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大酒店總共有四種包廂,分別是16層的天字號、1層的地字號、14層的宏字號,和13層的圖字號。
這四個樓層,合起來就叫天地宏圖。
天字號,是帶有政治色彩的頂級包廂,一般都是接待部級官員以上高官的,平常人就算是再有錢,也去不了那種包廂內。
而略遜一籌的地字號,卻是億萬富翁或者本城高級官員常來的地方。
而依著陳留香數百萬身價,平時最多也就是進入圖字號包廂,今天能夠訂到地字號包廂,使他在張萍面前備感有面子。
唐鵬三人一輛車,張萍等人打了兩輛出租車,七八個人風馳電掣般的殺到了春城大酒店。
陳留香剛把車子停好,徐亮的手機叫了起來。
接完電話後,徐亮苦笑著對站在車門口看著他的唐鵬倆人說:「唉,那個啥啊,今天哥不能和你們一起腐敗了,家裡老親來了,老頭子打電話讓我馬上回去呢。」
「草,來都來了,你怎麼又要走了呢?」
陳留香一把拉住他:「不行,就算是回去,你也得喝幾杯酒後再走。」
徐亮雙手恭起,作揖道:「留香公子,不是哥不給面子,實在是老頭子咋呼的緊啊——再說了,我也很久沒見鄉下親戚了,也的確有些想他們。就這樣吧,你們幾個先喝著,等改天后,我再宴請幾位,反正鵬子在不是?」
聽徐亮這樣說後,唐鵬也勸道:「留香,既然亮子家來老親了,那就先讓他忙去,免得徐叔叔再打電話罵咱們。」
「嘿嘿,就是,就是——各位,大家吃好玩好,兄弟我家有急事,先閃了!」徐亮笑嘻嘻的和大家高了個罪,直接坐上出租車回家去了。
「這小子,真是不給面子。」陳留香嘟囔了一聲,掏出電話開始給他那個遠房表哥打電話。
陳留香的遠房表哥姓李,叫李斌,接到他的電話後,很快就迎了出來,一行人經過簡單的寒暄後,乘坐電梯來到了第1層的16包廂。
李斌把陳留香等人讓進包廂後,在出來時小聲囑咐他:「留香,現在是一點,四點鐘前你們必須得完事,因為這個包廂也是訂出去的,我只是趁著人家趕到前行方便給你們用的……你放心,房間收費是按照普通包廂收費的。」
陳留香大為感動:「哥,兄弟讓你操心了,你放心,我們最晚三點就能完事的。」
在陳留香送李斌出門時,張萍等人站在包廂內,一臉興奮的東張西望:「哇噻,這就是地字號包廂啊,果然是名不虛傳啊,搞得好像皇宮一樣,真不知道天字號包廂里,又是一番什麼景象!」
看到張萍等人這種感觸後,留香公子是大為得意,拍著胸脯的說什麼,以後大家想來腐敗了,只要找他就行了。
留香公子的大度,豪爽,自然又贏得了眾人的好感加崇拜一片,紛紛恭賀張萍釣到了一個『金龜婿』,搞得小姑娘也是得意洋洋的。
雖說唐鵬不會像這些小青年似的這麼庸俗——不過,在察覺出張萍看向陳留香的眼神改變了後,還是為自己哥們暗暗高興:這妞兒雖說也愛慕虛榮了些,但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屬於那種沒心沒肺的,比那個夏小雯要強很多。
在大家的開心叫嚷聲中,酒菜由六個身穿大紅旗袍的美女服務生端了上來。
為了給自己哥們捧場,唐鵬在酒宴開始後,主動承擔起了主陪的任務,施展出渾身解數,把酒宴氣氛調節的很是熱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張萍等幾個女孩子,就相約去外面的洗手間。
其實,包廂內也有單獨的洗手間,不過女孩子在守著男士在場時,是絕對不會用包廂內洗手間的。
「哥們,最近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小餐廳的生意還好吧?我也聽亮子說起過你和夏侯老師的事兒了,這件事——唉,哥們,你要想開一些。」
小臉喝的有些發紅的陳留香,拍了拍唐鵬的肩膀說:「如果生意不好做的話呢,那就來幫我,我最近這段時間在延邊剛開闢了一個新市場,忙的整天腳後跟磕打後腦勺的,也需要一個人幫。」
在唐鵬老爸唐文舉住院後當晚,陳留香就去了延邊省,主持那邊的工作了,一直到昨天中午才趕回沈城的,所以根本不理解唐鵬現在的近況,總以為隨著夏侯扶醉的離去,扶醉快餐肯定會受到某些人的打擊,這才邀請他去延邊省。
唐鵬和楚良宵可是死黨了,當然明白他這樣說不是顯擺,更不是幸災樂禍,而是真站在哥們立場上為他考慮問題。
笑了笑,唐鵬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杯:「謝謝哥們了啊,有些事等咱們單獨在一起時,我再和你聊聊,今天咱不談工作,只談風月。」
「風月個屁啊,你連個女人都沒有。」
陳留香鄙視了唐鵬一眼,端著酒杯抿了一口說:「哎,鵬子,你看張萍那個叫漣漣的同伴怎麼樣?小姑娘是張萍的校友,也是去年剛畢業,雖說暫時還沒有工作,不過她父母雙親可都是人民教師,收入穩定……你要是有意思的話,我讓張萍給你牽線,她可比你所認識的那些女人靠譜了,貪玩是貪玩了些,但人很單純啊。」
「行了,行了,你先搞定那個張萍,再為我操心吧啊。」
唐鵬有些好笑的擺了擺手時,房門被推開了,也就閉上了嘴巴。
張萍率先走了進來,陳留香站起來笑眯眯的剛想說什麼時,才看到她臉色很不好看,就有些納悶的問:「張萍,怎麼了?」
「沒,沒什麼,就是遇到個很無聊的人。」張萍強笑了一聲,坐了下來。
看到張萍不肯說後,她那幾個同伴也都嘻哈了幾聲,都說沒事沒事。
雖說都說沒事,不過唐鵬卻能感覺出席上的氣氛一下子沉重了許多,但又不好意思的多問什麼,只是給陳留香使了個眼色,剛要提醒他是不是散席時,房門又開了。
這次進來的,是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梳著三七分髮型,頭髮油光錚亮,估計蒼蠅落上去也得摔個跟頭,把大胯摔下來。
看到這幾個人進來後,張萍的臉色馬上就一變,下意識的看了眼陳留香。
「哎,麻煩來了,怎麼每次和留香公子與他喜歡的女孩子在一起,都會有麻煩上門呢?不知這次又是誰招惹的誰?」唐鵬心中暗暗的嘆了口氣,端起了酒杯。
陳留香也看出張萍的臉色變化了,稍微愣了一下就站了起來,對走過來的男人問道:「你們是……」
「你就是陳留香?沈城宏發制窗廠的陳留香?」眼鏡男笑眯眯的看著陳留香,主動伸出了右手。
「不錯,我就是陳留香,請問你是哪位?」
陳留香滿臉客氣的伸出手——人家卻縮了回去,動作優雅的扶了下眼鏡:「呵呵,我叫張茂亭,是東北閃光窗業集團的總經理,說起來,咱們兩個還勉強算是同行吧。」
伸出手去和人家臥室,但人家卻適時的縮回了手——這絕對是赤果果的羞辱,是張茂亭故意羞辱陳留香。
陳留香頓時大感尷尬,眼裡騰地就浮上一股子怒意,但隨即就恢復了正常,訕訕的縮回了手,強笑道:「呵呵,原來是閃光集團的張總,幸會,幸會。」
任何一個行業,都有強弱之分,單在制窗業,閃光集團則是東北省的老大,陳留香的宏發制窗廠,在人家面前說是地攤貨,也沒多少誇張水分的,儘管兩家公司從來沒有業務上的來往。
不敢,要是陳留香今天得罪了張茂亭,人家想整治他,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比方和他惡性競爭什麼的,所以他就算是再生氣,也不敢表現出來。
在陳留香對張茂亭說幸會時,人家根本沒有理睬他,只是笑嘻嘻的看著張萍:「張科,自從咱們上次在市稅務局見過面後,你就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呵呵,我幾次邀請你吃飯,你都推辭了,這次,你總該給個面子了吧?」
張萍看了一眼陳留香,冷冷的說:「對不起,我再說一遍,我正和男朋友一起吃飯,沒空接受你的邀請。」
對張萍的冷臉,張茂亭倒不怎麼在乎,只是把矛頭重新對準了陳留香:「呵呵,說實在的,陳公子,我真沒想到你也能訂到春城大酒店地字號包廂,這讓我很吃驚啊。咳,你這次請張萍來這兒吃飯,肯定是咬緊牙關的吧?不過不要緊,這一餐就算我的了,萬兒八千的包廂費,我還是沒有看在眼裡的。」
聽張茂亭這樣說後,他的兩個朋友都笑了起來。
陳留香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了。
「張茂亭,你什麼意思你!?」
張萍看到張茂亭羞辱陳留香後,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啊?」
張茂亭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就是仗著有幾個臭錢,才覺得了不起的。說實在的,我現在不光有幾個臭錢,我們閃光集團在未來一年中,還很有可能會插手能源業,到時候,恐怕錢多的真會臭了呢,呵呵。」
張茂亭的話音未落,就看到坐在陳留香身邊的一個年輕人,冷笑著問:「你既然是閃光集團的總經理,那麼就該能代表閃光集團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s 3.635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