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是什麼內幕,他們今天都不要再想全身而退了。
果然,如宋稚所想。
將怒火發泄完後,皇上剝奪了慕清寒的太子之位,並將貴妃提為了皇貴妃,以後直接代替皇后處理六宮之權。
皇后未死直接封皇貴妃,這無疑是對皇后莫大的羞辱,然而皇后甚至不敢再替自己求情。
而那些追隨慕清寒的黨羽,也被皇上盡數理。
無數人哀嚎求饒,整個朝堂腥風血雨。
剩下的人無一不慶幸當初沒有同慕清寒暗中勾結。
慕清寒和皇后被帶了下去,一切處理好之後,皇上垂首坐在龍椅上,仿佛一瞬間老了好多歲。
大臣們勸他保重龍體,他只是自言自語道:「朕的堅持,真的是對的嗎。」
他的問題自然沒有人敢回答。
皇上揮手讓所有人退下。
眾人默默退出大殿,走到外面時,孫氏這才注意到突然出現的宋稚,面上一驚跟見鬼了似的,「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這裡,孫夫人很失望?」
「你……」
孫氏說不出話來,一想到方才太子已經被剝奪太子之位,灰敗的臉上更是十分複雜,「稚兒,娘也是迫不得已,你現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上前想要握住宋稚的手,卻被宋稚一巴掌打過去扇在她的臉上。
孫氏不可置信,「你竟然打我。」
「這一巴掌想給你很久了,打你偏幫宋雅樂,是非不分。」
說完,又是一巴掌打過去。
「這一巴掌打你喪心病狂,把自己的女兒喪心病狂送到別人床榻。」
接著,再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你侮辱娘這個稱謂,不配為人母。」
三巴掌下去,孫氏被打的暈頭轉向,她剛要發作,一旁宋陽湊過來,「什麼送到男子床榻?」
今日他們大獲全勝,宋陽心情十分舒暢,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孫氏再也顧不得剛剛被打的怨憤,有些慌亂的想要粉飾太平,「沒什麼,沒什麼。」
宋稚戲謔道:「的確沒什麼,不過是孫夫人聯合廢太子算計我的清白而已。」
宋陽嘴角的那抹笑意陡然僵在那裡,他不可置信的停下腳步,瞪大眼睛看向孫氏,「稚兒說的可是真的?」
「不……我……」
孫氏著急的一把抓住宋陽的衣袖,「老爺,妾身只是一時糊塗,要是知道太子他們會出這種事,我就是死也不會這麼做的。」
「你!」
親耳聽到孫氏這麼說,宋陽高高舉起手就要打下去。
孫氏嚇得閉上眼睛,卻久久沒有感受到疼痛。
她試探性的睜開眼睛,見宋陽懊惱的放下手說了兩個字,「和離。」
宋陽失望無比,聲音疲憊,「我要與你和離。」
「不,老爺你不能這麼做,這麼多年我在宋家含辛茹苦為你生下一兒一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這麼對我。」
孫氏激動的朝著宋稚喊道:「稚兒你快勸勸你爹,我不要和離。」
宋稚不為所動,冷眼旁觀。
孫氏瞬間漲紅了臉,失去理智一般道:「好呀,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我不過就是偏愛你姐姐一些,你至於這般惡毒要攛掇你父親與我和離嗎,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的女兒,說我算計你,你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沒有損失什麼,你……」
「啪!」
話音未落,宋陽再次一巴掌狠狠落在孫氏臉上。
宋陽氣的發抖,忍無可忍。
「你真是沒救了,是我要與你和離,關稚兒什麼事,她站在旁邊說一個字了?還有,她好好的站在這裡是她的本事,不是她沒事你的所作所為就可以被抹去。」
「你打我。」
孫氏眼裡瞬間噙滿眼淚,「成婚數十載你從未對我動過手,眼下你竟然打我。」
宋陽鐵青著臉,「我就是打的太晚了,才讓你變成如今喪心病狂的樣子。」
「我難道不是為了這個家好嗎,稚兒嫁去東宮對宋家來說不也是好事一樁,更何況要不是稚兒這般疏遠我,我又怎麼會選擇投靠廢太子,是他說有辦法讓稚兒與我冰釋前嫌我才同意與他為伍的。」
「你還在為自己找藉口。」
宋陽已經懶得再同她言語,心疼的牽起宋稚的手,「走,爹帶你回家。」
「老爺,你別丟下我。」孫氏哭著跟了上去。
她想要跟著兩人同乘,卻被宋陽趕下去,只好哭哭啼啼的上了另一輛馬車。
宋陽臉色很差,等馬車動了起來,宋稚道:「爹真的捨得?」
宋陽以為她是不忍心,「你不必有心理負擔,爹這麼做也不僅僅是為了你,這麼多年她的心就沒有在宋府過,事事都以孫府優先,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將她拘在宋府。」
一路回到宋府,宋陽就直奔書房提筆寫和離書。
孫氏哭的幾度暈厥,她拉著宋稚就要跪下,「稚兒,娘錯了,真的錯了,娘答應你以後再也不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也不再管雅樂那邊,你替娘求求情,別讓你爹與我和離。」
宋稚聲音清冽,「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孫氏把希望全部放在宋稚身上,「你爹最聽你的話了,稚兒,娘就求你這一次,你幫幫娘好不好。」
宋稚沒有說話,把目光投向拿著和離書疾步而來的宋陽身上。
孫氏轉而撲通一聲跪在宋陽面前,「老爺,你不能這麼做,我求求你了,就當是看在塵風的份上。」
「是了,還有塵風,你若是與我和離讓同僚如何看他,以後還怎麼給他議親,哪怕為了他的前途與名聲,這和離書也不能給啊。」
孫氏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看向宋陽。
而這也確實是宋陽一直以來最顧慮的事,不論是和離還是休書,總歸不算是什麼體面的事,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會在意這些,他實在怕和離後影響到兩個孩子。
孫氏趁熱打鐵,「我知道此番我做的很過分,我不奢求稚兒原諒,只求你們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從今往後我定在祠堂吃齋念佛,萬事以宋家為先,再不生任何事端。」
說著像是為了表明自己的誠意,孫氏舉手便要發誓,「若我違背諾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宋陽猶豫的看向宋稚,孫氏連忙道:「我以後絕不會再打擾稚兒,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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