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福師兄……」
我連忙解釋,「張稼雨、張稼雲在家裡養鬼了……」
「哦,養的是啥?」
「我怎麼知道?!」
「嘿嘿。」
雖然只是一個語氣詞,但電話那頭的氣場明顯不同了!我知道,這是道士靈。
「你想想,能跳出小範圍的管轄地,為主人做事,會是哪一種控靈術?」
他的提示,很啟發性。
賭場養鬼已是眾所周知。所養的鬼仔,像黑道土地靈,維護場子秩序,不讓客人贏大錢。
無論是拉斯唯加斯用的印弟安人,還是奧門用漁民打扮的「火燭鬼」。鬼仔只在場內移花接木、瞞天過海,讓客人各種神輸錢。只要人離開賭場,就可以脫險。
一般來說,這種灰色偏門行業養的鬼仔,只呆在特定地點工作。能遠距離襲擊目標人物,操控作梗使壞,除了金鬼仔,還有……
剛念及此,郭金龍便說:「沒錯。是古曼童,即佛油仔。」
胸口一陣發涼,不知道說些什麼。
從操作上,我也認為張稼雨不會在家再養一隻金鬼仔。畢竟每天兩地放血,就算不計血本,日復一日以血飼鬼,執行實屬不易!
還是黑鬼仔比較方便。每晚九時上香,誰求誰上誰知道……
缺點就是,專管生意場所。
電話那一頭的「郭金龍」,是年長數百的前輩。我正想趁機請教,他話風一轉。
「不管是不是古曼童?結界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先將自家地盤護住。」
「你看這事,我得找福師兄吧?」
順著這路,我繼續橋搭。畢竟郭金龍就蹲在大慈寺,比我方便得多。
「他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兒……估計且候上三五天。」
眉頭一擰,「那麼久……恐怕變數大。」
忽然想起那晚,福師兄前來與狐仙鬥法,讓郭金龍呆在外面負責結界。
「上次就是你結的界……」
「呵呵,我就是在外面畫了個圈圈。」
然後,他打了一個生動的比如。「像西遊記,孫悟空要去化緣,就畫個圈讓唐僧呆在裡面……」
沒忍住,我往下加了戲。
「通常,唐僧沒等孫悟空回來,就跑出圈圈各種撮……後來孫悟空跟他說:師父,你只要走出這個圈,手機就沒wifi。為了刷朋友圈,唐僧特別聽話蹲在圈裡……」
「哈哈哈……」
相互一樂,郭金龍悠悠地說:「在密法裡,將各種結界簡述一遍,就有一本《新華字典》那麼厚。還不包括,不同結界的使用心得與感受。比如你住在天衡酒店,覺得不安,你可以用寢時結界法。最基本的就是淨三業三部披甲護身。如果你是法師,可以用阿闍黎印信。當然,最強的是不動明王結界法。還有不動三三昧結界、摩里支天結界……光一個寢時結界,至少有六個大法。」
「……」
「舉行大法會,先地結,將一根根金剛橛,立橛於大地;後四方結,金剛橛結成四面金剛牆;再撤虛空網,端垂於壇上;又作金剛炎,以火炎旋繞於四周。那叫金剛堅固之城!諸魔惡人虎狼獅子及諸毒蟲,均不能接近!我還沒得這具人身時,想參加法會,可根本無法邁入半步。你別看門外只懸一簾,但對於失去肉身的靈體,那是楚漢鴻溝,不可逾越!」
雖隔著電話,他那淡淡的、深深的哀傷,撲面而來!
「人從不自知,能生而為人是多麼的幸運!」
這句語,發自肺腑,穿越百年蒼桑。我一時語哽。莫明地,百感交加。
「你好自珍惜,人身難得。」
「是!」
略一思索,我又問:「法會結束,結界就消失嗎?」
「如果短期還使用,或在自己的道場,法師不施法撤去,結界會一直留在原地。」
靈光一閃,我脫口而出,「這個好!能否結一個長期的。將長安六號全部罩住。」
仔細琢磨,我跟師太還得擎峰、天衡兩點一線,乾脆將整個園區全包了!
如果不得不外出,那再給用車加持。比如地藏光明咒、黃金動地變、安鎮不動鎮宅符……
符咒不一定是有形的。
比如,法師進了一座磁場不好的樓宇,隨身沒帶黃紙和硃砂。他可集中意念,用水指在虛空中寫下符咒。普通人看不到,如果開了第三隻眼,能看見門口有一串閃閃發亮的梵文。
當然,寫符咒是法師的專利。你不是法師,寫的咒沒有用。
「呵呵,那得請福師兄來。」
「是!我這邊很捉急。」
「我幫你說說情況。你們是雲山的朋友,他肯定上心。」
「……」
繞了個圈,還是靠雲大師的金面呀!
「我給你張羅,你也幫我個忙唄。」
「……啥?」我略一抹額,「不會是介紹女朋友吧?」
「且住!女人有礙修法。」
「……」
上次飯局,郭金龍表示想找個女票……道士靈認為人身苦短,可小伙血氣方剛呀!
「郭金龍」冷斥一句,便直奔主題。「我住大慈寺那麼久,不交些錢,那不成了侵損常住?」
「……」
「可身上又沒什麼錢。你看介紹個活快錢多的生意,讓我有錢做供養。」
怪不得主動給我打電話,原來這才是主旨。
嘿嘿,活快錢多,後面是不是得加個人傻?
侵損常住實在不好,會扣掉n多福報積分,難怪道士靈介懷。我能幫一把就一把,又不是什麼難事!
「行,我一定留意。」
「謝謝。」
「雲山老聯繫不上,麻煩您幫我留意一下。」
「結界有福師兄,你找他還有其他事嗎?」
「……」這不就八卦又操心嘛!但這話又怎好指點明?
可道士靈不跟我打啞謎,「你不是打算做紅娘吧?」
「……」
「姑娘呀,你不懂。就甭操這個心了!」
不就是入道不能破氣嗎?有什麼不懂的。問題是他雲山,閉關雲遊,雲遊又閉關,到底修到什麼程度?能不能抵達山顛?
他仿佛看透我的心思,搖頭笑道:「道的至臻境界,往往就差那麼一點。能不能修到頂點?除了自身悟性,本身具不具備最佳條件,是決勝的關鍵!道家跟佛家,都是從不同的道路入寶山。氣脈怎麼修?你也略一二。慾念一動,什麼都完了。」
考慮到我是女人身,又沒修過氣脈,不好理解男人到達收放自如的高妙。
他繼續解釋,「打個比喻,周伯通在最要緊的關頭,容易墜入魔障,就因為他不是童子之身。他跟王重陽的區別,就是這麼一點!」
「但王重陽動了情!」
「哈哈!傻姑娘,周伯通破身多年,還不知道情為何物呢?」
「……」
「動了情又怎樣?關鍵是身體沒有那種經歷。」末了,他狠狠補上一刀。
沒斷了我的念想,反而打開了我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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