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狐假虎威嗎?劉森和孫浩宇會怎麼想我跟張若弛的關係?
眼下一干人瞧著我打電話,我也懶得跟張公子論辯。
「你還是好好看你的場地吧!」
甩了他一句,直接掛線。
然後,我將茶館的平面規劃圖遞給余敏。「可以了。按我的設計讓裝修公司開工吧。」
「同意了?!」
余敏又驚喜又疑惑。
「……」
張公子剛才說,讓我看著辦。我應該沒理解錯吧?
沉吟半分,食指點著規劃圖,「你現在就給物業的陳經理打電話,告訴他茶館的裝修方案,上頭已經通過了。讓他立即打電話確認,你急著開工!」
口說無憑,還是趁熱打鐵落實到位。
余敏點頭離座。
洪斌笑著添茶,「上次新片發布會,只跟李老師打了個照面,也沒功夫坐下聊聊天。」
「洪先生客氣了,做活動都是應接不暇。」
「李老師近來忙些什麼?」
「人力的事。」
孫浩宇頗為驚訝,「術數還能管這個?!」
我低頭品茗,「這跟你們選角一樣的呀。」
「哦……又是各種掐算嗎?」孫浩宇摸了摸下巴,「我們正在給《只道是尋常》挑男女主角,李老師給點意見唄!」
這一次,我沒有答他。
劉森颳了一眼自己的總經理。洪斌呵呵一笑,準備問點什麼,卻見余敏致電返座。
她一手按下靜音鍵,睇目於我。「你說的上頭,不是梁先生,梁泓辰?」
我不置可否,伸出手,「我來說吧。」
余敏切回通話,將手機遞給我。
「喂,陳經理,我是李蜜。」
「哦……李老師,您好!」
「余女士的茶館,設計方案我已經諮詢了弛總。」
「哦,好的。」
「你現在再跟他確認一下,沒什麼問題,請讓余女士儘快動工吧。」
「行。我這就給余女士開批條。」
「哦,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應該的!」
掛線後,我將手機還給余敏。「行了。」
她一拍雙手,「找對人還真簡單!」
我輕輕一笑,執盞喝茶。
趁這空隙,劉森又主動遞話。「李老師,洪總這電視劇,還請您多費心呀!」
「劉先生太客氣了。我真的忙不過來,抱歉!」
劉森一怔。
「李老師,您是弛總推薦的,我們對您是絕對的信任!」
「呵呵,謝了。」
我低頭,淺淺抿了一口茶,「您就請弛總。再給您推薦更好的術數師吧。」
此言一出,劉森沒料到我是不接這生意,甚感意外!
畢竟。當時張若弛是這樣向他介紹我的:李蜜,我的私人術數顧問。
都私人了!即使不是自己認為最好的,也是自己最信任的吧。
這時,孫浩宇清了清嗓子,插了一句,「說起來,李老師跟弛總結緣,是因為萬星。萬星的事,還請您多擔待才好!」
我神色一沉。
劉森直瞪孫浩宇一眼,正要開口圓場,我的手機響了。
是梁鴻棲。
不知不覺已經快四點了。本來血氣不足,這一頓商議,耗費了我不少能量。揉了揉太陽穴,明顯感覺精神倦怠。
略一猶豫,才按下綠鍵。「餵。」
「喂,李老師,我到百花了。」
「梁小姐,我現在狀態不好,不宜進行批八字這靈性的工作。我們改天再約吧。」
「沒事,我們聊聊天也行。你現在百花嗎?」
「嗯。」
「你的具體位置,我過來找你。」
「《茶館》」
放下手機,我瞧著余敏,「下午還有約,我失陪了。」
「好的。我先跟裝修公司溝通,執行上有什麼問題再約你。」
「行,肯定要三方確定執行細則再動工。你讓裝修公司就目前的方案先消化消化。」
說完,我站起身,朝在座三位男士略一點頭,「抱歉,我先走了。」
孫浩宇剛一張嘴,劉森立刻搶前,「再見,李老師。咱倆改天再約。」
洪斌客氣地說:「李老師再見。小敏送一下。」
「不必了……」
余敏還是堅持相送。而《茶館》門口,梁鴻棲已站在旗招下。
我沒給兩位引見,道別後隨梁二小姐漫步而去。
還有在《咖啡時光》,不過這一次,我倆坐在一層台灣的家,而不是二層日本的家。
不同於閣樓的隱忍簡練,台灣作為女主任教的單身公寓,溫暖疏闊。一些少女心的細節,一些異地執教的寂寥,一些居家的獨居感……交織在這個暮春的黃昏。
靠坐在單人布沙發上,我有些軟懶。多日不見,梁鴻棲面容清減。雖仔細化了妝,但眼下仍隱約可見一抹烏青。
「梁小姐睡得不好?」
「嗯。李老師觀察入微。」
她半起身,給我遞來一杯溫熱的玫瑰奶茶。「最近總難以入睡。」
「有心事。」
「是。難以決擇。」
梁鴻棲輕輕一笑,唇角泛看幾許苦澀。
我靜靜地看著她,淡淡地說:「我沒什麼雞湯,做個聽眾還行。」
「已經很好了。」她又一笑,「我從來就沒有聽眾。」
心下泛軟。我斂目,玫瑰的幽香在眼下縈繞,低頭喝了一口奶茶,「我在聽。」
她輕輕點頭,執起玻璃壺,斟了一杯玫瑰奶茶。
「向我求婚的人,其實條件遠不及我表哥。」
她表哥?
她說的是張若弛。
「我回國後,原本是準備跟表哥訂婚的。長輩們也見過了……」
這一茬兒我聽張公子提過,後來怎麼又?.……
「後來擱置了。」
梁鴻棲微微一嘆,「這有我父親的原因,我表哥也有自己的考慮吧!」
張公子的考慮是什麼?他不是急著聯姻嗎?
「他是我父親那邊的人,但我沒想到他那麼快就向我求婚……」
新月眉微微一攏,我暗嘆一聲。
這個求婚,自然不必答應。
梁鴻棲八字身弱,但凡身弱者,母親重要父親靠邊。
即媽媽的存在就是福利,媽媽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利的。就連站在身旁打哈欠,也是一種貢獻。
母親為印綬,八字身弱最需要媽媽助旺。
即使不是親媽!
乾媽,後媽,姨媽,母上大人的閨蜜們……都是印綬的一種。
母為印綬,父為偏財。日元那麼弱,又怎樣任財呢?
像梁鴻棲。一株弱木,最需要水來生木。水就是媽媽,而土即爸爸。讓弱土承土,容易土重木折。
梁二小姐的難以決擇,其實一點也不難。
張若弛是表哥,梁母這一邊的人。肯定比梁父那一邊的人,更有利於她。
憑這一個訣,不必再批兩男與她的八字合不合,就可作出判斷。
但我不便明言。
這時,梁鴻棲悵然一嘆,「其實,我……心裡還是想著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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