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陸文濤隨手遞上他的手機,那是藍景伊很熟悉的一款手機,只是從前多得是看到,這似乎是第一次親手拿到陸文濤的手機。
已經打開的屏幕上正撥放著一段視頻,衛生棉,全都是衛生棉,被撕了包裝的熟悉的衛生棉,她靜靜的看著,怔住了。
那些衛生棉應該是那天江君越從超市裡帶走的,也是陸文濤讓人撕壞包裝的衛生棉,想不到,居然被製成了一個視頻,那一袋袋的衛生棉被鋪成了鏡框的樣子,而『鏡框』里居然是動感十足的畫面,正是陸文濤帶人在超市搗亂的鏡頭,整個視頻用了一個極為醒目的標題:摒棄惡霸行為,從人人做起。
居然是一個宣傳視頻。
藍景伊突然間就明白了過來,怪不得那天在法庭上陸文濤撤訴了,原來是因為收到了這個視頻。
江君越,他到底為她做了多少?
藍景伊轉身就衝出了媽媽的病房,護士站里交待了一聲便跑出了醫院,那個男人,他什麼要求也沒有,只是,無端的為她做了這些,甚至,這些日子以來再也沒有提起過讓她做他的女人這件事了。
可,就象是陸文濤所說的,若無所圖,他為什麼要做這些?
清晨的大馬路讓計程車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小公寓的樓下,藍景伊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反正,她就是來了。
她想見他,至少,要跟他說一聲謝謝。
可是,這念頭一閃又頓住了,都說大恩不言謝,她好象又不能說謝他。
伸手要敲門,才想起這個點正是他睡覺的時間,想了一想,人便靠在了門框上,這時候,藍景伊才發覺自己來這裡有點突兀了。
可,身子還沒靠穩,身上的手機就響了,她低頭看下去,只兩個字的簡訊:「進來。」
呃,難不成江君越有透視眼?居然知道她來了?
藍景伊一咬牙,他這是耍她呢,門鎖著讓她如何進去,指尖翻飛,回了四個字的簡訊:「門鎖著呢。」
「密碼鎖,你按下密碼就可以了。」
有這麼懶的主人嗎,江君越真是開天闢地頭一個,下床開個門能累死他?
「我不知道密碼,你開門。」突然間的,就想要見到他,很想很想,一想起迷天會所里自己贏的那些錢,藍景伊的心真的不淡定了,一股子暖暖的氣息拂遍全身,原來,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在悄悄的對她好。
十幾天不見了,這會兒,她居然好象有點想他了。
「你猜?」
「猜不到。」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哪裡能猜到他設置的密碼。
可,這一次她的簡訊回過去,那邊卻半天都沒回過來,低頭看著手機,真不知道這男人又要玩什麼花樣。
就在藍景伊以為他又不想理自己的時候,手機的簡訊提示音終於又響了,「自己的生日知道吧?」
藍景伊什麼也沒想的就按下了自己的生日,六位數,「咔嗒」一聲,門鎖開了,人直衝向他的臥室,一邊推門一邊道:「小傾傾,你神經病呀,干碼用我的生日做密碼?」
「閉嘴,吵死了。」迎面的床上,江君越一個翻身,這一翻,剛好把身上的空調被給翻開了,露出他精健的身體,「藍景伊,有沒有人教過你,進男人的臥室要先敲門?」也許是才醒來的緣故,江君越神態慵懶的躺在床上,全身上下只著一件黑色子彈內褲,蜂腰窄臀寬肩,標準的黃金倒三角比例再配上那一張如妖孽一樣的臉,這一刻的江君越是興感的。
只瞄了一眼,藍景伊就垂下了頭,「誰讓你用我生日做密碼的?」
「你去問蔣翰,密碼鎖他弄的。」江君越卻無視藍景伊的存在,大大方方的下了床,就只穿著那一條子彈內褲走向臥室的衛生間。
藍景伊眼看著江君越就要走進去了,這才小小聲的在他身後道:「那個,我再也不去迷天會所了,以後,你……」
「你去不去那裡關我什麼事?要是沒其它的事兒,你走吧,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江君越,你什麼態度,我這不是有事才來的嗎?你要是不願意我來,那我現在就走。」轉身就走,欠他的太多,她現在就是把自己賣了也還不起,也只能來日方長了。
身後,靜靜的,藍景伊兩三步就出了江君越的臥室,他不理她,可是,她卻也沒真的生氣,一想起他這些日子為她所做的一切,心,都是甜甜的,仿佛在這個世上再也不孤單了一樣,其實,一直有一個人再陪著她走過這段煎熬。
「啊……」可是下一秒鐘,藍景伊整個人便被人從身後抱住,熟悉的男性氣息席捲了她的神經,「小傾傾,你要幹嗎?」嗅著他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味道,她的心如小鹿一樣亂跳著,有點慌,有點亂。
「嘭」,身體被男人的身體帶著一起倒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別怪我,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他在她耳邊呢喃。
「唔……唔唔……」等到藍景伊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起開。」
此處省略若干字。
終於,隨著一聲嘶吼,藍景伊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如同一隻木偶一般。
江君越喘勻了氣息,頎長的身形站起,低頭俯視著地毯上的藍景伊,她空洞的眼神在訴說著她的無措還有痛恨,什麼也沒說,江君越一把打橫抱起她再送到了床上,再隨手給她蓋了一條毯子,這才低低的道:「躺著別動,我一會兒就回來。」一邊走一邊套上了外衣褲,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公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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