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曉瑞寫的這段,只是近期各種宣傳的其中之一。
京師日報、靈州日報等京畿周邊輿論喉舌,鋪天蓋地的是新政宣傳和對夏侯荻的形象塑造。
被小艾和黎曉瑞她們的妙筆一渲染,夏侯荻簡直就是古往今來第一聖主,光芒萬丈。殘暴那是果決,殺戮那是除害,這都不需要帶節奏,因為本來就是事實。一樁樁一件件列在那裡,把新帝的光輝形象傳遍了人間。
哪怕正道各宗門明知道這裡面有些美化的渲染,但他們也知道基本事實是沒有錯的,你歷數前幾任帝王,可以說沒有一個能像夏侯荻這般英明神武。各大宗門名義上怎麼也還是大周分封諸侯,在這樣的新朝氣象面前,終於也十分難得地派了重要代表前來參與春祭。
也是為了眼見一番。
這一兩天的京師也熱鬧非凡,重新恢復了薛牧當初所見的車水馬龍的模樣,每個進京的武道人士看著這副氣象也都在頷首,眼中看著人們朝氣蓬勃充滿期冀的神采,耳內聽著人們發自內心的「陛下聖明」的誇讚,不由也很是喟嘆。
黎曉瑞擱下筆,將稿子轉給助手去發表,等到助手離開,剛才那個專心致志寫稿子的知性妹子忽然就變成了一個逗比:「公子喝茶嗎?曉瑞給你泡茶。」
薛牧依然直挺挺地盯著她看。
黎曉瑞有點小緊張,包括剛才故作認真地寫稿也一樣,都是因為聽說了這幾天自家公子很膨脹,聽流言說宮內都被他睡遍了,連記者站都沒逃過他的魔手這幾天自己在外面做採訪,也不知真假
難道是真的,公子要對自己下手了啊?
「公公子?幹嘛一直看著我?」
「哦。」薛牧反應過來,笑道:「類似這樣的報紙宣傳,你們已經鋪進其他州郡了沒?」
明明有點小緊張,可聽他問這些問題,黎曉瑞不知為何還是有了點失落感,一板一眼地解釋道:「我們通過星羅陣,共享了一些重要稿子,像宣傳陛下新政這類的要事,都作為刊頭,舉世同步發布的。」
「各大宗門有沒有牴觸?」
「人們早已習慣看我們的報紙,當各大宗門自己沒有做報紙打對台時,就註定了在此事上處處落後,如今即使他們有牴觸,也不可能讓人不看了。鷺州周捕頭說,現在鷺州人在茶館裡談朝廷政事口沫橫飛,搞得跟京師爺們似的,曾經遍地念佛的景象越來越淡了。」
薛牧滿意地點點頭:「幹得漂亮。對了,說了要賞的還沒兌現呢,這樣吧,那個什麼安公子送的玉筆之類的,也別交公了,你自己留用吧。」
黎曉瑞心中忽然一陣難過,也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麼。
看著薛牧的笑容,她怔怔地看了好一陣子,忽然道:「我有世上最值錢的筆。世上第一支石黛筆,在我懷裡。公子說過,曉瑞早晚會喜歡硬硬的,現在曉瑞很喜歡。..co
薛牧心中忽然一動,就像是有根弦被縴手拂過,蕩漾著,麻麻的,那說正事的氣氛不知怎麼就變得很奇怪,仿佛屋子裡都開始蕩漾著什麼波紋漣漪,一圈一圈地散著。
他看著黎曉瑞的大眼睛,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得偏頭咕噥道:「你還喜歡兩個硬硬的呢,小腐女。」
「那公子要不要矯正一下曉瑞的取向?」黎曉瑞慢慢地挨了過來,呵氣如蘭:「畢竟曉瑞沒見過真正一陰一陽該是什麼模樣。」
薛牧靠在辦公桌邊,不自覺地向後仰,黎曉瑞繼續往前壓,大眼睛裡水霧盈盈,似是有些閃躲,又似是有些堅決,複雜得讓人無法分辨。
星月宗的小妖女,早就已經不需要這樣勾搭男人了,星月宗的武道訓練里,已經取消了這門課黎曉瑞覺得自己的技能生疏無比,可能是辦公桌坐久了,正兒八經的採訪做多了這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麼回事,為什麼有點小尷尬?
可能是因為氣氛沒烘托足?
薛牧差點倒在辦公桌上,一發狠,索性翻了個身,反過來將小妖女壓了下去。
「哎呀」黎曉瑞還在想怎麼烘托氣氛呢,猝不及防翻了個兒,雙手被薛牧摁在桌上,主動進攻的辦公室女王范兒瞬間成了個受。
薛牧又好氣又好笑:「小妖女天天想著勾搭本公子,可真做好準備了?」
什麼褪裙啊,什麼公子要干曉瑞就能幹啊,小妖女句句語含挑逗,薛牧這種百戰老手豈能聽不出來?只是那些時候總是時機不對,要麼另有要事,要麼有人在側,一句小挑逗也就只能在心頭撓一下,想要更進一步時卻失去了時機。
薛牧已經不是之前面對卓青青羅千雪時那種想上又矯情的時候了。
這些時日權傾天下,穢亂宮闈,正是最膨脹的時候,更過分的事都做了,自家身邊人刻意挑逗還有什麼好假惺惺?
躺在辦公桌上,兩隻纖細的手腕被他的右手摁在一起,尖尖的下巴被他左手微微挑著,姿態旖旎得要人老命,剛剛主動進擊的黎曉瑞反而慌了:「沒有沒有,我還沒準備好啊啊啊!」
薛牧啞然失笑,卻也沒有進迫。
其實他知道小姑娘複雜的心緒。
崇拜,仰慕,也有少女的含春之念,又是真正的身邊親衛,關係親近無比自幼養成的小妖女性子挑逗挑逗他真是太正常,可能早都想把他給啃了。
可真到了事到臨頭,未經人事的小丫頭卻又會有點慌。
人之常情。
他收回了挑著小姑娘下巴的手,低聲道:「曉瑞」
黎曉瑞緊張道:「啊?」
「我這幾天在宮內有點膨脹。」薛牧繼續鬆開摁著她雙腕的右手,低聲道:「外界的傳言,有些略顯誇張,大部分也沒猜錯,連婉兮和夏侯的隨侍宮女們都被我睡了雪心都說我無道昏君。」
黎曉瑞咽了口唾沫。
「那只是男人的,在權力巔峰的膨脹和為所欲為我不想把這樣的情緒,用在你們身上。」薛牧低聲道:「這兩年來,你們嘔心瀝血,助我良多,我薛牧但凡有一絲良心,都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
黎曉瑞略微繃緊的身子慢慢鬆軟下去,安靜地看著他的眼睛,好一陣子才張開雙手反擁過去,抱著他的脖子,低聲道:「公子曉瑞願意。只要公子說干曉瑞就能幹。」
「誒,我說這些可不是為了摘你的心。」
「我知道。」黎曉瑞頓了頓,低聲道:「跟隨公子的時候,我才十八歲。現在我二十了公子。如果明天春祭算虛歲,那都二十一了,算不上小妖女了。」
薛牧愣了一愣。
「我天天在外採訪,拋頭露面的,很多人追求我的從鷺州那會兒就開始了,還被我倒吊在樹上好幾個,到了京師就更多了,正兒八經來提親的都有,我已經不知道拒絕過多少,拒絕得我都煩了。」
薛牧忽然想起了當時卓青青的言語:「你若不要,多的是人要。」
黎曉瑞慢慢道:「我在想啊,女孩子年紀總是在這裡,到了時候,要麼嫁人,要麼跟著公子一輩子。不管公子想玩弄也好,想有良心也好,總歸是到了要選擇的時候我想選擇後者,公子選擇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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