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是小蘇啊?誒,對對對,是我。」
「剛聽說你跟小白有點不愉快,這個事情呢我已經了解了,我知道我知道,是他的問題,你放心吧,晚點我會好好的教訓他的,這樣,你現在先到我辦公室等我,我馬上就到了。」
雖然手底下的人辦事不力,理虧在先,但要傅學敏真去處理白玉軒,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再怎麼說,白玉軒也是公司花了大資源捧起來的,還等著他下金蛋呢。
神經病才會聽你的,讓人脫光掛個牌子跪門口你也想的出來......就離譜!
傅學敏心裡還想著,只要自己稍微降低點姿態,說幾句好聽的場面話哄一哄,給他順順毛,也差不多了。
但蘇堯可不吃這一套。
晚點?
忽悠鬼呢。
都是千年的狐狸,既然你非要跟我玩聊齋,那就玩嘛,無所吊謂的。
反正我沒跟你開玩笑就是了,也懶得管你多早或多晚,時間總計就十五分鐘。
現在還能玩個五六分鐘的,且行且珍惜。
蘇堯立馬只感激涕零般的回道:「那就謝謝你了啊傅總,我就說,還是您做事公道啊!不過,您也不用親自過來啦,有什麼事您在電話里吩咐一聲就好。」
「呃,這......還是面談好吧?是不是還在因為上次你跟黃少的事,對公司的處理心有怨言啊?」
聽蘇堯這麼說,哪怕明知道他是在上臉,但傅學敏暫時也只能從了,順勢將剛剛那破事帶過,切入正題。
「怎麼會呢?」
蘇堯不假思索、語氣堅定、慷慨激昂地說道:「沒有人比我更懂了!公司這麼做,都是為了保護我,公司對我的好,我蘇某人一直都牢記在心,心存感激,怎麼可能會有怨言呢?」
「......」
傅學敏的嘴角不禁抽了抽,突然之間,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因為蘇堯直接提前走位把他想說的話都給說完了。
而且,你要說他是懂事嘛,又總感覺語氣格外的陰陽,你要說他是陰陽嘛,但他說的這些又確確實實是自己最想聽到的......
「嗯,那就好,那就好,你能理解,那就好。」
傅學敏欣慰的語氣回道:「其實啊,當時公司也難做啊,只能出此下策,讓你暫避下風頭了,畢竟......」
「憋說了,傅總!我懂!你真的,我哭死,都在哭聲里了,好麼?哇嗚嗚嗚~~~,傅總,我不委屈,我只是替你感到委屈啊傅總,我為你感到不值啊傅總~,嗚嗚嗚~~」
「......」
蘇堯說哭,那就是真的哭啊,而且哭得比專業的哭靈人都還要專業。
傅學敏的嘴角已經抽筋了,心中不禁暗罵一句:這逼是有什麼大病吧!
好想噴他,但是又不能......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
「這次叫你來,也是為了這個事,事情也過去那麼久了,我有心幫你聯繫黃少,講個和,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嘛,你意下如何?
傅學敏又一陣短暫的無語後,趕忙出聲打斷了蘇堯,甚至都不敢再有半點廢話的直接進入了正題。
否則,這逼立馬就能用廢話反淹了你!
但事實上,沒啥籃子用,該淹還是得被淹......
「哎呀,真的嗎?」
「那就太好了啊,嗚嗚嗚嗚,傅總,我願意,我願意啊!只要黃權大少爺肯原諒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你是不知道,我在這段時間心裡是有多麼的後悔啊,我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掀了黃大少爺的桌子,壞了黃大少爺好事啊。
「我反省,我檢討,我悔不當初啊,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幫著黃大少把那個高中生灌倒,然後剝光光送到黃大少的......」
「好了!過去了的就別再說了!」
傅學敏被他的哭嚎聲炸得頭痛欲裂,簡直煩不勝煩,強壓著火緩聲道:
「你能這麼想就好,那我就聯繫下黃少,約個時間,到時候你好好給人認個錯,我這邊再幫你添點誠意,相信黃少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這件事辦妥了後,你也不用再待在殯儀館裡受委屈,可以回到公司來了,如何。」
嗯,你幫我平事,我回來繼續幫你打工讓你壓榨。
這條件開得,誘惑力實在太大,蘇堯簡直就無法拒絕啊!
「好!我沒問題,太感謝你了啊傅總,我又想哭了啊傅總,我可以哭嗎傅總?真的忍不住了。」
「忍住!」
傅學敏也真心是受不了,牙齒都要咬碎了,但還是差點失了態:
「呼~,那就這麼說定了,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到公司簽一下字吧,先調回公司來,不用在待殯儀館那受委屈了。」
「沒問題傅總!我隨時都方便,但是......」
「怎麼了?」
傅學敏的心頭才剛一松,都還沒得放下,立馬就又被一個「但是」給吊了起來。
「介個介個......介個屬於難言之隱,我有點不好意思說呀。」
「嗨,沒事,有什麼就放心大膽的說。」
「咳咳。」
蘇堯強憋著笑,羞澀的聲音說道:「這個這個,這個調回公司,我原本是隨時都方便的。
「但是很不幸,在今天早上,我家族遺傳先天性的『無法跟狗共同呼吸一片空氣綜合症』被誘發了。
「而且在這聽你瞎雞兒扯淡,還已經錯過了十五分鐘的黃金救治時間,現在已經是終身不能痊癒了,嗚嗚,傅總,我怕是再也不能回到你的身邊了啊。」
「......」
這會兒,傅學敏才回過點味來,臉色一下就陰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就字面的意思呀,無法跟狗共同呼吸一片空氣綜合症在醫學界這麼出名,你都沒聽說過嗎?很恐怖的,反正我只要跟狗共處一個空間裡,我就會出現抑鬱,狂躁等症狀,在嚴重的時候呀,甚至會有極其強烈的暴力傾向,見到狗就想砍,砍成肉醬的那種砍。」
「你耍我?」
傅學敏壓著聲音,怒不可遏。
「沒有,我哪敢耍你啊,我真的是一片冰心在玉壺啊,我剛剛對你說的也句句都是真心大實話,天地可鑑,日月可昭!」
蘇堯信誓旦旦,又長吁短嘆地說道:「但公司有狗,我也實在是沒辦法呀,反正你看看吧,什麼時候清理了,你再叫我回去,我一定不會放你鴿子,這個要求不過分吧?呃,要是你是個愛狗人士,那就當我沒說咯。」
「......」
傅學敏沉默了。
他很生氣。
氣到快爆炸了!
而且對蘇堯之前說的已經一個字都不想再信。
但同時,還是不能說他過分。
畢竟,是他自己要把蘇堯當傻子,然後一路在跟人裝的,裝著裝著,自己都信了。
拋開這些講實質,你要談,啥條件都沒開,甚至連條狗都不願意幫忙打,這誠意就滿到真的只是狗才會理你了。
說白了,蘇堯沒直接給你掀桌,還願意陪你裝瘋賣傻,那都算是給足你面子了。
「......你想我怎麼辦?」
「啊咧?我的要求已經告訴了我敬愛的娥姐了呀,難道她沒跟你說?」
「......我晚點給你答覆。」
「好嘞,謝謝傅總,啊對了,別考慮太久哦,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今晚就見到我想見到的那一幕,在新聞的頭條上,回見。」
蘇堯嘻嘻一笑。
另一邊,「嘟」的一聲,直接就暴躁的掛了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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