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不好意思啊,非常對不起!」
感覺就像是在做夢那樣的梁飛飛,看到紅酒灑在人家衣服上後,這才驀然清醒,頓時大吃一驚,連忙站起來半轉身,彎腰低頭賠禮道歉。
其實這事根本不能怪陳思情,因為剛才有人在經過她背後時,碰了一下她肩膀,才導致她手腕一哆嗦,酒水灑了出來。
而這個碰了她肩膀的人,正是被她用紅酒灑在衣服上的人的同伴。
穿銀灰西裝的是個男人,個子不高,外形陰騭,嘴唇上面也有唐鵬那樣的小鬍子。
可人家唐鵬那小鬍子,讓人看了只能會想到風流倜儻這樣的字眼。
但這個人的呢,卻讓人看著很不舒服,偏偏說不出哪兒不舒服,仿佛他那撇鬍子,就是沾上的一抹牛糞。
小鬍子低頭看了自己衣服一眼,皺眉看向了陳思情,張嘴剛要說什麼,眼神卻一凝,隨即浮上異樣的色彩。
小鬍子還沒有說什麼,他那個留著三七分,戴著金絲眼鏡的同伴,卻搶先瞪著陳思情喝道:「喂,你怎麼搞得啊你,沒長眼睛嗎!?」
訓了陳思情一句,金絲眼鏡再看向小鬍子時,臉上已經布滿了諂媚的笑容:「田秀君,您沒事吧?」
那個田秀君搖了搖頭,雙眼仍然盯著陳思情,用怪異的強調說:「事情,是沒有地,但是我這套價值七千美金的衣服,卻是大大的損壞了。」
「我知道,我明白,田秀君,請您稍等,我待你交涉一下。」金絲眼鏡點頭哈腰的說完,轉身再看著陳思情時,臉上又帶上了傲慢的色彩:「小姑娘,我先告訴你,這位田秀君是島國貴賓,是我們天堂集團請來的尊貴客人——剛才你也聽到了,他這身西裝價值七千美金,折合我們rb大概要四萬塊錢……」
剛才梁飛飛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唐鵬先生,根本沒有看到陳思情是怎麼把紅酒灑在別人身上的,但卻聽到了金絲眼鏡說出的這個四萬塊錢,登時大驚:人家的意思很明了了,就是讓陳思情賠錢,四萬塊!
她馬上就傻眼了,看著陳思情半張著嘴巴:我靠,四萬塊錢啊,思情去哪兒搞這四萬塊錢啊?
梁飛飛剛要代替陳思情說話,卻聽她吱吱唔唔的說:「不、不——這不能怪我,剛才,剛才要不是你碰了我肩膀,我的酒也不會灑出來的!」
陳思情雖說老實,但卻不是傻瓜,在站起來向人賠禮道歉時,恰好看到剛才正是金絲眼鏡碰了她一下,所以連忙解釋。
金絲眼鏡當然不肯承認自己先碰了陳思情,臉色立馬一變,陰聲笑道:「嘿嘿,小姑娘,飯可以亂吃,但話卻不能亂說哦,誰看到是我碰的你了——好了,你別狡辯了,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你先考慮一下該怎麼賠償田秀君的西裝吧!」
陳思情呆了一下,也不辯解了,只是喃喃的說:「可、可我沒錢啊。」
「沒錢?嘿嘿,開玩笑,沒錢你會來這種地方?」
金絲眼鏡冷笑兩聲,扭頭看向田秀君,低聲下氣的說:「田秀君,您看怎麼辦?」
個頭還沒有陳思情高的田秀君,盯著她咽了口吐沫,這才對金絲眼鏡說:「張翻譯,有時候的錢,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
「哦,明白,明白!」
張翻譯一愣,隨即明白田秀君這話的意思了,嘿嘿奸笑一聲再轉身看向陳思情時,語氣就和氣了不少:「小姑娘,你也聽到了,田秀君說要想解決這個問題,也不一定非得用錢,還是有很辦法的嘛。」
陳思情傻傻的問道:「什、什麼辦法?是不是讓我他洗衣服?」
張翻譯真沒想到,陳思情竟然這樣可愛,哈的一聲笑時,梁飛飛卻抬手把她揪到了自己身後,沖他罵道:「臭不要臉的漢奸!你是想幫著小鬼子來算計你同胞吧?尼瑪的,那小鬼子說什麼錢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是不是想思情陪他睡一覺,這事才算完啊?」
張翻譯始終以為自己是那種有品位的人,就算去那種夜踹寡婦門的缺德事,也得找個冠冕堂皇的因由,絕不會把心裡那些齷齪說出來,那樣也太沒教養了。
所以呢,在聽到梁飛飛上來就『尼瑪、漢奸』的亂罵後,一張小白臉登時沉了下來,但又礙於身份的緣故,不想和她對罵,只好冷笑一聲:「小姑娘,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敢對我說髒話,小心我——」
「小心尼瑪比!」
梁飛飛雙手一掐腰,仰著下巴罵道:「你個死漢奸,臭漢奸,姑奶奶我就是罵你了,怎麼著,你敢咬我啊你?」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張翻譯氣急敗壞的指著梁飛飛,點了兩點正要翻臉時,那個田秀君卻說話了:「張翻譯,我們地,沒必要和低素質、地人一般見識,這件事地解決,可以通過貴國地法律程序地嘛。」
「通過法律程序?對,對,還是田秀君您說地對!」
張翻譯一愣,隨即明白了田秀君的意思,趕緊點頭哈腰的笑笑,掏出了手機,開始撥打報警電話。
要說田秀君還是有些小聰明的,他知道依著他島國人的『尊崇』身份,要是酒吧內鬧起來,極有可能會引起公憤——
別忘了華夏國民的素質就算是再差勁,但在萬世仇人島國人面前,還是會同仇敵愾一致對外的,要是萬一鬧大了,指不定會有熱血青年跳出來,把他們給扁個鼻青臉腫,那他們就虧大了。
可要是報警呢,辦案民警心裡再不待見他們,為了維護外國人在華夏高人一等的身份,還是得站在他們這邊。
更何況,這件事田秀君的確是『受害者』,誰讓陳思情把紅酒灑在人家身上的?
相信警方也會站在公正的立場上,捏著鼻子判陳思情賠他衣服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田秀君的眼光非常毒辣,從陳思情行業梁飛飛的穿著上,就能看出她們的經濟條件好不了哪兒去,所以才提出要走法律程序。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倆女孩子絕對不同意走法律程序,在看到他們要報警時,會阻止他們,繼而請求私下裡解決。
私下解決嘛——這是就好辦多了,完全可以讓那個小姑娘陪田秀君樂呵一晚上,這件事就算了……
不得不說,島國人在這方面的智商,還是很高。
果然,看到張翻譯摸出手機裝模作樣的要報警後,梁飛飛和陳思情就慌了:「哎,哎,我說你別報警!」
張翻譯奸笑一聲,看著梁飛飛陰陽怪氣的問道:「你不讓我們報警,那你想怎麼樣解決這件事?」
梁飛飛張嘴還沒有說什麼,陳思情就搶先說話了:「要、要是依著你們的意思呢?我、我真拿不出這些錢來的。」
「依著我們的意思嘛,這還得看田秀君的。」
張翻譯笑著看向田秀君:「田秀君,您地意思是……」
田秀君掃了一眼那些已經開始向這邊關注的人們,淡淡的說:「我們大和民族地子民,也不是不講道理地,既然這位小姐沒錢賠償我地西裝,我也不會為難她地。我看就這樣吧,就讓她請我們去酒店喝杯酒,這件事就算啦。」
「田秀君,您地,太善良了。」
張翻譯一臉的欽佩之色,轉身看著陳思情,陰笑一聲:「小姑娘,你聽到了沒有,我們尊貴的客人很是通情達理啊,只要你能請他喝杯酒賠罪,就不會讓你賠償他價值不菲的西裝,更不會報警了。」
不等陳思情說什麼,梁飛飛勃然大怒:「我呸!麻痹的!你還是不是華夏人啊,你還記得不記得你祖宗是誰啊,怎麼總是幫著鬼子來算計自己同胞呢?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啊,想讓我們思情陪那鬼子喝酒,真尼瑪的做白日夢啊!」
張翻譯臉色一沉:「小姑娘,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說話要文明些,別辱沒了我們華夏禮儀之邦的尊嚴!好,你既然這樣固執,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看來只能報警了!」
張翻譯說完,又拿出了手機。
「慢點,先別打電話!」陳思情連忙攔住他。
「思情,你難道不知道——」梁飛飛一拉陳思情的胳膊。
「我知道。」
陳思情輕咬了一下嘴唇,低聲說:「其實他說的不錯,就算是報警,我也得陪人家衣服的,可我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來——飛飛,這件事你別管了。」
「思情,你先別做決定,等我想想辦法,唉!」
梁飛飛現在別提有多後悔了:幹嘛帶思情來這種地方啊。
陳思情苦笑了一聲,正要再說什麼時,卻聽到一個陰柔的聲音說:「你們都坐下,陪我喝酒。」
梁飛飛和陳思情一愣,扭頭看去。
說這句話的人,正是那個請她們兩個喝拉菲的鬍子帥哥唐鵬。
「唐鵬,你這是——」
陳思情剛問什麼,梁飛飛卻飛快的給她使了個眼色:「呵呵,思情啊,唐鵬讓我們坐下,我們就坐下唄。」
陳思情不明所以,只好跟著梁飛飛坐了下來。
張翻譯這時候才注意到,還有一個鬍子帥哥好像是和這倆妞兒一夥的,但他沒在意,對陳思情冷笑道:「哼哼,看來你們是不想——」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覺得眼前一花,還沒有來得及閉眼,一片血紅就遮住了他那雙鈦合金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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