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偷窺的幾人,除了莫惜君以外都開罵了。
「成心的吧?」
「都那麼出色了還不必考慮?」
「還是代入個人感情了。」
就在呂健要說什麼的時候,莫長愉轉望甄珍:「不過從歌劇演員的角度審視,至少在唱功上稍加培養,很快就可以成為國內頂尖水平。」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到頭來還是沒一棒子打死。
然而莫長愉的話還沒說完:「遺憾的是,我們就算是慈善機構,也沒理由供養歌劇演員,公司也沒有組建女團的計劃,我建議你可以去歌劇團試試。」
莫長愉話罷起身,徑直往外走去:「就到這裡,你們定吧。」
呂健也沒留她,倒是她出門的時候搞的門口眾人很尷尬,不得不假裝路過,這麼一群人假裝路過也是很生硬。
面試大廳,mc.dog再次坐上椅子:「這個……出於個人情感,我恨不得你現在就加入……可阿姨說的有道理,我們這裡是面對草根的,這麼高的藝術品味,這麼窄的路子,可能去歌劇團更合適。」
呂健眉頭緊蹙:「你別搞這麼認真,很可怕的。」
甄珍也說道:「我真的不喜歡國內歌劇團的氛圍,都是論資排輩什麼的,而且……錢會少很多吧?」
「錢?」mcdog心中的一團怒火翻湧上來,「我出道這麼久,就沒見過錢!」
「可你們很開心啊,歌劇團好嚴肅喵……」甄珍說著又做了一個掀爪的表情,不得不說這是家族表情包天賦。
「唔……」呂康再次跌落到椅子底下,「我……也不發言了,個人情感和公司大義面前,很難取捨……」
「所以……健哥?」甄珍抬手道,「喵?」
「禁止再喵……」呂健也是強挺著意志力在評審的。
其實從甄珍的數據上,她的情況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雖然數字沒有任何變化,玄學評估卻有了明顯的差別。
【甄珍,22歲】
【身份:coser】
【評級:無。】
【顏值:108】
【才華:81】
【口才:45/87】
【演技:9/89】
【唱功:33/76】
【特質:無死角絕對美少女,與生俱來的舞台感。】
【綜合評定:一張自由的白紙,任君雕琢。】
難道遭遇變故卸下了家庭背景與婚約的她,真的變了?
呂健此時真的在思考很多可能性,舞、唱、演,歌劇……
一個靈感忽然噴發而出,像是一場顱內的風暴,無數的點子與展望應運而生,就像是第一次見到莫惜君一樣。
什麼ai智能雜七雜八的東西已經被通通衝掉,呂健腦子裡僅僅剩下了單純的頭腦狂歡。
他甚至激動地自顧自起身左右踱步,時不時自己跟自己演獨角戲,分飾兩角,各種比劃與台詞突如其來的出現。
門口圍觀的眾人對此倒是毫不陌生。
喬喬:「開始神經質了……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這樣……」
夏歌:「這麼巧?」
莫惜君:「我也是誒,當時感覺這個人好噁心。」
瘋狂踱步了大概一分鐘左右,呂健突然停下了,腦子裡有個檻,過不去。
唱功演技的潛力、舞蹈的底子都在那裡,稍加培訓即可。
想要完成,想要駕馭那個角色,核心的難點,還在於「公主」二字。
真的是一張白紙了麼?
「我再出最後一道小題,有點為難你,但很重要。」呂健站在離甄珍不遠的地方,「《灰姑娘》,試著表演一段灰姑娘。」
「蛤?」
「就是灰姑娘,辛德瑞拉,被迫做家務時的樣子,什麼情緒和表情你自己想像。」
「這……太突然了……」甄珍的腦子也跟著亂了起來,不過很快又歸於平靜,「嗯……也理所應當。」
門縫外的夏歌咽了口吐沫:「明白了,她其實也是灰姑娘。」
喬喬完全無法理解:「就她不是灰姑娘好麼!」
「倒過來。」莫惜君凝視著妹妹,「《灰姑娘》,故事倒過來講。」
「倒過來……」喬喬思索片刻,隨即行到,「臥艹這也太慘了。」
房間中,呂健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讓一個沒底子的人突然入戲是不可能的,他其實完全不在乎甄珍即將的表現,他只是想知道甄珍對表演的詮釋,或者說是……天然的方向。
想想看,即將飾演困境中的辛德瑞拉,1000個演員會有1000種演法,是焦慮不安還是聽天由命,苦中作樂還是頑強抵抗,這樣的選擇中藏著一個人對世界的理解,對人性的詮釋。
她是個被現實摧殘到麻木的女孩,或是浪漫到花痴的傻白甜,是直白到小孩都能一目了然,或是深邃到令成年人沉默,多種風格,多種選擇。
還有更複雜的,那就是「二維情緒」,能否在焦慮不安中表達出一絲抵抗的決心,能否在聽天由命中表現出小小的不甘,最關鍵的是,這樣的情緒能否直觀的傳達給觀眾。
這對現在的甄珍來說當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實上如今的影壇,只要能把一維矛盾做到位就夠用了,太深的矛盾多數觀眾不需要。
眼前的考驗,也正是對甄珍「公主包袱」的最後考驗,她如果繼續下意識的秉持一貫的「高雅」與「完美」,將很難適應「公主人設」以外的角色,演什麼都是公主,這是個災難。
能否放下高高在上的身段與品位,這是個難題。
「能給個基調麼?」甄珍腦亂如麻,「是童話劇還是現實劇?浪漫還是荒誕?」
「自由創作,不是命題作文,哪種都可以。」
「那……」甄珍緩緩摘下美瞳收進包里,無形間為自己爭取了更多的時間,待思索完畢她才說道,「你能扮演後媽麼?」
「我不建議這樣,我演的不好,不利於對戲。」
「沒關係,我對面得有個人,你先在外面,待會兒再進來。」
「哦……」呂健退開了幾步。
甄珍這便開始了她的表演,哼著小曲,假裝拿著抹布做家務,這裡擦擦那裡擦擦,沒什麼可說的,姿勢和腔調依然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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