?」
「那倒不是,是關於阿瓊的。」李旭搖頭道。
「哦?」賭王揚了揚眉,而原本已經沒了興趣的藍夫人,也將目光投來。
「是這樣,等到了暑假之後,我會拿一筆錢出來,讓阿瓊去做投資。從市場調查到評估,再到投資多少,都必須由她一個人完成,你可不要幫忙。」李旭這麼說道,「她春假之所以沒有回來,就是在忙這個的準備工作。」
「你不要給她說好話,她那個性子我還不明白,」賭王先是擺了擺手,「不過,你現在就讓她嘗試做投資,是不是早了點?」
「不早了。」李旭笑著說道,「我也不指望她能賺錢,當然,能賺到是好事,但我更希望她能全部虧掉。」
「這是為何?」賭王很好奇。
「只有經受過挫折,才會真正的成長,就像伯父一樣,沒有住過棚戶區,又怎麼會有仁皇書院的一段傳奇。」李旭微笑著說道。
賭王能成為賭王,自然不是一帆風順的上位,哪怕他出身在何家。跟葉漢、傅老榕等人爭奪澳門博彩業就不說,其中的刀光劍影,即使在30年後依然被人津津樂道。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賭王也曾住過香港的棚戶區,13歲那年,幾個叔叔拉上他父親炒股巨虧,結果一個叔叔吞槍自殺,一個叔叔服安眠藥自殺,他父親則逃去了越南。
跑歸跑,債務是跑不掉了,所以一家人不得不搬到棚戶區去居住。
那個時候,賭王在仁皇書院讀書,那時香港最早的官立中學,也是香港最著名的男子中學。和大多數有錢子弟一樣,他在成績最差的d班讀,而且考試經常倒數。
家庭巨變之後,母親含淚告訴他,現在交不起學費了,他想要繼續讀下去,就得自己爭取獎學金。
於是,猛回頭的賭王,瞬間開啟學霸模式,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從倒數幾名變成班級第一,全校第二,從而拿下獎學金,在仁皇書院成就了一段傳奇,並成功讀了大學。
再後來,去了澳門,在親戚朋友的幫助下找了份工作,憑藉背誦2000多個客戶的電話信息而被老闆賞識,一步步向上,再娶了黎婉華,靠著正房的人脈最終成就了今天的事業。
「都是老黃曆了。」賭王再次哈哈大笑,嘴巴上說著沒什麼,但眼中還是有得色的。
畢竟,浪子回頭這種經歷,對成功人士來說,那就是榮譽。
「阿瓊不一定要經受這種磨礪,但有些挫折,讓她知道商場上的兇險還是很有必要的。」李旭這麼說道。
「那你打算給她多少資金啊?」賭王笑眯眯的說道。
「1到3億吧。」李旭毫不在意的說道,「當然,是港幣。」
咳嗽聲當即響了起來,好半晌後才停住,即使如此,賭王依然一副好像沒聽明白的表情,而藍夫人在旁邊眼睛發直。
「1到……3億?」賭王用確認的語氣問道。
「是啊,我說了嘛,我很看好阿瓊的能力,」李旭笑眯眯的說道,而且雲淡風輕的模樣,「我希望她能成為我在東南亞乃至大陸的代言人。」
賭王終於沒能忍住,咧嘴做出一副牙疼的表情,就算3月開始後,港幣自由浮動後一跌再跌,眼看著對美元已經跌破10元,那也是1到3千萬美元啊!
拿出1到3千萬美元讓他女兒虧,美其名曰鍛煉,這特麼一比,他這個賭王也真是算不得什麼了,該說這小子有錢沒地方花呢,還是對阿瓊真的很看重呢?
「老爺……」藍夫人這時低聲叫道。
「哎呀,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呢。」賭王苦笑了下。
「那好,我要是讓阿瓊懷孕了,你可就什麼都別說。」李旭當即道。
賭王再次連咳幾聲,指著他繼續苦笑,事到如此,他哪裡還不明白這傢伙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那1到3億港幣的資金,算是賣下他女兒的訂金了。
雖說他當初默認阿瓊和這小子交往,也是存了這方面的心思,女生外向,遲早是跟別的男人,遲早也是胳膊肘要往外拐的。要能用一個女兒拉攏這小子,倒也不算虧本,反正問過阿瓊的意思,她也沒反對,總比跟著陳佰強這種娛樂圈的戲子廝混好。
但現在這麼公然的被點出來……也不算公然,但這小子明里暗裡都在表示,這個開價應該可以了吧?還真是讓人尷尬。
「放心,中文名還是給母親姓,但是英文名還得跟我姓。」李旭笑眯眯的繼續道。
「算了算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怎麼處理你們自己商量吧。」賭王連連擺手,「只要別傷害到阿瓊就是了。」
事情到這個地步,他也不好再說,別說阿瓊未來的丈夫,就是他找個父親都沒法一口氣拿上億港幣讓她虧。
至於未婚生子,臉皮可能有些不好看,但正要計較起來,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正他不止一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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