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嵐當著一群師姐妹的面,鑽進了薛牧懷裡。這會兒神色不善的可不僅僅是卓青青了,好幾個妹子臉色都有點黑。看見薛牧掏出一個蛟珠鏈子,笑吟吟地掛在夢嵐脖子上,她們的臉色就更黑了。
好幾個妹子心中都有一句啥要講,這次得到了十六枚蛟珠,都是她們親手慢慢串成項鍊的,卻沒她們的份兒。之前送慕劍璃,既然公子說了那是做實驗,也就罷了,這夢嵐什麼力都沒出過,怎麼就白得了?
「這是……」夢嵐好奇地打量著脖子上的蛟珠:「好漂亮的珠子,我能感受到它蘊含的能量。」
「這是蛟珠,此番一共得到十六顆,用途是免疫淫毒。」薛牧笑道:「這次遇上些事,告訴我即使是慕劍璃那般修為都免疫不了如黑蛟這種特殊的淫毒,這些蛟珠來得恰到好處,至少我得把我的人給護好了,別被占了便宜去。」
夢嵐俏臉微紅,又有些不好意思。薛牧這意思,就是當眾宣布自己是他的人了嘛,非常明確。本來心中歡喜得很,可怎麼忽然覺得周圍很冷呢?
薛牧卻好像沒感覺似的,很自然地轉身,給卓青青戴了一條。卓青青一愣,任由他手臂穿過秀髮,抿著嘴沒說什麼。
然後就看見薛牧一個一個地戴過去,口中笑道:「不是我之前不給你們,是因為風烈陽隨行,我不想大家戴著本屬於他的戰利品在他面前晃,太刺激他的眼睛。回來了再說,除了珠子還有別的,咱們慢慢分。」
場面的冷空氣瞬間就回暖了,一個個妹子笑靨如花,臉蛋都紅彤彤的,笑語盈盈。
「好啦好啦,我們難道還會怪罪公子?」
「就是,公子不是很想跟夢嵐雙修了麼?去吧去吧,我們幫你守門。」
「要不要我們幫助參謀一下心法?」
明明已是四月芳菲盡,這庭院裡卻讓人覺得春色滿園,奼紫嫣紅,能看得任何男人心曠神怡。
「去去去!一幫小妖精。」薛牧笑著轉向夢嵐:「琴曲排練如何?」
「近日來和師姐妹們琢磨,好曲子並不少,但靡靡之音居多。想突出公子打造的縹緲靈秀之氣,還需要改編雕琢。不過昨日文宗主說奉公子委託前來,著實給我們的曲子提出了許多有益見解。」夢嵐試探著問:「公子拉扯上文宗主做這件事,是為了……」
「文皓在靈州樂界已有名望,這是個優勢。」薛牧笑道:「你們應該比我聽得多,據說欺天宗有個騙術,兩個人互相吹捧,吹著吹著生生讓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把一些胸口碎大石的雜耍當成了極其高明的鍛體術?」
卓青青接口道:「確有此事,欺天宗不少騙術很奇特,能讓平素精明之士仿佛變傻了似的。這只是一例,還有其他更令人瞠目的,簡直不敢置信那也有人上當。」
薛牧笑道:「其實很多所謂大師,就是你捧我我捧你,硬捧出來的。越是常人不太熟悉的領域,越是方便忽悠,比如音樂,常人只覺得好不好聽,什麼技法什麼深意的,常人怎麼說得出子丑寅卯?這時候就需要一位所謂的權威點評,吹捧一番,文皓簡直是天然之選,太過合適。」
夢嵐還有些猶豫:「真有這麼簡單嗎?夢嵐自知琴藝真的當不得頂級……」
「本來或許沒有這麼簡單,但你現在已經是萬眾追逐的絕色仙子了,自然會被抬高一眼。」
妹子們全都若有所悟。單純靠美貌受捧,難免淪為以色惑人,所以要加上琴藝加成,抬高格調。而琴藝靠當初一時的烘托造勢,得到一時追捧容易,又如何做到經久不衰,舉世認同?尤其夢嵐的琴藝雖然不錯,但卻也明顯不是真正的頂級宗師,如何坐得穩?
薛牧正在有步驟地將這個圓畫滿。所謂的造仙計劃看似簡單,其實也是有著很多環節的組成,互相支持,環環相扣才行的。
世事皆學問,很多事細說起來真不比習武簡單呢……
「除開這些,還有其他更重要的基礎呢……沒有足夠的保障,控不住局面,其他想得再多也不過是空中樓閣罷了。」薛牧思索了一陣,低聲吩咐:「青青替我去趟風波樓,我知道影翼在靈州,讓他來一下。千雪去趟城東章家,讓他們今夜派人來找我,注意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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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翼抵達城主府的時候,看見的是薛牧悠然靠在後院的躺椅上假寐,身後坐著今日城裡瘋傳的琴仙子,纖纖素手正在給薛牧揉捏太陽穴。
對於薛牧這種慵懶享受的生活方式,影翼表示很看不明白。
明明有時間,打坐片刻也好啊,積少成多嘛!須知生命有限,天賦超卓的人畢竟是少數,大部分人都是差不多的悟性,你憑什麼比別人強?所以很多人是連走在路上都在默默修行,爭分奪秒,一點一滴的累積下來,別人還在歸靈,或許你便已化蘊,差距就是這麼來的。
所以高手往往很寂寞,陪伴他們的只有修行。
貪圖享樂的人也有,只是往往劫難來臨之時,人為刀俎他為魚肉。薛牧明明具有大智慧,怎麼連這都看不破?真覺得背靠星月宗之強就已經足夠了麼?
更奇怪的是,以星月宗中人的習性,本來也不該喜歡這樣的男人,薛清秋何許人也,走路都在修煉的人里說的就有她一份兒,她怎麼就看上了這樣模式的男人呢?
但他沒去跟薛牧閒扯這種事情。薛牧有時候讓他感到很看不透,比如以他舉世無雙的隱匿本事,連薛清秋都不可能知道他在哪,偏偏薛牧就跟千里眼似的,居然能知道他在靈州。這種長期身處陰影卻驟然暴露於陽光下感覺讓他心中有些驚悸。
模糊的身影安靜地站在薛牧面前,沙啞著聲音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靈州?」
「猜的。」薛牧眼睛都不睜,舒服地靠在那裡:「原因有三條,你要聽麼?」
影翼很是慎重:「願聞其詳。」
「第一,淫賊的故事大家聽膩了,你需要新的故事。」薛牧悠悠道:「第二,你的茶山,春茶正好在此時采完,你會想要知道我當初說的新茶是什麼意思。」
影翼沉默片刻,淡淡道:「第三呢?」
「第三,靈州暗涌,你會感興趣。除了勢力完全和靈州沒牽扯的申屠罪之外,其餘三宗四道大佬們只要恰好離得近的,此刻應該都在靈州觀察情況,你前些日子還在京師,此時不在靈州會在哪?如果僅僅這一點,或許還太過武斷了些,若再加上前面那兩點,那我便有八分把握了。」
影翼木然。被他說得真簡單,好像猜不到他在靈州才叫奇怪似的,影翼無語地嘆了口氣:「你既然知道我也不願見你星月宗一統靈州,還這麼大咧咧的在一個丫鬟陪伴下見我,真不怕我要了你的命麼?」
「星月崛起對你有什麼不妥之處嗎?老兄,我從來沒覺得你不願見星月宗一統靈州啊。」
「真是胡扯,星月宗勢大,對我風波樓能有什麼好處?」
「風波樓可以成為官方認證茶樓,靈州城公務接待一律安排在這,靈州公務用茶、天下星月宗據點用茶,統一協定從風波樓購買……你會覺得力度太輕了麼?」
影翼眼皮驟然狂跳。
輕?傻子才覺得這輕!這分明是日進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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