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進谷內。..cop> 迎面就是一溜的強者嚴陣以待,強者的氣勢匯聚在一起,如龍虎奔騰,風雲湧起。
居然清一色都是入道以上強者,其中洞虛的都十幾個。
薛牧看得呆了眼,區區一個鑄劍谷,洞虛者這麼多?千年前天道完整的武道之盛,至此終於展露了冰山一角。
孟還真帶著他走過去,一群強者見到孟還真,都點頭示意,繼而讓開道路讓他們進去。薛牧小聲問道:「這些人守護鑄劍谷?」
「鑄劍谷?這個名稱不錯。」孟還真悠悠道:「世間邪煞大亂,人們無法獨立生活,當然要有幾個合適的地方匯聚在一起。這裡是其中之一,一群鑄劍者聚集於此,便有許多人自發也一起住在這裡,布陣防禦,共抗邪煞。」
薛牧懂了,這個年代四處邪煞,無法存在正常的城鎮,都是依託各類有益戰鬥的生活職業為中心,強者匯聚守護,形成聚居點。而姬昊孟還真這樣的合道者,則獨立出去除煞,走到哪裡都受人尊敬。
說不定剛才那些強者裡面,就有熟人的祖先。
到得谷內中心,打鐵聲隱約傳揚,輕煙飄蕩,很有幾分脫離塵俗的隱世氣息。想起後世那個軍火壟斷的鼎盛宗門,薛牧總有幾分喟嘆感。
孟還真推開一扇門,裡面有個鍛爐已經快熄滅,一把神劍光芒隱隱,雲遮霧繞,躺在一邊鍛台上。..co個壯漢正在旁邊看著不規則的劍身,微微皺眉。
「鄭武子,我的劍好了?」
「你這把劍,上合群星之力,引動月華之炎,與你之神功極為相合,可加倍發揮實力,實是好劍。但是」
「但是什麼?」
「暗夜之息太重,縹緲難測。且這不規則的道,很容易扭曲身心說是魔劍不至於,但若非心胸曠達的英雄使用,則極易走向陰暗面,入了魔道。」鄭武子道:「我看你收的兩個徒弟不如你多矣,未必能駕馭此劍。」
「我春秋鼎盛,你這時候就顧慮我的傳人幹嘛,烏鴉嘴?」
「你那倆徒弟都和應盡歡向橫行他們混在一起了。」鄭武子道:「鄭某不會為邪惡之徒鑄劍,人間煞起,這些人倒要擔八分責任。還望你把這事上心。」
孟還真道:「好啦好啦,我還有大好時光,自會慢慢調教徒弟。其實吧,不說應盡歡那騷狐狸,起碼向橫行倒有點氣魄,不是那麼差的」
「行吧,你這人說得好聽叫曠達,說得難聽叫和稀泥,懶得說你。」鄭武子有些無奈:「此劍何名?」
孟還真眼睛直了一下,很辛苦地抓耳撓腮:「夜嗯,星星之魄?星河縹緲?」
薛牧終於開口:「星魄雲渺。..co
「哦哦,好名字。」孟還真喜滋滋地拿起劍:「就叫這個了。」
鄭武子目光有些驚奇地落在薛牧身上:「這位是」
薛牧還沒開口,孟還真搶先道:「我弟弟。」
「你哪來的弟弟?」
「你們怎麼都愛問這個,關你們什麼事啊?」
鄭武子露出一絲笑意:「好歹是公認的天下第一美人,我覺得不管是誰,都會對你身邊出現的男人很感興趣。說是弟弟,姬昊也就不好動他了對吧?」
「咦?聽你這語氣對姬昊有看法?也覺得他有點剛愎麼?」
「是。」
「你不是覺得姬昊是結束亂世的最好人選麼?」
「這兩者不衝突,起碼你這樣胸無大志的人,不是最好的人選。」
「我胸無大志」孟還真沒有反駁,笑了一下:「只是我之志和你們不一樣罷了姬昊想要讓天道化形,說是什麼玄天道人測算的,我呸,是你們自己想要天道化形之物吧?」
鄭武子低聲道:「確實有益於鎮邪」
「呸,這一谷之人都不起煞,你當是這些人都特別有修持?還不是天道鎮著,起碼自己不會輕易生煞,只需要應對外煞即可。一旦天道化形為物,確實有益於鎮壓外煞,可卻反倒有了範圍,若是哪天被人移動失位,那時候豈非人人皆煞?」
鄭武子不答。孟還真拉著薛牧的手,淡淡道:「你怕我徒弟變壞,我倒怕你們變壞。為了共抗邪煞而鑄劍,卻已經有人在收費用了,好自為之」
離開鑄劍谷,孟還真卻不再像之前那樣風馳電掣,只是慢慢地走向海邊的方向。
薛牧就默默跟在旁邊,只這麼旁聽不多的對話,這千年前的狀況在他心中便已漸漸有了個脈絡。
站在海邊,孟還真沒用任何功力抗拒海風,任由海風吹得她的長髮飄散,衣袂獵獵作響。她低頭看著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拍打在岸邊礁石,仿佛在聆聽什麼天道的韻律,久久不言。
薛牧陪著站了一陣,低聲道:「很矛盾?」
孟還真道:「你又知道了?」
「聽出來了。天道不化形,渺渺存於世間,等於每個人都有天道護持,輕易不會煞化,但這樣似乎針對性不足,無法阻止外煞成型,需要你們一個個去除,搞個不好就被入侵附體了。若是天道化形,分鎮八方,可使外煞不成型,世間清平,但同時也有了範圍,一旦失位,範圍外便可能萬物皆煞。」
他太有體會了,天涯鼎失位,整個海洋生物都煞化了,簡直醉人。現在這個沒有九鼎的時代,生靈反倒還不會自我煞化呢,只是到處都有成型煞體,也很麻煩就是了。
孟還真道:「天道化形之物,永遠分鎮八方不能動,這是不現實的。早晚被人破壞,到時候萬物皆煞是一,二是萬一出了真煞,反而不夠力氣鎮殺,又得設法歸於天道,豈不是脫褲子放屁。」
薛牧暗道祖師您可真是高瞻遠矚,我不就是為了這事來的麼?於是便問:「若要把天道化形之物重歸於天,要怎麼做?」
孟還真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
薛牧:「」
孟還真嘆了口氣:「你說到底哪種狀況好點?」
薛牧想了想,問道:「若是天道不化形,有其他阻止外煞生成的辦法麼?」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毀滅的**,或多或少,具現於外罷了。」孟還真低嘆道:「所以邪煞成型的速度,取決於人的好勇鬥狠之心,而成型之煞的能力,同樣取決於世人的能力。世間武力越盛,邪煞也越強,若人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那所謂成型煞體也就一點用都沒有,即使附了你的體,只能讓你發個狂、中個邪,區區一介村醫可治,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惜這辦不到」
薛牧抽了抽嘴角。
他完可以理解孟還真的意思,就像現代不也有人中邪麼,中了就中了也就那樣,能有多少破壞力?哪有這世界的邪煞這麼牛逼?
怪不得,所謂邪煞分明就是武道之世的專屬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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